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老!西南边境的蛊毒阵,已突破防线,龙虎山三位真人......”
五长老的话音,戛然而止,剧烈咳嗽震得胸口,血迹斑斑。
吴邪快步上前,扶住老人颤抖的身躯,掌心的灵力,探入对方经脉,却只触到一片,被邪术侵蚀的焦土。
“这是暗盟墨玄的连环毒计。”
吴邪猛地转身,玄铁剑柄在青砖地面上,划出火星。
“妖魔宗不过是弃子,他们故意让我剿灭这处势力,就是要趁灵异局兵力分散时,从七个方向,同时撕开龙脉结界!”
他抓起案头,不断发烫的传讯玉简,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各地求援信息。
“看,长白山的冰魄妖龙,秦岭的尸山鬼蜮,南疆的万蛊噬天......。
七股力量,看似各自为战,实则暗合北斗七星阵位,一旦成势,华夏龙脉将彻底断绝!”
宗老重重捶在青铜柱上,震落满墙符咒:“墨玄这老匹夫!当年将他列为“妖门十恶”之首,果然名不虚传!”
话音未落,又一枚玉简炸裂,化作血雾在空中凝成,“终南山沦陷”的字样。
“六大长老即刻动身!”吴邪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密室,周身道纹自发流转。
“每位长老各守一处险地,务必撑住十二个时辰!”
他屈指弹出六道灵力光符,分别没入六位长老眉心。
“这是‘九转护心咒’,关键时刻能保诸位周全。”
宗老突然解下腰间,刻满星斗的玄天令牌,令牌表面的龙纹,竟在灵力波动下,活了过来。
“拿着!凭此令,军方的雷火营,玄甲军任你调遣!必要时,甚至能启用,埋在昆仑山下的‘九霄神雷阵’!”
惊雷炸响的刹那,吴邪已如离弦之箭冲向长白山方向。
身后六大长老,也各自化作流光,朝着不同方位,急射而去。
密室内,宗老望着墙上,不断崩裂的铜镜,指尖抚过案头那本,布满血渍的《镇魔策》。
这是历代灵异局首座,心血凝聚的秘术典籍,此刻书页间夹着的‘七星引龙符’,正微微发烫。
他深吸一口气,将毕生修为,注入符纸,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密室回荡。
“老伙计们,该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为后辈,再撑起一片天的时候了......”助吴邪极乐谷破阵。
暮色将极乐谷的嶙峋怪石,染成暗红。
吴邪攥紧腰间,残血海螺,指节泛白。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怪啸,二十名惊蛰队员,如鬼魅般隐入荆棘丛。
黑子摩挲着长枪,刃口映出他森冷的瞳孔。
极乐门的妖人,正从溶洞中鱼贯而出,骨笛呜咽声,裹挟着腐肉气息,扑面而来。
“杀!”吴邪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沫,喷在海螺口。
低沉诡谲的号音,撕裂空气,音波所过之处,碎石崩裂。
三名举着铜盾的妖人,竟生生被震碎内脏,七窍流血瘫倒在地。
黑子大喝一声,双钺旋成银轮,削铁如泥的刃锋,掠过脖颈,暗红血线尚未滴落,尸首已轰然分离。
惊蛰队员们配合默契,两人一组,结成战阵。
有人甩出淬毒飞索,缠住妖人的脚踝,将其倒吊拖行。
有人掷出掌心雷炸碎石墙,趁烟尘弥漫之际,寒光一闪割破咽喉。
吴邪足尖点地,跃上石笋,海螺舞出残影。
所带起的气劲,竟在空中凝成血色漩涡。
靠近的妖人,瞬间被绞成碎肉,惨叫声混着骨裂声,回荡在山谷间。
“逃!”极乐门门主见势不妙,挥动黑幡欲施展遁术。
吴邪眼中寒芒骤现,海螺发出尖啸,音浪化作锁链,缠住对方脚踝。
门主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腿寸寸碎裂,在凄厉哀嚎中,被血浪吞噬。
其余妖人肝胆俱裂,纷纷抛下兵器,如惊弓之鸟般,四散奔逃。
吴邪却并未追击,抹去嘴角血迹,目光扫向西北方。
那里传来,法器碰撞的巨响,极乐谷长老带领的精锐,正在围攻友军。
他将海螺收入怀中,对着黑子和惊蛰队员们,打出手势。
“跟我去救长老!这些漏网之鱼,自有天收!”
