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与宗老,早已循着蛛丝马迹,将妖邪两门的动向,探查得一清二楚。
二人深知此战,关乎龙脉安危,更系着万千生民的气运。
故而提前三日,便已率领灵异局的精锐,在龙脉盘踞的崇山峻岭间,布下天罗地网。
山巅罡风猎猎,吹动吴邪玄色的道袍边角。
他负手立于一块,突兀的青石之上,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扫过脚下,层层叠叠的阵法纹路。
那纹路以朱砂,混着雄鸡血绘制,纵横交错间,隐有金光流转。
正是灵异局,压箱底的“锁灵困魔阵”,每一处节点,都由修为精深的道士镇守,只待妖邪入网。
黑子一袭素白劲装,手中握着玄铁长枪,他走到吴邪身侧。
望着远处天际,渐浓的阴霾,轻声道:“妖邪两门的气息,越来越近了,看这煞气浓度,恐怕是动了真格。”
吴邪指尖微微收紧,他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青溪村的惨状。
断壁残垣间,凝固的暗红血迹,孩童玩偶散落于焦土之上。
祠堂里那百余具,被煞气侵蚀得面目全非的尸身……
那一日的腥风,仿佛至今仍萦绕在鼻尖,灼得他眼眶发烫。
“心慈手软?”他喉间溢出一声冷笑,声音里淬着冰碴。
“青溪村一百七十一口人命,老幼妇孺无一幸免,他们挥刀时,可曾想过‘手软’二字?”
话音落时,吴邪周身猛地腾起,一圈肉眼可见的金色气浪。
道圣境的威压,如海啸般席卷开来,周遭的草木,皆被压得弯折了腰。
他抬手按在腰间的“镇邪尺”上,尺身嗡鸣作响,似已迫不及待要饮血镇魂。
“今日,我吴邪在此立誓——”他的声音穿透风声。
清晰地传到,每一位灵异局成员耳中,“凡踏过此界者,杀无赦!凡沾染同胞鲜血者,挫骨扬灰!”
“杀!杀!杀!”众道士齐声应和,声震山谷。
手中法器,齐齐亮起,与山间的阵法遥相呼应。
刹那间金光冲天,竟将远处涌来的黑雾,逼退了三分。
六大长老握紧法器,侧目看向吴邪。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凛冽的他,眼底的怒火,燃成了不灭的烈焰。
却又透着一种,不容错辨的清明。
他不是被仇恨裹挟,而是要以雷霆手段,为枉死者讨回公道,为这方天地,筑牢屏障。
“妖邪两门若敢来,便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天道昭彰,报应不爽。”
大长老的声音,冷冽如冰,却带着与吴邪同频的决绝。
远处,百鬼的哀嚎,越来越近,妖气与煞气,交织成一张巨网,朝着龙脉压来。
而山巅之上,吴邪缓缓拔出镇魂尺,金色的光芒,在尺身流转,映着他眼底,不容置疑的杀意。
这一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而他吴邪,要让所有魑魅魍魉,都记住——炎夏大地,神圣不可侵犯;炎夏百姓,岂容尔等屠戮!
黑雾翻涌的百鬼煞魂阵,已在前方铺开,阵中厉鬼嘶吼如潮。
煞气几乎要凝成实质,连日光都被搅得,昏昏沉沉。
吴邪立于山巅风口,玄色道袍被罡风掀起。
望着那片遮天蔽日的阴霾,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眼中全无半分惧色,反倒是浓浓的不屑。
“百鬼煞魂阵?”他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如金石一般,穿透了鬼哭狼嚎。
“鬼王倒是舍得,竟把这压箱底的东西,亮了出来。”
“只可惜,选错了对手。”
身旁的大长老,手持七星法剑,轻声道:“此阵虽凶,却透着一股阴邪诡谲。”
“根基不正,对付寻常道师境,或许能占些便宜,但在你面前,确是不够看的。”
吴邪颔首,指尖轻抚过镇魂尺,尺身金芒微闪,似在回应他的心意。
他抬眼扫过身后,六位须发皆白的道门长老,早已凝神静气。
手中拂尘,法剑各就其位,黑子率领的武道同修小队,个个身形挺拔,气血如炉。
腰间佩刀,泛着凛冽寒光,更有灵异局,各分部的精锐。
或持符箓,或握法器,人人眼中燃烧着,同仇敌忾的火焰。
“妖邪作祟,残害生灵,今日便是尔等的死期!”
吴邪猛地转过身,声如洪钟,道圣中期的威压,骤然爆发。
金色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竟将那弥漫过来的黑雾,震得倒退三尺。
“道门长老听令!武道同修小队听令!灵异局众将士听令”
他振臂高呼,眼中战意焚天。
“列正阳阵!以天地为炉,以正气为火,今日便用这朗朗乾坤之力,焚尽这群魑魅魍魉!”
“遵令!”
身后众人齐声应和,声浪直冲云霄。
六位道门长老,率先踏出道步,依着北斗七星方位站定。
手中拂尘挥洒间,口中念起古老的正阳咒文。
那咒文刚劲有力,如晨钟暮鼓,每一个字都带着,煌煌天威,听得人心神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