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机场人潮涌动,玻璃幕墙外的客机如同银色巨鸟,正缓缓滑向跑道。
蓝云溪身着剪裁得体的米白色西装套裙,手中紧握着黑色公文包,包里装着与域外大型国际公司洽谈业务的核心合同。
为了这次合作,她前前后后筹备了近三个月,只盼着能为蓝家,再拓一片商业版图。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温润的玉质贴着肌肤,带来一阵安心的凉意。
临行前吴邪的叮嘱还在耳边回响:“云溪,这次去域外不比国内,把这枚玉佩戴好,别摘下来,它能护你周全。”
那时她只当是爱人的牵挂,笑着应下,却不知这枚藏着魅灵化身的玉佩,即将成为她,抵御凶险的唯一屏障。
身后跟着的四位保镖步伐沉稳,黑色西装下的肌肉紧绷,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人群。
他们是吴邪为蓝家,精心挑选的安保力量,曾多次保护蓝云溪,脱离商业纠纷的险境。
此次同行,本以为只是一次,寻常的商务旅程。
可没人注意到,涌动的人群中,有几个戴着鸭舌帽的身影,正用隐蔽的设备偷偷拍照。
镜头牢牢锁定着,蓝云溪的一切行踪,将她过安检,登机舱的每一个画面,实时传输到了,西方邪祟组织的秘密据点。
当蓝云溪踏上那架,飞往域外的航班,系好安全带,看着窗外的云层逐渐升高时,她还在脑海中,梳理着洽谈的细节。
全然不知一场针对她的绑架计划,已进入倒计时。
西方邪祟势力的成员,早已在目的地机场,布下了天罗地网。
从机场大巴的司机,到停车场的安保,甚至是酒店前台的接待员,都可能是邪祟门派的眼线。
他们清晰地记录下了,蓝云溪的航班号,落地时间。
现在只等着,飞机舱门打开,便要按照暗盟之主的指令,将她从人群中掳走。
彻底切断她与吴邪,与蓝家的联系。
机舱内的广播响起,提示飞机即将进入平流层。
蓝云溪闭上眼,轻轻靠在椅背上,指尖依旧贴着那枚玉佩。
她以为这只是一场,寻常的商务出行,却不知自己,已然踏入了西方妖邪势力,布下的歹毒陷阱。
这趟看似平静的旅程,早已被危机笼罩,只待飞机落地,一场蓄谋已久的劫持绑架,便要轰然上演。
当吴邪在南方深山的道门秘境中,正手把手指导着,二十余名炎夏道门后起之秀,修炼符箓术时。
远在大西洋彼岸的异国都市里,一场针对南云溪的阴谋,已被怨灵教派织成密网。
往日里总躲在墨玄身后,借势作恶的他们,此番不惜跨洋涉险,只为在主子面前,交出一份满意的“投名状”。
要在炎夏灵异局,难以触及的西方地界,拿下吴邪最在乎的人,以此证明自己,绝非只会依附的废物。
为摸清蓝云溪的行踪,教派爪牙早早就混进了她下榻的,临着市中心广场的五星级酒店。
他们披着服务生的制服,用墨玄赐予的“隐魂香”,隐盖住身上,挥之不去的阴邪气息。
连蓝云溪每日清晨,去老城区美术馆看展,午后在街角咖啡馆点的肉桂拿铁,甚至随行保镖,换班的三分钟间隙。
都被一一记录在,泛着黑气的羊皮卷上。
待到深夜,都市的霓虹渐次熄灭,酒店客房区,只剩零星几盏灯亮着时,怨灵教派的行动,终于撕开了序幕。
走廊里的厚地毯,吸附走了爪牙们的脚步声。
他们手中握着,用西方吸血鬼獠牙,混合东方阴铁锻造的锁链链,周身缠绕着,从东欧古堡掘出的“尸气瘴”。
这是他们特意为西方环境,调制的毒物,既能麻痹修士的灵力,又能避开当地教会,布设的圣光感应装置。
蓝云溪身边的四位保镖,皆是灵异局民间组织里,挑出的精锐道人。
此刻正分守在客房门口与电梯口,指尖始终扣着黄符。
可他们怎么也没料到,敌人竟会用东西方邪术融合的手段突袭。
“尸气瘴”顺着通风口,钻入鼻腔的瞬间,为首的保镖老陈,刚要捏诀驱邪,丹田处的灵力,却骤然滞涩,眼前的走廊瞬间扭曲成,模糊的黑影。
下一秒,三道黑袍身影已扑至近前,阴铁锁链如毒蛇般,缠住他的手腕。
獠牙碎片刮过皮肤时,一股刺骨寒意,直窜经脉。
其余三位保镖反应及时,甩出的符箓,在空气中爆发出金色光焰,却被对方甩出的西方黑魔法卷轴,当场抵消。
那卷轴上画着倒五芒星,展开的瞬间,便吞噬了符箓的灵力。
连酒店天花板的水晶灯,都因两股力量碰撞而炸裂,碎片溅落在地毯上,发出了闷响。
不过半分钟,四位保镖便尽数被擒。
怨灵教派的妖人,没当场下杀手,而是将他们拖进了,地下室的杂物间。
用浸过“腐魂水”的麻绳,捆住他们的四肢。
昏暗的应急灯下,爪牙们拿着烧红的烙铁,烙铁头刻着教派的骷髅符文。
一次次烙烫在,保镖们的肩头和胸口,逼问蓝云溪与灵异局的联系方法。
可这些道人,皆是宗老亲自挑选的硬骨头,哪怕皮肉冒烟,疼得指甲嵌进掌心。
也只咬牙骂道:“休想从我们嘴里,套出半个字!”
