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算盘,打得极响。
黑暗联盟的统领,每年按势力排名,分配邪术秘籍与金钱。
靠前的邪恶组织,能拿到《万魂炼煞经》这类顶级邪典。
而排名靠后的门派,只能拾些残篇,留下的也都是一些,清汤寡水的邪术之法。
如今血魔宗,与鬼煞院被除名,正是往上爬的好时机。
更何况统领那厮,生性多疑,若不主动表忠心,迟早会被新冒出的邪派顶替。
“去动炎夏的龙脉。”阁主突然将骨簪,掷向石壁,簪尖钉死了一只,扑来的毒蛾。
“灵异局他们不是自以为,情报网很厉害吗?”
“咱们就偏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搞事!”
用‘千尸蛊’污染龙脉水源,再把周边村落,变成毒尸窝,看他怎么防!”
他越说眼中绿光越盛,袖口滑出的金蚕蛊,已在掌心织出毒网。
“只要这事成了,统领定会把《幽冥毒经》下册给咱们,到时候我们毒仙阁,就能压过其他,几个门派一头!”
当毒仙阁的密信,通过血鸦传至黑暗联盟总部时。
统领正用指尖,碾磨着鬼煞院令牌的碎屑。
信纸上的毒墨,在烛火下泛着腥气,末尾“愿为统领清除障碍”几字,还在渗出毒液。
他突然低笑起来,面具下的鬼火眼,在黑暗中明灭。
“很好......就让这群毒虫子,去试试灵异局的深浅。”
反正对他而言,这些邪派不过是随时,都能替换的棋子。
只要祭坛里的血祭不断,总会有新的毒蛇,爬上棋盘。
暗盟的统领内心,阴鸷歹毒到了极点,从始至终都没有,将麾下的八大邪异组织,视作真正的同盟。
在他眼中,这些盘踞在,黑暗角落的势力,不过是他握在手中的利刃。
需要征战时,便一声令下召之即来,待利用价值耗尽,便随手弃之如敝履。
这种凉薄至极的态度,早已在无形之中埋下祸根。
八大组织虽在表面上,维持着虚伪的和气,暗地里却各自打着算盘。
彼此间勾心斗角,貌合神离,俨然一盘散沙。
当毒仙阁主动请缨,要对灵异局,与道士吴邪发难时,暗盟统领心中,不禁泛起冷笑。
在他看来,这正是求之不得的局面。
有人甘愿充当马前卒冲锋陷阵,至于这些爪牙,会折损多少兵力。
甚至被彻底覆灭,从来都不在他的,考量范围内。
毕竟只要那座,以鲜血祭祀的血祭坛,矗立不倒,便会有源源不断的邪恶势力,如同飞蛾扑向烛火般,聚集而来。
那些野心勃勃的邪恶组织,觊觎着祭坛赋予的力量,甘愿为统领卖命,却不知自己,不过是利益棋盘上的牺牲品。
这残酷的现实,恰恰揭示了邪恶世界的本质。
所谓的同盟,不过是利益交织的假象,冷血无情,与背信弃义,才是通行的准则。
在欲望的驱使下,人心深处的恶念,被无限放大,所有的争斗,与倾轧最终都归结于“利益”二字。
当血祭坛的血色光芒,映照在暗盟总部的穹顶时。
那些前赴后继的邪异组织,或许从未想过,自己终究会成为祭坛上,滋养邪恶的又一捧鲜血。
而这一切,不过是在暗盟统领眼中,早已注定的棋子宿命。
毒仙阁阁主,眼中凶光毕现,对着麾下爪牙,厉声发令,命其将分散的毒师们,化零为整。
他大手一挥,指向密室中,翻腾的毒蛊缸。
那十类由毒仙阁秘法,炼化的阴毒毒虫,此刻正吞吐着幽绿毒雾。
有噬骨蚀心的千足蚰蜒,有散播瘟疫的腐肉蚊群,更有能操控人心的摄魂蛛。
阁主阴恻恻地笑道:“带它们去边境,与沿海村落,见人便噬,遇村便屠,须得将事情,闹得天下皆知!”