夜色中,一行人如离弦之箭,朝着下一处战场,疾驰而去。
漠北的黄沙,卷着罡风呼啸,将血色残阳,撕成破碎的绸缎。
吴邪率众赶到时,村落废墟间,正炸开刺目灵光。
陈长老单手,持着半截桃木剑,与赤焰门,残焰门的妖人对峙。
妖人们周身缠绕着,幽绿鬼火,口中念念有词,所过之处草木皆枯。
阵中一名浑身浴血的民间修士,倚着断墙,手中青铜铃铛,已裂出蛛网般的纹路,却仍死死攥着不肯松手。
“休得逞凶!”吴邪凌空跃起,道袍猎猎作响。
他指尖朱砂符篆翻飞,口中急速念诵雷诀。
“雷尊降世,万邪皆诛!”刹那间,乌云翻涌,如沸腾的铁水。
三道手臂粗细的紫电,轰然劈落,空气中炸开刺鼻的焦糊味。
残焰门为首的妖人,瞳孔骤缩,慌忙祭出玄铁盾,却见那雷电竟如活物般,扭曲缠绕,盾面瞬间熔成铁水。
黑子手持玄铁长枪,枪尖挑开袭来的鬼火,枪杆横扫之处,碎石飞溅。
他大喝一声,长枪如龙出渊,直取一名妖人咽喉。
那妖人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断墙上,很快就没了声息。
硝烟散尽,陈长老拄着断剑,缓缓转身,白发沾满血污,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
身旁那名民间修士,踉跄着上前,染血的手掌,紧握着一枚褪色的平安符,气息虚弱,却字字千钧。
“我们虽为民间散修道人,可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祖宗,留给子孙的山河!”
“守土有责,不仅是道门本分,更是华夏儿女,刻在骨子里的血性!”
他将平安符,郑重塞进吴邪手中。
“这是乡亲们托我护着的,他们说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也不能让妖人,玷污我大好河山!”
吴邪喉头一紧,双手接过平安符,收入怀中,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远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而下一处战场的妖气,正在聚集。
他望向天际,翻涌的黑云,沉声道:“前辈保重,待平息此劫,定来拜谢!”
言罢,他转身带队踏入风沙,黑子的玄铁长枪,折射冷光。
惊蛰队员们,步伐铿锵,如同一柄利剑,直插向更危险的黑暗深处。
朔风裹挟着砂砾,如利刃般切割着大地。
吴邪与黑子,纵马疾驰在荒漠之上,玄铁长枪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幽光。
枪尖不时挑飞,路边嶙峋的石块。
远处,第三处战场的方向,还升腾着滚滚硝烟,隐约传来法器碰撞的嗡鸣。
然而,就在二人即将抵达时,四面八方却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尖锐怪啸。
那声音似是,从九幽之地传来,透着说不出的阴森与惶急。
原本杀声震天,火光冲天的战场,竟在顷刻间,陷入诡异的死寂。
三公里外,残存的赤焰门妖人,连滚带爬地遁入戈壁深处。
他们身形狼狈,法器散落一地,有的甚至丢盔弃甲。
扬起的烟尘里,隐约可见,他们脖颈青筋暴起,双目圆睁。
似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强行拽离,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不对劲。”黑子猛然停下疾驰脚步,发出一声嘶鸣。
他用玄铁长枪,挑起半块染血的道袍残片,眉头紧紧皱起。
“这些妖魔向来嗜血如狂,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怎会如此轻易地放弃?莫非有诈?”
话音未落,吴邪怀中的通讯符,骤然亮起刺目的红光。
陈长老沙哑且带着疑惑的声音,从中传出:“吴长老!所有妖邪突然撤兵!”
“没有任何征兆,似是收到了,紧急密令!”
“各门派正在清点伤亡,情况实在太过蹊跷!”
此刻,百里之外的幽冥窟内,一片阴森诡谲。
八盏血色烛火,在青铜祭坛上,诡异地明灭。
烛泪如鲜血般,滴落在地,蒸腾起阵阵腥气。
祭坛中央,浑身缠绕着,黑雾的墨玄,正慵懒地倚在由白骨,堆砌而成的王座上。
骨制面具下的双眼,闪烁着幽绿的凶光。
下方,三大新加入暗盟,妖邪门派的门主,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
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大气都不敢出。
“吴邪...道圣初期...紫色天雷...”墨玄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骷髅念珠,一边漫不经心地,重复着门主们汇报的关键词。
突然,他猛地攥碎手中的玉盏,锋利的碎片扎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可他却浑然不觉。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一个刚入道圣初期的道人,竟能引动紫霄神雷?”
“这等天赋,若不能为我所用,日后必成大患!”
阴暗角落里,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浮现,躬身呈上密报。
墨玄接过密报,快速扫视一番后,突然发出,刺耳的尖笑。
那笑声震得洞顶的钟乳石,簌簌坠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让那些蠢货当炮灰?呵,倒不如留着他们,替本座在俗世搅动风云!”
他抬手抹去掌心血迹,骨节捏得咔咔作响,眼中杀意翻涌。
“传令下去,暗盟所有门派和成员,即刻蛰伏。”
“收敛气息,隐匿身形,不得擅自行动。”
“待灵异局,与道门修士松懈之时...”话音戛然而止。
祭坛中央的血池,突然沸腾起来,血浪翻涌间,竟清晰地倒映出,吴邪冷峻的面容。
“再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我要让炎夏整个修真界,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