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长老恰好锁住,暗盟‘逆龙抬棺阵’的七个阵眼。
坤岳长老趁机引动地脉,土黄色护墙,如巨掌般拍向,海底的锁龙塔。
“怎么可能!”暗盟执事大长老看着,祭台边缘的镇魂铃,纷纷炸裂。
万邪令上的尸魁头骨,竟渗出血水。
毒仙阁阁主的摄魂幡,被金光劈成两半,幡面血纹如活物般,扭曲哀嚎。
鬼尸关的三千阴兵,在星光下融化成黑烟,连阴山鬼母的怨魂,都被素心长老的琴音,震得支离破碎。
当第七道金光击中,玄铁祭台时,执事长老的披风,骤然起火。
那是焚阳长老,附着在桃木剑上的离火,正顺着他的袖口灼烧至心脏。
“统领救我!”他嘶声惨叫着,抛出万邪令,却见令牌在金光中,寸寸碎裂。
露出令牌里面,蠕动的黑色虫卵。
远处的海面上,吴邪手持八卦镜,站在北斗阵眼。
镜面反射的星光,与六大长老的道术,汇成洪流,如三只斩天巨剑般,劈开暗盟八派的邪阵脉络。
被吸食的龙脉灵气,化作金色龙影,冲天而起,将整片海域,照得如同白昼。
吴邪在九龙续命鼎的金雾中,昏睡三日后,醒来时只觉丹田内道力,如江海翻涌。
却又带着,龙脉淬炼后的温润。
当宗老告知老蛟王暗中,派鲛人军团绞碎,噬魂藤根须时。
他抚着腰间,未动用的残血海螺,背脊骤然渗出冷汗。
破阵那日,他险些操控海螺,幸得老蛟王“道王境前勿用”的告诫,如雷贯耳。
此刻想来,若真催动那蕴含,千年鲛心血的法器,恐怕早已如老蛟王所言,‘爆体而亡’。
灵异局演武场的喊杀声,透过窗棂不断的传来。
吴邪扶着门框望去,只见黑子正赤膊演示,昆仑裂石手,后颈的尸斑,已褪成浅淡红痕。
掌风劈碎青石时,竟带起丝丝金芒。
“醒了?”宗老递过温好的龙涎酒。
“老蛟王前辈说你,这次因祸得福,龙脉金气灌体,道王境根基,比预想中稳固三倍。”
酒液入喉,化作一股暖流,吴邪这才察觉经脉里,残留的邪煞之气,已被彻底净化。
连八卦镜上的裂纹,都泛着微光。
重返静幽阁休养两日,道袍下的金纹,已能随心意隐现。
可沿海村民的惨状,如巨石压心一般沉重,三千余村民,被邪阵抽走魂魄。
全靠六大长老的续命符吊命,若七日之内魂不附体,便会沦为行尸。
张志军将军的机密电话机,在案头震个不停,附页血书里,写着“又有百人眼瞳泛绿”。
吴邪不顾陈长老“道力未复不可强为”的阻拦,在灵枢堂中央,布下七星招魂坛。
指尖蘸着,混有自己心头血的朱砂,在黄绢上画出,比往常大十倍的“归魂符”。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坛顶的镇魂幡时,吴邪口诵《度人经》。
八卦镜悬于坛心,镜光映着海面方向。
随着最后一笔,符篆落成,坛中七十二盏引魂灯,突然齐爆。
无数淡绿色光丝,从玉简血书中飞出,顺着镜光射向天际。
那是被暗盟邪阵,困在海底的所有村民魂魄。
黑子突然冲进堂内,指着窗外惊呼:“快看!”只见灵枢堂上空,聚起七彩云涡。
光丝如雨点般落下,远处临时安置点,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那些昏迷三日的渔民,竟同时睁开了眼,瞳孔里的邪光,尽数退去,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茫然。
吴邪抹去嘴角,溢出的血丝,望着坛中,渐渐熄灭的引魂灯。
忽觉道袍内的龙脉金气,正顺着符篆流转,竟比休养时,更凝练三分。
宗老递来沾着,龙涎的帕子,望着天边尚未散尽的祥云轻叹。
“老蛟王前辈,算得真准,你这趟招魂,倒像是给道王境,来了次天劫淬炼。”
而此刻的青沙湾海底,被鲛人绞碎的噬魂藤残根,正泛着幽光。
暗盟执事大长老的万邪令碎片,在沙砾中蠕动。
一场更凶险的暗战,已随着村民,魂魄归位的微光,悄然拉开了序幕。
蓝老爷子听闻,吴邪重伤的消息时,正用玄铁算盘,核对着灵玉矿脉的进项。
算珠"“哗啦”一声,撒了满地。
蓝云溪攥着,罗莎莎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对方掌心。
两女守在电话机前,整整三日,直到宗老传来“已醒”的消息,两女的帕子,都哭成了湿布条。
静幽阁的竹帘,被风掀起时,吴邪正靠在廊下,晒着太阳调息。
道袍上的金纹,在日光下流转。
蓝老爷子大步流星跨进门,铁拐杖重重顿地。
“你个混小子!”话音未落,蒲扇般的手掌,已拍在吴邪肩头。
震得他丹田道力,都晃了晃,“可知云溪这丫头,抱着我哭了三夜?”
“莎莎连最爱的桂花糕,都吃不下!”
蓝云溪躲在老爷子身后,眼尾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
罗莎莎却大胆些,捧着药碗上前:“吴邪,这是用龙涎草熬的补汤...”
话未说完,耳根已红透。
吴邪望着两女,眼下的青黑,摸了摸鼻尖嘿嘿笑。
“是我不对,该罚该罚!”
“今晚请你们吃黑子做的醉蟹,再开坛三十年的灵米酿?”
“算你小子识相!”蓝老爷子拉着他,就往堂屋里面拖。
却在触到他腕脉时,惊咦一声,“道力竟比之前,浑厚三分?”
“你这家伙,又让宗老偷偷给你好处了?”
恰在此时,厨房里面传来,锅铲撞锅的巨响。
黑子系着油渍斑斑的围裙探出头:“大哥!你说的醉蟹,要放几两灵酒?”
“上次你喝多了,抱着柱子,喊老蛟王爷爷的事...”
“去你的!”吴邪抄起茶盏,作势要砸,却被蓝云溪抢下。
罗莎莎望着他耳尖,红的和朱砂一般,噗嗤笑出声。
廊下的风铃,突然作响,送来厨房飘来的姜醋香。
蓝老爷子捋着胡须,摇头叹气,眼底却满是笑意。
“罢了罢了,总算捡回条命...云溪,去把我藏的那坛,‘醉流霞’拿来,今日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