这番毒计,实则包藏祸心:表面上是无差别屠戮村民,以制造混乱。
实则暗度陈仓,待灵异局被滔天血案牵制时,毒仙阁真正的杀招,便要直指炎夏龙脉。
他们欲以万千,生魂精血为引,催动毒虫钻入龙脉节点。
届时地脉震荡,灵气逆乱,神州大地将陷入灾劫。
然而毒仙阁,未曾料到,灵异局的情报网络,早已织成天罗地网。
当他们的爪牙,刚携带毒蛊踏出山门。
潜伏在暗处的情报探员,便已通过信鸽,符箓等多重渠道,将密令与毒蛊详情,飞速传至灵异局中枢。
吴邪接过密报时,案头的八卦罗盘,正微微震颤。
指针所指之处,正是毒仙阁,蠢蠢欲动的方向。
此刻的毒仙阁尚不知晓,他们每一步行动,都如同皮影戏般。
在灵异局的情报沙盘上,清晰上演,一场正邪对决的天罗地网,已悄然张开。
毒仙阁的妖人,此刻正做着黄粱美梦。
以为借由屠戮百姓,袭扰龙脉的毒计,既能在邪恶势力中,树立赫赫威名,又能讨得暗盟统领欢心。
换来源源不断的修炼资源,与上古法阵秘籍。
他们哪里知道,自踏入这片土地起,每一个脚印,都已印在灵异局的追踪符上,每一句密谈,都化作情报飞鸽的爪下讯息。
重组后的灵异局,如精密运转的上古机器,情报部的千里眼符箓,与追踪司的锁魂罗盘联动。
将毒仙阁的人员动向,蛊毒配置乃至行进路线,都推演得分毫不差。
行动部的惊蛰小队,早已在边境密林深处,布下三重玄黄镇邪阵。
炼器司特制的缚妖索,浸过黑狗血与朱砂,正缠绕在古松枝桠间,泛着寒光。
连负责后勤的符箓部,都备好了千张金光破邪符,只待妖人踏入阵眼。
吴邪立于,灵异局演武场高台,玄色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指尖叩响青铜令箭,声如金石般传遍各队。
“传令下去——惊蛰小队主攻左翼毒蛊师,黑子率暗影组截断后路,长老团镇守龙脉节点。”
“凡伤我炎夏百姓者,不论首从,一律格杀勿论!”
话音未落,腰间八卦玉佩,骤然发烫,正是毒仙阁人马,踏入陷阱的信号。
此刻密林深处,毒仙阁阁主正得意地,催动万蛊幡,却忽觉脚下,土地震颤。
四面八方腾起,金黄光墙。
那些被视作,杀手锏的阴毒毒虫,刚飞出蛊瓮,便被破邪符化为飞灰。
几个冲在前列的妖人,更是连惨叫都未发出,就被惊蛰小队的镇妖剑,钉死在古树上。
吴邪凌空踏剑而来,桃木剑引动天雷,劈在万蛊幡上。
火光中只听他冷喝:“邪祟安敢犯我河山?今日便叫尔等魂归九泉!”
一场正邪较量的围猎,正以雷霆之势,碾碎毒仙阁的痴心妄想。
毒仙阁阁主,指尖的万蛊幡,正腾起墨绿色毒雾,幡面上万千蛊虫的虚影,扭曲蠕动。
他沉浸在,即将血洗边境的妄想中,嘴角勾起残忍笑意。
却不知此刻密林深处,他引以为傲的十支毒师队伍,已如秋叶般凋零。
那些怀揣毒蛊囊的爪牙,刚踏入河谷,便触发了灵异局,埋设在地脉中的“惊蛰雷阵”。
金光炸响处,镇妖符化作漫天剑雨,毒师们连祭出,蛊虫的机会都没有。
便被玄铁缚妖索,穿透琵琶骨,或是被惊蛰小队的破邪剑,斩碎丹田。
十息之内,尸身便被符箓,灼烧得只剩下,一具焦黑残骸。
当幸存的传讯小妖,连滚带爬逃回毒仙阁时,阁主正对着铜镜演练,操控龙脉的邪法。
那小妖浑身浴血,怀中传讯玉牌,已裂成碎片,只来得及吐出“全灭”二字,便气绝倒地。
阁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猛地捏碎手中蛊虫,墨绿色汁液,溅在玄色法袍上,如同一朵朵妖异血花。
他踉跄着扑到窗边,只见阁外乌云翻涌,原本该传来毒虫嘶鸣的方向,此刻却沉寂得,如同坟墓。
“不可能...我的千足蚰蜒...摄魂蛛群...”。
阁主癫狂地,挥舞万蛊幡,幡面却失去往日光泽。
那些被寄予厚望的阴毒毒虫,此刻要么被破邪符,烧成飞灰,要么被困在玄黄镇邪阵中,互相吞噬。
他忽然想起,暗盟统领递来的血祭坛令牌,那承诺中“助其掌控龙脉”的诱惑,此刻竟化作刺骨寒意。
原来从始至终,他们不过是暗盟,抛给灵异局的诱饵。
而自己精心策划的毒计,早在灵异局,情报网的天罗地网中,沦为笑话。
阁主喉头一甜,喷出的鲜血,染红了幡面蛊纹。
在他意识模糊之际,只听见远处传来,惊雷般的道法吟诵:“邪不胜正,此乃天道!”
