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暗盟的爪牙们,跌跌撞撞的冲进妖邪四门,临时搭建的大帐之中。
喘着粗气汇报“鬼门被灵异局打得惨败,连长老都折了好几位,现在正四处逃窜”时。
墨玄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砸在桌上,茶水溅湿了衣襟,也浑然不觉。
他盯着爪牙,慌乱的脸庞,瞳孔微微收缩。
直到此刻,他才彻底清醒:“自己本想勇借刀杀人之计,消耗鬼门力量。”
“没成想刀太利,局太狠,反倒让鬼门近乎覆灭。”
“而这烂摊子,最终还是要落到自己头上,简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墨玄毕竟是老谋深算之辈,不过片刻的慌乱,他便压下心头的烦躁,眼神重新变得阴鸷。
他立刻让人传讯,将妖魔两门的话事人,请至大帐。
不等两人坐稳,便开门见山说道:“鬼门这群废物,连牵制灵异局的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如今惨败而逃,留着也没用。”
他手指重重敲了敲,沙盘上灵异局的位置,语气带着蛊惑。
“眼下正是良机!鬼门虽败,但灵异局经此一战,也必然会有不小的损耗。”
“咱们三门若能趁机,大举压境,集中所有力量猛攻,定能一举将灵异局,彻底踏平,扫除干净!”
“到时候这边境的地盘,还有吴邪手中的上古法器,就都是咱们的了!”
妖魔两门的话事人,本就对灵异局积怨已久。
又眼馋法器与灵力,听墨轩这么一说,顿时被说动了。
妖门的话事人,当即拍案:“墨统领说得对!与其等灵异局养精蓄锐,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
“魔门话事人,也跟着附和:“我这就回去召集手下,半个时辰后,在边境山口汇合!”
两人说罢,便急匆匆地告辞离去。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妖门的狐妖,树精,魔门的黑袍修士,邪祟武士,便纷纷喷涌涌出。
它们手持妖器,魔刃,朝着边境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一时间,边境线上,阴风阵阵,妖气,魔气交织弥漫。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朝着灵异局的方向,快速逼近。
妖魔暗盟三方大军,如浊浪般朝着边境线涌来。
妖气卷着黑雾在半空翻涌,魔气裹着嘶吼,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连空气都仿佛被染成了,暗沉的色调。
可就在这凶煞之气逼近时,边境线上早已立起一道,挺拔的人影。
吴邪一袭道衣,手持残血海螺,身后法印王卫、鲛王卫、与惊蛰小队的成员,整齐列队。
个个身披符文战甲,手持桃木剑与法器,眼神锐利如刀,稳稳挡住了,三方大军的去路。
先前对付鬼门时,偷袭与法阵,尚能出奇制胜。
可如今三方邪恶势力,倾巢而出,再藏着掖着,已经毫无意义。
吴邪很清楚,唯有正面迎战,才能彻底挫败,这些邪祟的气焰。
也让他们知道,正道之人,从不会惧怕了,他们的妖邪气势。
很快,墨玄便带着三方人马,在百米外站定。
他身着黑袍,袖口绣着暗纹,身后妖门的狐妖首领,媚眼含煞。
魔门的黑袍门主,气息沉冷,三方人马阵列森严,与吴邪一方,形成对峙之势。
双方目光交汇的瞬间,空气中仿佛都迸出了火花。
彼此怒目圆睁,眼底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墨玄这还是第一次,与吴邪真人对峙,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道衣修士。
随即冷笑一声,声音带着刻意的嘲讽:“你就是吴邪?”
“不过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道,竟敢几次三番,设计我暗盟。”
“还敢联合灵异局,灭了鬼门大半势力,连妖魔两门的人,都被你卑鄙算计!”
墨玄往前踏出一步,语气陡然变得激昂,像是在为自己辩解。
“我们三门,只不过是想借,炎夏龙脉的一丝灵力,为门派求得一线生机,从未想过滥杀无辜!”
“可你呢?次次咄咄逼人,对我们赶尽杀绝,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这番话看似质问,实则是想煽动身后的邪祟,激起他们对吴邪的怨恨。
吴邪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墨玄那张,虚伪的脸,不等对方话音落下。
便厉声喝道:“墨玄老狗!休要在这里混淆视听,放你娘的臭狗屁!”
他往前一步,周身道力不自觉涌动,衣袂无风自动。
声音震得,周遭空气都微微发颤。
“你们这些邪祟组织,前些日子在边境村落,屠戮我无辜同胞,老弱妇孺都不肯放过。”
“如今又盯着龙脉之力,想据为己有,满足私欲,桩桩件件都是血债!”
“现在倒好,你竟还有脸,在这里说什么‘求生机’的冠冕堂皇之话,你就不觉得羞耻,不觉得自己可悲吗?”
“我炎夏道门弟子,历来以护佑苍生为己任,守着这边境,护着这龙脉。”
“不过是想保一方,百姓安宁!可你们呢?”
“无端挑起祸端,屡次袭扰边境不说,还妄图破坏,龙脉根基。”
“就凭你们这些,双手沾满鲜血的恶徒,也配站在这里谈道义,说正派?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
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不仅骂得墨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连他身后妖魔两门的人,都微微动容。
不少邪祟下意识,避开了吴邪的目光。
毕竟屠村,扰龙脉的事,他们或多或少,都参与过,此刻被当众点破,难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