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的心潮在宗老的话语中翻涌,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面,浪涛拍打着心岸。
原来爷爷自小,反复灌输的“佑我华夏”的信念,背后竟藏着,这般波澜壮阔的隐秘。
那些深夜里,爷爷讲述的古老传说,那些看似寻常,却暗含玄机的教导,此刻都串联成了,守护这片土地的责任与使命。
宗老敏锐捕捉到,吴邪神情的细微变化,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如今灵异局,人才凋零,年轻一辈,尚未成长起来,老一辈的力量,也在逐渐衰退,整个组织,正处于青黄不接的艰难时期。”
“可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总需要有人挺身而出,用生命和热血,筑起守护的屏障。”
“幸亏你爷爷深谋远虑,将你引入我们的队伍。”
“他一生要强,对炎夏赤胆忠心。”
“这些隐秘,原本不该过早告诉你,我担心会扰乱你的心境,影响你的修行,更怕给你,和身边的人带来危险。”
“如今局面严峻,不是魅灵之患无法解决,实在是无人可用啊!”
说罢,宗老一声长叹,那叹息里饱含着多年来,独自支撑大局的艰辛与无奈。
这番肺腑之言,让吴邪彻底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内心满是愧疚,责怪自己太过年轻气盛,误解了宗老的良苦用心。
但与此同时,积压在心中的疑惑,也随之消散,一个坚定的信念,在心底悄然生根。
宗老目光如炬,直视着吴邪,郑重道:“还有什么疑问,今日一并问清。现在外域妖邪组织,和黑暗势力蠢蠢欲动,我再无暇与你长谈。”
吴邪闻言,神色肃穆地起身,抱拳行礼:“晚辈吴邪在此立誓,为保炎夏安宁,纵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
宗老微微颔首,转身大步迈向院外。
行至门口,他又回头叮嘱:"小邪,切莫轻敌。外域妖邪与黑暗势力,绝非等闲之辈,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
吴邪伫立原地,望着宗老远去的背影,心绪久久难以平复。
他从未想过,爷爷平凡的外表下,竟隐藏着,如此惊世骇俗的身份。
待黑子关好院门返回,一个裹着防水布的厚重档案袋,突然从院墙外飞落,稳稳地停在吴邪脚边。
牛皮纸袋上,印着鲜红的保密章,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他们即将开启的新征程。
吴邪与黑子,迅速返回屋内,小心翼翼地拆开档案袋。
袋内除了详尽的情况介绍,还夹着一沓现场照片——扭曲变形的车体,残骸横陈在高速公路上,破碎的挡风玻璃,映着暗红血迹,照片上血液凝固的惨状,令人触目惊心。
根据资料显示,川西省某段高速路在过去半个多月里,频繁发生离奇车祸,已有二十余人在此殒命。
交管、刑侦等多部门联合调查,却始终一无所获。
这段道路虽有一段长下坡,但诡异的是,白天往来车辆,通行无阻。
一到夜幕降临,途经此处的大小车辆,就会突然失控,刹车系统仿佛失灵般,导致车辆接连侧翻、连环相撞。
目前仅有一名司机,尚存一线生机,仍在重症监护室抢救。
法医团队经过细致检验,给出了令人费解的结论:“所有涉事车辆的制动系统均完好无损,车速正常,驾驶员既没有疲劳驾驶、酒驾,也不存在毒驾等违规行为。”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个遇难司机的面部表情,都极为反常。
他们并非呈现出,恐惧或痛苦的神色,反而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仿佛死亡对他们而言,竟是某种解脱。
“这里面大有文章。”吴邪将照片重重拍在桌上,指尖划过照片里,司机诡异的笑容,眉头拧成死结。
黑子凑近查看,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普通车祸的死者,要么惊恐要么痛苦,这种表情......倒像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心智。”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起身收拾行囊。
多耽搁一日,就可能多一个家庭,支离破碎。
夜色中,引擎声划破寂静,载着他们的越野车,朝着川西疾驰而去,车灯照亮前路,却照不透前方,他们即将面对的重重迷雾。
车轮碾过川西蜿蜒的山道,发动机轰鸣声响彻山谷。
经过两日三夜,马不停蹄的赶路,吴邪与黑子终于,抵达了事故频发的高速路段。
警戒线将事发区域,围得严严实实,闪烁的警灯,在暮色中划出猩红的一群光带。
远处几辆破烂斑斑的事故车残骸,还横亘在应急车道上,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这里发生的惨剧。
吴邪掏出档案袋里的联络单,拨通了上面的号码。
不到十分钟,一名身着深色夹克的中年男子,匆匆赶来。
“吴先生,可算把您盼来了!”男子满脸焦虑。
“这段路面,已经封了三天,再查不出原因,周边几个县的交通都得瘫痪......”
他边说边领着两人,穿过警戒线,沿途执勤的警员,见到吴邪和黑子,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期待。
站在事故路段中央,吴邪闭眼凝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青铜罗盘。
山风裹挟着潮湿的雾气拂过脸颊,罗盘指针,突然开始剧烈震颤。
“带我们去医院。”吴邪猛地睁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去见那个幸存者,现在!”那个司机身上,有我们需要的信息。”
三人驱车火速赶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急救室门前的红灯,刺得人眼睛疼。
联络人亮出证件,带着他们进入重症监护区。
透过观察窗,吴邪看见病床上的司机,浑身插满管子,面色惨白如纸,却与照片里的死者一样,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诡异微笑。
吴邪微闭双眸,指尖轻捻法诀,对着腰间挂着的魅灵低声吩咐:“你入梦窥探一番,探探这司机车祸时,究竟遭遇何事。”
话音刚落,一道幽绿虚影从密令中逸出,化作一缕清风,灵巧地穿过病房门缝。
走廊里的白炽灯,滋滋作响,吴邪双手抱臂倚在墙边,黑子则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联络人局促地来回踱步。
不过盏茶工夫,那缕清风骤然折返,虚影凝聚成半透明的魅灵形态,周身光晕,都在微微颤抖。
“大哥!”魅灵声音发颤,这人梦境被下了禁锢术,我刚靠近就被一道黑气,震了出来!”
魅灵气鼓鼓地,攥紧拳头,“那禁锢带着股异域的血腥气息,有些像是外域邪修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