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面具下的目光扫过众人,每个被注视的妖人,都感觉如坠冰窟。
“是不是觉得灵异局,还是百年前那个任人宰割的软柿子?”
他突然抬手,按在石桌上,掌心腾起的魔焰,瞬间将整座石桌熔成一滩水。
“从今日起,启动‘蚀日计划’,告诉西方血族,东土的道统,该换换主人了。”
密室内的温度,骤降至冰点,十二名妖人额头,抵着地面不敢抬头。
当首领转身走向祭台时,身后拖曳的黑袍,在地面留下腐蚀的焦痕。
那些悬浮的棺椁,突然同时震动,棺盖缝隙里,溢出的怨魂尖啸,与他面具下低沉的冷笑,交织成令人牙酸的魔音。
青铜面具下的幽光,骤然转冷,首领踱步来到,十二名妖人面前时,地面的魔纹,突然渗出黑血。
他指节敲打着,腰间悬着的颅骨权杖,每一声脆响,都让跪地的妖人背脊发凉。
“三番五次折损人手,当我暗盟的血是白流的吗?”
权杖顶端的骷髅眼窝,突然亮起红光,扫过众人时,一名鹰钩鼻妖人的兜帽,竟被妖力震碎,露出半边被咒印,灼伤的面孔。
“那吴邪不过刚入道王境...”有人颤声辩解,话音未落,便被首领凌空扼住脖颈。
“道王境?”他面具下的笑声,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
“血魔宗宗主,苦修几十年的万魂阵,就在这‘小道人’手里化作飞灰!你们是觉得,暗盟的脸还没丢够?”
掌心妖力骤然收紧,那妖人脖颈发出骨裂声时,其余十一人,同时叩首在地,兜帽阴影里渗出的冷汗,在石砖上汇成细流。
“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首领松开手,任由那妖人尸身,瘫软在地抽搐。
“吴邪如今风头正劲?那就让他尝尝,什么叫暗夜里的獠牙。”
他突然抬手掷出,十二枚血色令牌,令牌落地时,爆发出腥风,每枚上面都刻画着,扭曲的魔纹。
“用你们最阴毒的手段,暗杀、诅咒、借刀杀人,随你们折腾。但记住...”
话音未落,暗盟首领周身,突然腾起浓烈的魔气,整座密室陷入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十二名妖人头目,只觉一股冰寒杀意掠过后颈,紧接着听见阴影中,传来淬毒般的低语。
“再敢败事,就用你们的心脏和头颅,来填充血池。”
当魔气散去时,石台上已空无一人,唯有十二枚令牌,在地面幽幽泛着血光,如同十二只窥伺的鬼眼。
鬼煞院头领猛地掀翻石桌,十二盏鬼火灯,在轰然巨响中悬浮至半空。
灯芯里跳动的婴儿颅骨,突然张开嘴,发出尖利的魂啸。
他脸上的青黑咒纹,如活物般蠕动,指节抠进掌心,很快渗出血珠。
在地面画出扭曲的招魂阵:“都竖起耳朵听着——统领要的是血债血偿,不是你们缩头乌龟的把戏!”
一名独眼妖人刚想开口,头领甩出的骨鞭,已抽在他面门,顿时皮开肉绽,露出森森白骨。
“血魔宗那群蠢货,就是死在自负上!”
他抬脚碾碎地上的魂灯,飞溅的骨片,竟在石壁上拼出,吴邪镇邪尺斩魂的画面。
“看看这小道士的道王境灵力,再看看你们藏着掖着的鬼煞术,当灵异局的镇魂符是摆设?”
密室穹顶之上,突然渗出黑雨,滴在妖人们兜帽上,发出“滋滋”腐蚀声。
头领从怀中掏出十二枚刻着哭脸的铜钉,每枚铜钉都缠着一缕青丝。
“这是从吴邪贴身道袍上,扒下来的线头,早用百童血祭炼了三个月。”
他将铜钉拍进招魂阵眼,地面顿时涌起腥风,十二道黑气如毒蛇般,缠上妖人们的手腕。
“拿着这血魂引,漠北三镇的活口,一个不留!”
“可...边境有玄门世家镇守...”有人颤声提醒。
头领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密布的鬼煞纹,那些纹路竟组成一幅残缺的地图。
“玄门世家?我早买通了漠北李家的三公子,今夜子时,他就会打开镇龙关的结界。”
他指尖弹出的幽火,点燃墙角的棺材,里面蜷缩的干尸,突然睁开血眼。
“三千鬼煞兵,早就在尸窟里养足了怨气,等结界一开,就让那些村民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炼魂之苦!”
此时十二盏鬼火灯,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灯芯里的颅骨,竟长出尖利獠牙。
头领抓起桌上的人皮卷轴甩向众人,卷轴展开时,露出炎夏边境的山川脉络,每个村落标记旁,都画着滴血的骷髅。
“记住了,屠村要见血封喉,炼煞要活祭百人。”
“等吴邪那小子,闻到血腥味赶来,我就让他看看,三千鬼煞兵,是怎么把他的道王境灵力,啃得连渣都不剩!”
密室外突然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头领望向石门的目光骤然变冷。
“统领在血池边,等着结果,要是再办砸了,你们的心脏,就会成为下一盏鬼火灯的灯油。”
当十二名妖人揣着血魂引,退出密室时,身后的招魂阵,仍在翻涌黑气。
那些被碾碎的魂灯残片里,渐渐浮起无数村民,扭曲的哭脸。
当邪恶联盟的妖人,如鸟兽散时,漠北荒原的夜风,正卷着沙砾扑向灵异局,临时搭建的法阵结界。
吴邪蹲身在阵亡道人的灵柩前,指尖轻抚过棺木上,刻着的《度人经》残句。
道袍袖口的八卦图,在月光下泛着黯淡金光。
他身后的六大长老,盘膝坐在镇魂阵中,灵枢长老左胸的道袍,已被黑血浸透,掌心贴着的镇魂符,正滋滋冒着火光。
“苏晚,统计伤亡。”吴邪头也不回,声音里透着,难以察觉的沙哑。
惊蛰小队长拄着,断裂的玄铁锁链上前,绷带下渗出的血珠,滴在石板上。
“阵亡十七人,重伤二十四人,六大长老中灵枢,天权二位...道基受损严重。”
她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担架队的脚步声,两名队员抬着,浑身缠满符纸的同伴经过。
那人外露的脚踝,已呈现诡异的青黑色,那是被血魔阵法侵蚀的痕迹。
林玉抱着一摞镇魂符,从废墟走来,发间还沾着未清的血污。
“吴长老,地宫密道搜出三具,血魔宗长老的残魂棺,已经用八卦炉炼化了。”
她将符纸放在祭台上时,瞥见吴邪指尖,在棺木上划出的血痕。
那道精血竟在木纹里,凝成细小的剑形,“您又用精血温养灵柩了?道王境灵力这么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