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义伟和红衣门中的那些亲信经过几天的努力和暗中联络,对于那些符号的情况也掌握了许多,他将所有的信息合在一起,仔细分析了数遍。
终于,段义伟找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他们再带柳天宁过去的时候,刻意制造了一些假象,里面有着数种变化,段义伟能够从这些变化之中发现其中的规律。
这些步点虽然大多是以诱骗为主,故意将这些记号弄得混乱。
最关键的一点是,段义伟通过这些记号的痕迹,发现了前后的顺序,刻的时间长短不一,但是他可以从周围的一些物品上判断出所留的时间早晚。
当他发现了这个时间点以后,那些迷惑的记号就没有任何用处了,他找到了柳天宁最后留下的那个记号。
这个记号所在的位置就在进入灵仙府的入口处。
那个位置并不算太明显,旁边只有一间屋子,他暗吸了一口真气,走了过去。
屋子里面好像有人,他轻轻把门推开,走了进去。
只见一位年约六十来岁的老人独自坐在那里,他的头发已经花白,目光有呆滞,见段义伟进来,冲他啮着嘴笑了起来。
他看起来有些丑陋,只张了张嘴,傻傻的笑着。
段义伟轻轻一笑,“这位前辈,我来红衣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经常从这里经过,但却是第一次见到您,不知如何称呼?”。
那老头摇了摇手,冲他又傻笑了一下。
段义伟不由愣了愣,难道他真的痴呆了吗?他根本不相信,能在红衣门中久居之人,岂会如此?就算是真的,也定有原因。
这里应该是进入到那牢室之中唯一的途径,放着这样一个痴傻之人在此守候,不知岑玉恒是何目的。
他又问了几句,老人家还是没有反应,他不由摇了摇头。
这老头定是在装傻,说不定他的武功极高,做为岑玉恒最大的心腹,才有资格在这里守候。
他决定试探一下,他慢慢将真气运了起来,向着那老头暗中仰起了掌。
真气向着他慢慢袭了过去,眼看就要接近他的身体了,若他武功低微,这真气过去,要将他击得粉碎。
段义伟也很坚决,他必须要试探,就算伤到他,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当那真气袭向那老头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一闪,眼光一下变得敏锐了起来。
看来他并不是真的痴傻之人,他手一抬,向着段义伟攻了过来,果然他武功不俗,但也就是十招,段义伟便发现,他固然是高手,可是要胜他,也不算难事。
他果断出手了,很快便将他制住,将他全身上下的穴道封住。
“前辈,得罪了,在下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失礼之处,还请您老原谅,等事情处理完了以后,自会想您请罪!”,他向着这位长者深深行了一礼。
既然已经出手了,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他看了看这间屋子。
那入口就在这屋里,只有先找到那个位置,才能继续前行。
现在欧阳晨呆在红娘居作侧应,他在暗处行动,反而成了事件事情最关键的人物。
这间屋子也就只有这么大,段义伟走了几圈了以后,并发现了其中的一些玄妙之处,他将身体蹲了下去,手在一些地方上停留着。
他慢慢的用力,寻找着机关所在。
他是在和时间赛跑,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通道。
还好,这个地方虽然谈不上隐秘,但是平时里也没有什么人会来。
其实他并不知,这间小屋是红衣门的一个小禁地,除了少数几个人以外,其他的人是不能到这里的。
有人贸然进来以后,便再没有出去过。
对于段义伟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找到入口处,尽量早一些去和柳天宁汇合,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表面上看是要将岑玉恒这么多年所做的事情公诸于世,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他们其实也是想将所有的神秘揭开。
而在段义伟的内心,他想得最多的就是要让红衣门回归正常,一件事情,如果刻意的给他罩上了那么多神秘的东西之后,反而会让人觉得无趣。
最简单、最自然的东西,有时才是最好的,这也是他一直最希望看到的。
那老头穴道被点中以后,便一个人坐在那里,好像完全不知道眼前发生的事情一样。
段义伟偶尔看他一眼,要想从他口里知道这里的秘密恐怕不太可能。
这屋中但凡有暗道之内的东西,段义伟只要将头伏在地上,轻轻的敲击一会,他就能够辨别出大概的方位。
他的听力之强,已经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围。
只见他将头低了下去,俯下了身,一边敲击,一边慢慢移动着身体。
终于,他脸上露出了笑,那个位置被他找到了,他重新站直了身体,并不急于立即动手。
他走到那老头面前,又看了他一眼,“前辈,在下来这里,并无恶意,只因这红衣门多年来所做之事,有违天意,天下本应是一个和平宁静的状态,可是他们总是制造出那么多神秘的事情,而且肆意杀戮,这样下去,九灵异世岂能有好日子过呢?我现在做的事情,不是为了自己,希望您能理解。”。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这老头说这些,只是觉得自己闯入到这里,侵犯了他的权利,必须要说明一下。
他轻吸了一口气,“我知道这样做,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但也只能如此了,希望你能原谅!”。
说完以后,他才慢慢的走到刚才那个地方,现在要重新去找什么机关之类的,恐怕又要花上不少时间,只能凭蛮力将那入口处打开。
他真气一提,手指一点,只见一道白光闪了出去,在地面上划了一个圈,这份功力实是骇人。
那圈划好以后,他手心一提,只见一块大石以及四周的土粘在一起,被他轻轻提了起来,而在那下面,果然出现了一条隧道。
当真如此,他的判断没有错,他走了过去,身体下去以后,手心再次用力,将那大石重新盖在了上面。
这样,从外面来看,这间屋子并没有什么变化。
进去以后,他不再耽误,快速向着前方而去。
就在他离开以后,那老头轻轻摇了摇头,他的身体动了几下,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刚才段义伟明明已经将他体身的穴道封住,根本不能动弹,而在这短瞬之间,他便能自我化解,这武功看起来,好像还在段义伟之上。
不错,他的武功确实高过了段义伟,他并非普通之人,当年岑玉恒所安排的那位真正的老头,早就已经被他暗中替代。
他就是苏亦辰,人们都以为他已经失踪了,却不曾想他一直在这里。
对于这几年来所发生的事情,他都记在心里,他偶尔也会离开这间屋子,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在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个更隐秘的地方,藏着那位真正的老者,有时他出去的时间较长,就会让他出来。
那痴傻之人,和他也有着极大的渊源,当年便是此人将岑玉恒引到了红衣门之中。
他和岑玉恒算是旧交,知道他的秘密也最多,所以岑玉恒便找了一个机会,给他下了药,从此以后便成了痴傻之人。
对于自己的恩人,他也能如此,此人确实卑鄙!
