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领命而去。
布下这步棋的同时,对玉泉山方向的监视也从未放松。
几日后,负责监视玉泉山一带的护卫传来急报。
他们在玉泉山后山一处极为隐蔽的山坳里,发现了一个被藤蔓和山石掩盖的洞口。
洞口附近有活动的痕迹,且隐隐能感觉到一股奇特的能量波动,时强时弱,令人心悸。
这发现让容柯樾精神一振。
声东击西之后,“影卫”真正的据点,很可能就在这里!
那股奇怪的能量波动,又是什么?
难道与他们进行的某种仪式有关?
事不宜迟,必须立刻探查。
容柯樾亲自挑选了十余名身手最好的精锐护卫,悄然前往玉泉山。
山路崎岖,林深树密。
一行人避开所有可能的眼线,终于在黎明前赶到了那个隐蔽的山洞口。
拨开厚重的藤蔓,一个深邃幽暗的洞口呈现在眼前。
洞内吹出的风带着一股阴冷潮湿,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气。
“将军,里面情况不明,能量波动似乎更强了。”一名护卫低声道。
容柯樾点了点头,示意众人提高警惕。
他走在最前面,拔出腰间长剑,缓缓步入洞中。
护卫们紧随其后,火把的光芒驱散了部分黑暗,照亮了湿滑的石壁。
山洞内部比想象中更深,蜿蜒曲折,不知通向何处。
石壁上似乎刻着一些模糊的符号,与之前在清风观看到的有些相似,但更加复杂诡异。
越往里走,那股奇特的能量波动越发清晰,甚至让人产生一种头晕目眩之感。
就在他们转过一个弯道,前方隐约出现微光,似乎即将到达洞穴深处时。
异变陡生!
脚下的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
紧接着,头顶传来“咔嚓”的碎裂声!
无数碎石混合着泥土,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不好!是陷阱!快退!”容柯樾脸色骤变,厉声喝道。
然而,已经晚了。
轰隆——!
巨大的石块彻底封死了他们来时的路!
洞穴深处,那微弱的光芒也瞬间熄灭。
四周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
空气中,那股腥甜的气味,似乎变得更加浓郁了……
绝对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石块彻底封死了退路,将容柯樾和十余名护卫困在了这幽深的山洞之中。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还夹杂着那股越来越浓郁的腥甜气息。
洞壁上残留的火把早已熄灭,只余下呛人的烟味。
“将军!”
有护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容柯樾稳住身形,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陷阱。
他们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处据点,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个诱饵,等着他自投罗网。
那股奇特的能量波动,此刻感觉更加清晰,仿佛某种无形的力量在四周涌动,压迫着神经。
他必须保持冷静,越是危急时刻,越不能自乱阵脚。
“都别慌。”
容柯樾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检查伤亡,清点人数。”
“点燃备用火折,探查周围环境。”
黑暗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护卫们迅速执行命令。
片刻后,几点微弱的火光亮起,勉强驱散了少许黑暗。
所有人都还在,只有两名护卫在刚才的落石中受了轻伤,并无大碍。
火光映照下,他们才看清所处的环境。
这里似乎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巨大溶洞,四周石壁湿滑,布满了奇形怪状的钟乳石。
那股腥甜的气味和能量波动的源头,似乎来自溶洞更深处。
石壁上那些模糊诡异的符号,在火光跳跃下,仿佛活了过来,透着一股邪异。
“将军,这边没有其他出口。”
一名护卫探查后回报。
来路被封,深处未知。
他们被困在了这里。
容柯樾目光扫过石壁上的符号。
这些符号与清风观、以及柯哲带回的腰牌上的有相似之处,却更加繁复。
“影卫”到底在进行什么?
这些符号,这种能量波动,还有这精心布置的陷阱…
“继续往里走。”
容柯樾做出决断。
“保持警惕,注意脚下和头顶。”
既然退路已断,那就只能向前。
他倒要看看,这洞穴深处,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向着溶洞深处前进,火光摇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射在斑驳的石壁上。
越往里,那股能量波动越强,腥甜味也愈发刺鼻。
与此同时,勇国公府内,沈韵雪也在为另一条线索而奔忙。
从王夫人那里得到的关于户部“刘主事”的线索,让她将目光投向了与朝廷物资转运相关的江湖势力。
粮草、兵器、药材…这些东西的大规模隐秘转运,绝非几个官员就能完成,必然有江湖力量参与其中。
她动用沈家和国公府的情报网,顺着“刘主事”这条线索往下查。
很快,一个名为“玄水门”的江湖门派浮出水面。
这个门派行事诡秘,少在江湖走动,却隐隐掌控着京畿附近几条重要的水路和陆路运输线。
更重要的是,有情报显示,“玄水门”的武功路数十分奇特,甚至有些诡异,与之前“影卫”成员交手时展现出的某些特征隐隐吻合。
“影卫”与“玄水门”之间,很可能存在勾结。
沈韵雪猜测,这个门派,或许就是“影卫”在江湖中的重要支撑,负责处理一些他们不便直接出面的事务。
她必须亲自去探一探这个“玄水门”的虚实。
经过一番准备,沈韵雪扮作一名寻求庇护的落难商贾之女,带着两名同样伪装过的护卫,来到了位于京城以西百里外,靠近通云河畔的玄水门总舵。
玄水门总舵依水而建,几处高大的坞堡矗立,外围看似寻常村镇,内里却守卫森严,往来弟子神色警惕,眼神中带着一股江湖人少有的阴郁。
沈韵雪以重金求见管事,言辞恳切地表示家道中落,愿投身门下做些杂役,只求一个安身之所。
管事打量了她几眼,见她虽衣着朴素,但气质不俗,又奉上厚礼,便收下了她,安排在前院做些洒扫缝补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