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您能告诉我,在哪里呢?”,段义伟急忙道。
“呵呵,年轻人,一听到钱,眼睛就睁得大了许多呀!”,妇人一笑。
“其实你们不用去太远的地方,把这些东西运到我店里去吧,我不会亏待你们的,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好价钱!”。
她见段义伟和晴儿还愣在原地,轻轻一笑,“我就是那个要买你们野味的人,这些可都是好东西,而且你们盐渍过了,可以放很长的时间,一旦有客人来,我可以卖出几倍的价钱,我店里的客人虽然不多,但每个月也有近百人来来往往,这些东西也只够吃了几个月,如果以后还有的话,可以直接送到店里来!”。
她说完以后,又笑了一下,“我还真担心店里没有什么吃的,客人来了,不知如何招待,这下可好了,你们算帮我解决了大问题!”。
段义伟和晴儿不由一喜,立即走到车前。
“走吧,直接把小车推进去!”。
这间客栈从外面看起来普通无比,除了挂在门外的幡有几分气势以外,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和平常的宅院没有任何的区别。
走进去以后,段义伟才发现,原来里面有着特别之处。
里面的客房分成数间,而且那些屋子都不算大,隔成了数间。
这里最特别的就是庭院,院子里收拾得整洁无比,种上了各种花草,这些花草看上去都是珍稀之物,不似一个普通的客栈可以有的。
“愣着做什么,把东西运到西边的厨房去吧!”,妇人手一指。
他们进来以后,就有几个人迎来出来,他们应该是这家客栈的伙计。
段义伟在他们的指使下,将那些野味搬了下去,计好数和斤两以后,有人带着他到了柜台,那里坐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脸白白净净的。
他算了算,然后取出了一些银子递了过来。
段义伟看了看数目,不由一笑,这些钱足够添置衣物了。
他把钱收好以后,走了出来,晴儿并没有跟着他过去,一个人在庭院里等着他。
段义伟冲她一笑,“夫人是个好人,给我们算了一个好价钱,我们走吧!”。
从屋子里走出来以后,晴儿神色有些不安,她看了看段义伟,“义伟,我觉得这家客栈有些蹊跷,不会这么简单,我有些担心,他们是不是故意接近我们,我们回去的时候恐怕会有人跟踪,一定要小心。”。
“怎么这样说呢?”。
“我看了看那些伙计,每个人身上都有武功,而且那几间屋子里,不时会有声音传出来,应该里面住的都是一些年轻的女子。”。
段义伟刚才也已经发现了,他只是不愿意瞎猜,他没有兴趣了解那么多。
“好的,我们小心些就行了,只是现在衣物没有卖到,我们恐怕还要前行一段路了!”。
他们正说着话,那夫人走了过来,段义伟不由吓了一跳,她悄无声息的出现,直到面前才察觉。
“你们这是要走吗?离这里最近的集市也有数十里,现在天色晚了,不如明天再赶路吧,不嫌弃的话,就在我店里住上一日,我免费招待你们!”。
“夫人,谢谢你的好意,我和内人也只是想购置些衣物,便回去,我刚才也看了看,你店里有些伙计的个头和我差不多,不如您帮我挑几套稍新一些衣物,还有,你店里住着一些年轻的女子,能不能也选几套女装给我夫人呢?”,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银子递了过去。
“这些银子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就当做是卖衣物的,您看如何?”。
夫人一笑,“你倒是大方,你可知道这些钱能买多少衣物吗?”。
段义伟也笑了起来,“我们是山野村夫,真没有什么用处,还请夫人能够帮忙,让我们夫妇少些奔波!”。
夫人将钱接了过去,她手指轻轻一拨,从里面选了几锭银子,然后又递了回去。
“好吧,我答应你们,但我也不能多要你们的钱,这些剩余的你们留着,早晚有一天会有用处的!”。
段义伟和晴儿跟着她又重新走回到屋子之中。
她安排他们到了一间屋子,“这里小了些,你们就将就一下,等一会,我就让人帮你们把衣服送过来,你们也试一下,看合不合身,放心吧,我不会拿旧的给你们,都是全新的,我平时这里就准备得有些衣服,这里下人常常换来换去的,随时会有新人来。”。
段义伟急忙道谢,他一直显得特别谨慎。
看他那样子,极为老实,夫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将门轻轻一关,走了出去。
晴儿等她走了以后,轻轻摇了摇头,“义伟,我觉得夫人不简单,她是在想法留我们,会不会有什么奸计呢?或者她就是那些红衣人安排在这里的眼线,她出手大方,而且下人极多,这间客栈我看生意也很平常,根本就养活不了这么多人!”。
段义伟轻点了一下头,“晴儿,你这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这床看上去不错,你躺一会吧!”。
他把晴儿扶到了床上,自己则在床边坐着。
夫人身上确实透着一股神秘,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段义伟就觉得很特别,她买下他们的猎物,现在又准备拿衣物给他们,不会都这么巧合,可是他又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位夫人的眼睛不会骗人。
她不是那种屑小之人,她的眼神坚定有力。
他轻轻摇了摇头,这个世间有太多诡异的人和事,他真不想为此费心,他只想安全的和晴儿回到黑风林,在那里过着平静的练功生活。
现在还不是进入江湖的时候,他不想让自己的思维受到这些事情的控制。
只是有的事情要来,你也无法阻止。
夫人不到一个时辰,又重新出现了,她身后跟着一个下人,手上抱着那些衣物。
她进来以后,轻轻一笑,“我给你们各准备了四、五套,你们先试一下,看合不合身,如果不喜欢的话,我立即帮你们换换。”。
段义伟急忙上前行了一礼,“夫人,您如此费心,实是感激不尽,岂敢说不喜欢呢?”。
“还是试一下吧,我先出去了!有问题的话,你们直接和他说!”,她指了指跟她一起进来的那人。
那人头一抬,眼里透着一股精芒之气。
段义伟急忙将头低下,他现在看到这种目光的时候,并不是害怕,这些练武之人,身上都有一股杀气,如果和他们对视的话,对方能够从他的眼神里发现一些他不想被人所知的东西。