而苏亦辰身为红衣门真正的领袖,他将门中之事交给了岑玉恒以后,便离开了,而他在几年前突然回来,替代了那老头,又是为何呢?
这世间有太多的事情是无法解释的,也不需要解释。
段义伟从那里面进去以后,便一直向前,没有多久,便也到了洞穴之中。
听到前面有人声,他停住了脚步,越是到关键的时候,越是要让自己多一点时间来思考,才能保持冷静。
有时比拼的不是实力,而是心理,他也深知这个道理。
他一直在默默的看着,其实他在接近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发现了他,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身怀绝技。
“呵呵,这几日可真热闹,柳天宁才来,好像后面又来了一人,大家去欢迎一下吧?”。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会暂时放松一下。
段义伟见藏不住,只好走了出来。
大家看着他不由一愣,在场的人中,除了柳天宁和丹仙灵之外,没有人认识他。
“这个年轻人是谁呀?能有资格来这里?”,有人道。
“不必奇怪,这少年定是近来来崛起的好汉,我想最晚来的柳天宁和丹仙灵应该知道他的身份!”。
他们又将目光移了过去。
丹仙灵一笑,“此人叫段义伟,我就是被他给擒回来的,他着实不简单呀!”。
柳天宁也笑了起来,他冲段义伟点了点头,他果然没有让人失望,在这么快的时间之内便找到了这里。
“此人也到过我灰衣门,以一人之力进去,实是神奇!”。
“呵呵,原来如此,就连近年来的青年才俊,那岑玉恒也有本事把他请进来,看来真不简单呀!”。
大家又笑了起来,“过来吧,年轻人,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段义伟可没有此心,看到这么多高手在这里,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这里定有什么魔力,让他们迷失。
而要让这么多高手都自愿留在此处,绝非人力所能为!
“各位前辈,在下段义伟,不想在这里遇到这么多高人,大家在这里的时间有长有短,我想都没有离开,说明此处定有神奇之处,可是我仔细一想,各位都是天下英豪,总被困在此处,实为不妥,天下还有着太多的事情要等着你们去做,大家若把一生的时间都耗在此处,岂不是太过可惜呢?”。
有人大笑了起来,“你还没有明白这里的神奇,一旦你找到那种快乐以后,便不会再说这样的话,更不可能想要离开这里了!”。
其他人也笑了起来,“好了,既然你来了,我们也欢迎过你了,你就自便吧!”。
他们真的很奇怪,此人话音一落,所有的人又都将目光移回到那石壁之上,包括丹仙灵。
除了柳天宁以外,其他的人不再理他。
他慢慢走到柳天宁身边,二人对视了一眼。
“前辈,这里的情况怎么样呢?”,段义伟不想再纠缠。
这柳天宁是柳珊的父亲,在他心里的地位也自是不太一样。
“我们要想办法让他们离开这里,我已经想过了,只有破坏了这些石壁之后,才能逼他们离开,否则他们会永远呆在这里。”。
段义伟点了点头,他吸了一口气,这会不会是另外一种力量呢?就如同毒品一样,让你慢慢上瘾,真正上瘾之后便终身无法解脱?
这石壁上有些花纹,段义伟将目光移过去以后,只看了几眼,就觉得头有些眩晕。
柳天宁急忙拍了他一掌,他才回过神来。
“切不可看石壁,魔力便在于此!”。
段义伟点了点头,“您的意思是说,我们一起将这石壁毁了?”。
“不错,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我们若贸然出手,他们个个都是高手,这石壁就是他们的性命,或许我们才出手,就已经被他们联手给杀了,一定要想一个好的办法才行,除此之外,若真能毁了石壁,还要想好如何安抚好他们,以及他们出去以后的安置!”。
柳天宁果然做出有大家风范,段义伟轻点了一下头,他眉心皱了皱,现在情况还不明朗,对于这些人的心理也不是很了解,确实不应贸然出手。
他看了看前方的丹仙灵,不如从他身上入手。
他冲柳天宁使了个眼色,便向着丹仙灵所在之位走了过去。
丹仙灵见他过来,微微一笑,“没有想到你也来了,这里极炒机密,是不是岑玉恒让你来试探什么呢?”。
“呵呵,我只是红衣门弟子,所有的任务我都可以拒绝,并不受命于任何人,这次进来,也只是偶然!”。他上前行了一礼,然后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