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墨玄看向那四十个,从密洞深处缓步走出的怪物时,眼中没有半分犹豫。
立刻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那匕首刃身泛着,冷冽的寒光。
边缘锋利得,能轻易划破金石。
他反手握住匕首,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掌心划下。
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绽开,鲜红的血液,立刻顺着掌心纹路,汩汩涌出。
很快便顺着指缝,“呼呼”地滴落下来,在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血渍。
墨玄的目光,扫过密室暗机,迅速伸手拿起,上面摆放的一只,古朴酒杯。
那酒杯通体,呈深褐色,杯身上雕刻着,扭曲的纹路,看着便透着几分诡异。
他将流血的手掌,凑到杯口上方,任由掌心的鲜血,一滴滴落入杯中。
直到猩红的血液,将酒杯彻底灌满,才停下动作。
紧接着,他像是陷入疯魔一般,低头盯着杯中,晃动的鲜血。
嘴里快速念起,晦涩难懂的咒语,那些音节又低又沉。
还夹杂着类似野兽,嘶吼的怪异腔调,听得人头皮发麻。
连密室里的空气,都仿佛因这恐怖诡异的咒语,变得凝滞起来。
待咒语声落下,墨玄一把端起酒杯,仰头将杯中,满满的鲜血,一饮而尽。
猩红的血珠,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滴在衣襟上,更添几分狰狞。
他没有立刻,咽下血液,而是含在口中,随即运起体内,阴邪的内力。
喉咙微微一动,猛地对着前方的怪物们张口。
那口鲜血,瞬间化作无数道细密的血箭,如利剑般喷射而出。
又似天女散花般,精准地落在,每一个怪物的眉心之处。
一滴鲜血刚触碰到,怪物的眉心,那怪物便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瞬间僵在当场,连细微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些原本眼珠,泛白的怪物。
眼白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很快便彻底变成了,漆黑如墨的颜色。
整个眼球里,看不到一丝眼白,也分不清眼仁和瞳孔。
就像两颗,通体乌黑的琉璃珠,又似两只深不见底的黑洞,如深渊巨口。
透着令人心悸的,阴冷与诡异,看得人不寒而栗。
原来,这些形态诡异的怪物,正是暗盟组织的首领墨玄,用来看家护院,保命翻盘的终极战力。
——暗冥卫。
这些暗冥卫,并非寻常怪物,而是由灵异界极为凶险的百年尸精,蜕变而成。
墨玄先是搜罗,大量尸精,再从其中筛选出,体魄更强,凶性更烈的个体。
层层筛选后,才组建起这支,仅四十人的暗冥卫小队。
单看他们身上,那一件件早已,被血污浸透,破烂不堪的衣裳。
便能猜到此前,培育过程的惨烈,更能确认这场,旨在打造“绝对战力”的实验,在墨玄眼中,已然成功。
没人知晓,这四十名暗冥卫,是从足足五百个尸精里,“熬”出来的精华。
墨玄为了筛选出,最强的个体,竟将五百名尸精,尽数投入密室,逼迫它们自相残杀。
最终,这四十个怪物,靠着远超同类的凶狠与毒辣。
在一场持,续数日的乱斗中,将近六百余名同伴,尽数撕咬灭杀。
才踩着同类的尸骸,活了下来。
这般视生命如草芥,惨无人道的,邪恶培育之法。
丧尽天良到,令人发指,放眼整个灵异界,也只有墨玄这种泯灭人性,毫无良知的恶魔,才做得出来。
但此刻的墨玄,眼中早已被对鬼帝,对炎夏灵异局的仇恨,与怒火填满。
密密麻麻的怒意,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哪里还顾得上,暗盟组织日后的存续与发展?
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复仇,如何挽回总坛,遇袭的颜面。
如何将那些,让他吃尽苦头的对手,彻底碾碎。
而这支暗冥卫的出现,更像一个无声的信号,赤裸裸地暴露了,墨玄如今的绝境。
他已然走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在暗盟组织的规矩里,暗冥卫是压箱底的终极底牌。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动用。
只有当暗盟,面临灭顶之灾,到了无人可用,无牌可打的绝境时。
才会将这支,由尸精精华组成的,战力派出来。
如今暗冥卫现世,无异于向整个灵异界宣告。
曾经不可一世的暗盟,早已没了往日的底气,只剩下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
虽然墨玄心里清楚,这般孤注一掷,动用暗冥卫。
很可能会让暗盟,彻底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稍有不慎,整个组织便会,从三界世间彻底除名,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
可眼下的绝境,容不得他犹豫。
前有暗盟总坛被毁,精锐折损的重创,后有鬼门步步紧逼的威胁。
他只能咬牙,选择这条路,赌上暗盟最后的家底,强行突破。
他在心里,暗自盘算:“妖尊与魔主向来只看重利益,此前妖王,魔王虽在炎夏灵异局手中,吃了亏。”
“却也未必会真的为了这点过节,找暗盟的麻烦。”
“至于鬼门,哪怕鬼帝,亲自出面,他手握暗冥卫,这张底牌。”
也自认为有能力,将对方彻底连根拔起,扫清眼前的障碍。
可他终究是过高估计了自己,更错判了那些妖魔之辈的心思。
妖尊与魔主,哪里是“不找麻烦”,不过是在坐山观虎斗。
等着看暗盟与鬼门,两败俱伤后,坐收渔利。
而那些妖魔的无耻与阴毒,远比他想象中更甚,早已在暗中布下了,针对暗盟的陷阱。
最终,这场由他亲手,开启的“孤注一掷”,没能换来破局的生机。
反倒让暗盟,陷入了更深的绝境,所有恶果,终究要由墨玄,和整个暗盟组织,独自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