他的武功也已经不低,有时目光中也会闪烁出一股强悍之力。
他现在是在故意隐瞒,才不得不装出一副无用、委琐的样子。
他其实根本不想在这里住,可是突然提出走的话,又会让夫人生疑,看来只能住上一夜了,那些衣服倒是合身,从晴儿的脸上,段义伟看到了快乐。
她毕竟是女孩子,看到漂亮的衣服,自然喜欢。
他觉得自己的这次决定没有错,她好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他不由有些佩服夫人,她只看了他们几眼,便能够知道尺寸,而且极为合身,但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些衣服太合身了,他们还在长身体,穿不了一年,恐怕还要再添置。
他走到门外,向那下人说了几句,大概意思就是很满意。
等下人走了以后没有多久,有人给他们送来了饭菜,他一看,不由轻摇了一下头。
他和晴儿都好久没有吃荤食了,这些菜虽然做得不错,可是不太合他们的胃口,而且他所练的武功,不能吃太多荤。
既然是猎户,如果不吃肉的话,恐怕会让人生疑,他和晴儿勉强将那些食物都吃了下去。
夫人一直没有出现,屋子里也显得特别安静,这里的人虽然多,可是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就算有声响发出,也极为短暂。
段义伟一直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他觉得这一夜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到了半夜,一阵阵的阴风吹过,气氛变得恐怖了许多。
晴儿倒是睡得很好,段义伟轻轻的搂着她,随时注意着外面的情况,他相信树洞仙死了以后,世间再无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这些人虽然对他们起疑,但并没有真正的证据。
只要他们不露出破绽,对方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不利。
“杨清清,出来!”,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是一个中年汉子发出来的。
“我家夫人的名号也是你可以直呼的吗?”,有人上前搭腔。
“呵呵,我认识你家夫人的时候,不知道你们还在哪里呢?快叫她出来见我,就算当年的故人来了!”。
听他口气,并无恶意。
那下人听他如此说,口气也变了变,“原来是我家夫人的朋友,只是现在已经半夜了,你突然在这里吵吵嚷嚷的,不得不让人生疑,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呵呵,何必如此客气呢?快让清清出来见我吧?”。
“好,您稍等!”。
其实杨清清早就已经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她身形一闪,便到了院中。
“你这家伙,还是没有变,这么晚来就算了,还在这里吵吵闹闹的,实在是无礼,你自己看看,怎么弥补呢?”。
那人大笑了起来,拿出几锭银子,扔了过去。
“就知道你财心不改,这些钱权当这几日的饭费,够了吗?”。
杨清清把钱放到手上掂量了几下,轻轻一笑,“刘爷果真出手豪爽,只是你身为红衣巡使首领,来我这风花之地,若让你们上司知道了,还不被重重责罚!”。
“呵呵,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自然要守那些规矩,听命于他们,不过,这几日本大爷放假,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人能够管了!”。
“哟,原来刘爷是来这里度假的呀?”,杨清清一笑。
此人叫刘忠斌,是红衣巡使中一个不大不小的首领,数年前来过这里,对清清夫人一见钟情,无事之时,便会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清清夫人也知道他心意,此人虽然生得粗鲁,但性格豪爽,倒也不让人讨厌。
这客栈之中,那数间屋子里住着不少绝色女子,那些过往之客来到这里时,便会留到那些姑娘屋中,风流快乐一夜,而且酬金极高,这也是为什么这小小的客栈能够养这么多人的原因。
刚才刘忠斌所赠的那些钱,已经足够这里的人花销上月了,更不要说突然遇到一位大手级的人物了。
夫人将他迎了进去,四周一下又变得安静了。
二人坐在厅中,夫人亲自帮他倒了一杯茶,“刘爷,我这里有着这么多的美人,你为何从来不去召幸呢?”。
他轻轻一笑,“夫人,我来这里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的心意你自然明白,我知道在下身份低微,配不上夫人,但能不时看你几眼,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其实那些银子,是他这几个月的收入,他全部拿了出来,只想能够在这里多住上几日,可以多看看杨清清几眼。
“你呀,我都多少岁了,怎么比得上那些年轻姑娘呢?刘爷,你的好意,请恕在下不能消受,其实我一烟花女子,根本配不上你!”,她并非客气。
“呵呵,这话你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以后不要再提了,我也并无他意,只想来看看你即可,夫人坐下陪我说会话吧!”,他主动帮清清夫人倒了一杯茶,示意她坐下来。
他拿了那许多钱出来,看在钱的份上,杨清清也必须要陪他一会。
毕竟他也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财神,她永远不会做和钱过不去的事情。
“夫人,能不能坐得离我近一些呢?我想好好看看你,算一算,有三个月零十天没有看到你了!”,他的声音一下变得温柔了许多。
他生得五大三粗,声音突然一变,让人觉得有些别扭,其实在面对自己爱的女人的时候,再粗野的男人也有温柔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