他们始终记得,临行前宗老的嘱托:“吴邪忙着培育道门后辈,蓝小姐的安全,就是他的定心丸,你们守不住她,就是断了咱们对抗邪祟的根!”
可怨灵教派的算计,远比想象中狠辣。
就在保镖们受刑的同时,两位黑袍长老已用黑魔法,破解了客房门锁,悄无声息地推开了蓝云溪的房门。
房间里,蓝云溪刚结束,与国内的视频通话,正将吴邪送的平安符,小心翼翼放进手包,便见门缝里渗进一缕黑烟。
她瞬间警觉,伸手去摸枕头下的桃木匕首。
可黑烟已化作一只冰冷的鬼手,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
一阵眩晕感袭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眼看就要被黑袍人拖走。
危急时刻,蓝云溪颈间的玉佩,突然迸发出浅紫色灵光。
——那是魅灵的藏身之处。
为适应西方的灵力环境,魅灵这些日子一直以残魂形态,蜷缩在玉佩中。
此刻见宿主遇险,她顾不得魂体,因跨洋跋涉而虚弱。
瞬间化作一道,虚幻身影挡在南云溪身前。
“敢动她,先过我这关!”魅灵的声音,带着魂体震荡的沙哑,指尖凝聚起仅存的灵力,化作几道紫色灵刃,直刺黑袍人的面门。
灵刃带着东方术法的净化之力,触碰到黑袍人时,瞬间燃起淡蓝色火焰。
那火焰专克阴邪,黑袍人惨叫着后退而去。
胸前的黑魔法符文,被烧得滋滋作响,焦糊味弥漫在房间里。
魅灵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远处传来的沉重脚步声,正是更多邪恶教派高手,赶来的信号。
她不敢耽搁,将所有灵力压缩成一道莹白光丝。
光丝里裹着,这座都市的坐标,与蓝云溪遇险的画面,顺着窗户飞向夜空。
这是她能跨越万里,向吴邪传递的最后讯息。
可光丝刚冲上都市的夜空,四道更为阴冷的气息,便骤然降临。
怨灵教派的四位大长老,竟亲自出动,他们手中握着,用西方巫妖骸骨制成的魂幡。
幡旗一挥,便布下一张漆黑的魂网,将魅灵的残魂牢牢困住。
魅灵只觉得魂体,像是被无数根冰针穿刺,剧痛让她几乎消散。
可她望着那道飞向远方的光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让自己的主人吴邪看到……”
而此刻,南方深山的道门秘境里,吴邪正站在青石广场上,耐心纠正着一名,道门少年的符箓姿势。
“画‘镇邪符’时,笔尖要稳,灵力要顺着符纹走,不能断……”
他话音刚落,便见少年手中的黄符,迸发出稳定的金光,周围的后辈们,纷纷发出惊叹。
可就在这时,吴邪胸口处,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温热。
那是他与魅灵,相连的灵力感应。
紧接着,一道莹白光丝穿透秘境的结界,稳稳落在了他的掌心。
当光丝中的画面,与坐标在他脑海中展开时。
吴邪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桃木笔“啪”地断成两截。
周身的灵力,瞬间变得狂暴,连周围的空气,都泛起了波动。
魅灵那道带着濒死灵力的讯息,钻入脑海时,吴邪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失去了声音。
方才还握着桃木笔、耐心指导后辈画符的手,骤然僵住。
指尖的灵力,不受控地炸开,将身前半张未完成的黄符震得粉碎。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扶住身后的青石栏杆,才勉强站稳。
心口像是被一块,烧红的巨石狠狠砸中,闷痛得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天塌地陷,大抵也不过如此。
前两日视频通话的画面,还清晰在目,蓝云溪坐在咖啡馆的窗边,笑着给他看杯沿的奶泡拉花。
说等他忙完手头的培育新人工作,就带他去逛逛,当地的小吃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