偏殿外,因为隔得远,女子媚的入骨的娇声传来,在场之人谁会不懂,以及男子粗重的喘息。
“太子,快些……”
皇后只觉得天雷轰顶,皇帝气的转过身瞪着跟来的武将厉声道:“愣着做什么,拆了门墙。”
皇帝显然是怒了,虽然早已准备好,但是当自己用过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玩弄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发怒。
众人被皇帝一声怔住了,立即便抬脚踹去,那木架的门墙顿时被踢翻,而听到声音便立即准备抽身的太子依然反应不及,两具白花花的身体交缠在一起,正是韦婕妤和太子。
玉卿东眯着眼,原来,这就是帝王的心。
他的儿子,他的女人,他都可以这么作践,只为了自己的目的。
玉卿东第一次真正明白,什么叫未达目的,不折手段。
“皇上,肯定是这贱婢勾引的太子,太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皇后完全不顾自己母仪天下的威严像皇帝下跪磕头,却瞥过眼神,两道如毒蛇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玉映楼。
这件事除了他,不会是别人。
玉卿东刚刚才回来,没那么长的手,而且拉下了自己的儿子,他就是最大的受益人。
玉映楼自然知道皇后在想什么,可是这事的确不是他做的,他将目光投向玉卿东,玉卿东微微摇头,看向了皇帝。
玉映楼的心陡然一沉,是皇帝!
“你们……你……”
皇帝指着太子,原本只是内宫的事,现在因为有武将在场,完全已经掩藏不下去了。
“来人,将韦婕妤带回去,不准离开寝宫,将太子带回东宫,不得离开。”
皇帝,立即下令,丝毫不顾及皇后,处理完此事,便又令众人回去,继续饮酒,好似方才一切,都不曾发生一般。
只是这样一来,众人的酒也都醒了,也就没怎么喝,很快,便散了场。
皇后无力的坐在自己的皇后宝座上,冷,她只觉得冷,这寝宫,竟然比冷宫还冷。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秘密,更何况今晚的事,早已传的人尽皆知了。
她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就算韦婕妤承认是她勾引的太子也没用了,所有人都看到,他们已经姌和了,韦婕妤伺候了两个男人,还是父子,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子。
她的眼泪落得无情,她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会出韦婕妤这一段,而且还是在今天这样的场景,不但宫内所有人,皇帝,后妃,皇子,亲王,外臣,全部都看到了。
太子这一生,注定是完了。
她哭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忍不住了,哭出了声。
从当年嫁给皇帝,少年夫妻,她经过了少女的爱情,到丈夫的移情别恋,到夫妻如帝后,她一步步到今天,可是现在,她真的哭了。
快二十年了,快二十年她没这么哭的放肆了,因为她唯一的孩子,这一生都完了。
就算保住性命,也是废为庶人,且一生都洗不去淫荡皇夫嫔妃之名,生生世世,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皇后哭的捶足顿胸,她所有的隐忍积压,都是为了儿子,她费劲心思,不惜冒险在皇帝熏香中用药,可到头来,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玉映楼,你好狠啊你。”
皇后几乎是咬着牙喊出这句话,他竟然在庆功宴上,埋下这么一出,当真是令太子永无翻身之地啊。
韦婕妤已经呆傻了一般,被几个太监拖拽着丢回了寝宫,身上只有一件外衫罩着,连亵衣亵裤也来不及穿上,冷风灌进身体,都不及她的心冷。
皇帝看到了,不追皇帝,还有很多人,皇后,嫔妃,宫人,甚至,还有很多其他的男人。
她知道,她完了。
天色还未亮,这个夜晚,格外的漫长,而这一晚,无数的人,都无法入睡。
都说人在临死前,往往会格外的清醒,韦婕妤认为,的确是的,比如现在的她。
她开始想着这件事,她是皇帝的嫔妃,怎么会和皇帝的儿子上床呢?
对了,是她故意要勾引他的。
可是为什么要勾引他呢?
因为她不想去陪葬。
想到陪葬她便笑了,反正都是死,为什么不如当初去陪葬呢!起码,还能葬入妃陵,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死无葬身之地。
她又想起了陪葬的事,那是皇帝,对太子说的,而她,不正是去勾引的太子么?
一个冰冷的念头传了上来,是皇帝,是皇帝!
她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到了,也冷了全身。
果然,一入宫门深似海,不但是女人的心狠,男人的更狠。
她被选中了,可是为什么是她?因为她漂亮,能吸引见惯了美人的太子的主意。
“哈哈……”
她笑的多么的讽刺,这具身子,到底什么时候由过自己。
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马鞍带着几个小太监进了屋子,她双眼有些无神,看着他们手里的托盘,白绫,毒酒,匕首。
赐死的三样东西,她原本以为,只有殉葬的时候才用,没想到。
或许,这就是命吧!
她的命,早在入宫那一日便决定了。
“娘娘,请吧!皇上说了,不会牵连你族人,娘娘,请上路吧!”
马鞍话音落下,端着托盘的小太监便往前了一步,她喝的一声笑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谢隆恩呢?”
她看着马鞍,却似在问皇帝。
今晚的事,马鞍原本不知道,只是前后一联系,加之常年呆在皇帝身边,多多少少还是能摸到些脉络,心里便也猜个七七八八,韦婕妤这话,他自然也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婕妤娘娘,事已至此,你只能做最坏的打算,起码现在,皇上不牵连你家人,若是娘娘多事,只怕……”
韦婕妤冷笑了起来,好大的皇恩啊。
“我现在这个样子,只怕不行,平日我虽性格不好,但对大总管,还算是礼仪周到,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一刻钟,让我梳个头,换身衣服。”
“便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