惊蛰小队的玄铁令牌,最先叩响灵异局,中枢的铜铃。
紧接着暗影组的传讯符箓,如流火般飞入演武场。
十支毒仙阁队伍,全军覆没的捷报,层层递上。
当最后一封,血书密报,摆在宗老案头时,整个灵异局,骤然爆发出震天喝彩。
符文灯将大堂,照得通明,那些刚从阵地上,撤下的修士们,互相击掌。
腰间染血的镇妖剑,还在嗡鸣,却挡不住每个人,眼底的炽热光芒。
有人擦拭着,剑鞘上的“炎夏”与“使命”二字,低声笑道:“总算没让那些毒虫,沾到百姓半分衣角。”
吴邪握着密报的指尖,微微发颤,快步走向后堂的传讯法阵。
宗老银发垂肩,正对着罗盘推演,龙脉走势,听闻脚步声便知结果。
却仍在看到密报时,抚掌而笑。“好!好!好!”
三声喝彩,震得案头铜鼎轻颤,老人浑浊的眼中,泛起精光。
“就该这般雷霆手段!当年我们守长城时......”。
话音顿住,转而从紫檀木匣中,取出三枚赤金令符。
“传我命令:各防区加派巡山符使,暗盟必有后招。”
“再给惊蛰小队记首功,黑子他们回来时,我要亲自给他们斟庆功酒!”
此刻的边境村落里,残存的村民们,正围着篝火发抖。
却见身披玄甲的灵异局修士们,踏着晨雾而来。
为首的修士,解下腰间水囊,递给老妇,囊上“镇邪”二字,在朝阳下闪着微光。
“老人家,毒仙阁的妖人,已经全部伏诛了。
远处山岗上,吴邪望着炊烟渐起的村落,将宗老的回讯符箓,小心的收入袖中。
道袍下的八卦玉佩,忽地热了起来,那是龙脉传来的平和脉动。
正如宗老所言,炎夏的守护者们,从不是孤勇前行。
这万里河山的生气,便是他们,最坚实有力的后盾。
毒仙阁阁主,枯瘦的手指,抠进雕花窗棂,木屑混着血珠,簌簌落下。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中,陡然燃起更阴鸷的光。
既然正面强攻不过,便要从人心最薄弱处下手。
他猛地掀翻丹炉,青绿色毒烟腾起时,一个歹毒的计划,已在心中成型。
“吴邪...你护得了天下人,可护得住身边人吗?”
三日后,毒仙阁密道内,烛火摇曳,七八个面覆青鳞面具的毒师,正围着一具蜡像前,念念有词。
蜡像眉眼,与吴邪的兄弟黑子分毫不差,胸口插着的银簪上,还凝着半滴鲜血。
那是毒师们,趁黑子斩杀自己弟子时,用摄魂蛛丝,偷取的发丝精血。
阁主手持骨针,将十二只通体透明的“蚀心蛊”刺入蜡像丹田。
蛊虫蠕动间,一缕黑气顺着银针,直窜向千里之外的方向。
“此蛊专噬,亲缘执念,”阁主声音嘶哑如夜枭。
“待黑子中毒发作,便会在吴邪面前化作血水。”
“届时吴邪心神大乱,灵异局的防御网,必生裂隙。”
说罢,他将一枚刻着黑子,生辰八字的木牌,抛入到血池之中。
池水中立刻浮现出,灵异局后山的景象。
黑子正坐在符箓室里,晾晒符纸,全然不知一缕致命的阴毒,已悄然缠上自己。
此刻的灵异局总部,吴邪忽然心头一悸,手中镇邪尺,竟无故震颤。
他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总觉得有什么不祥,正在暗处滋生。
却不知毒仙阁的毒计,已如蛛网展开,那些针对,他身边人的阴毒蛊术。
正随着晚风,潜入这片看似固若金汤的结界。
一场围绕人心的残酷猎杀,已在暗中,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