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义伟的生母叫淑慧夫人,拓达人,和段宇成亲以后便到了思密。
后来生下了段义伟,在他不到三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而也就是她离开之后,两国之间的武功比试,便发生了变化,思密之前一直不敌拓达,她一离开,一胜便是十多年。
而在这十多年的时间里,不知道有多少拓达人被他们所囚。
祥叔出来了,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他逃出来的,二便是今年的比试思密终于赢了。
答案是后者,段义伟三年多前和他分手,而这三年多来,祥叔的脑子已经开始僵化,根本就认不出任何人了。
虽然从狱中被放了出来,可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
十多年不见天日的生活,将他活活折磨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这也是数日后,段义伟才知道的,他离开新隆客栈以后,带着晴儿向着思密而去,在路上,他看到了一群人。
那些人正围拢在一起,他走过去时,看到祥叔坐在中间。
大家把他当成猴子一样在逗着,而他总是憨憨的笑着,段义伟不敢上前,看着他变成了傻子一般,他的心无比的痛。
祥叔第二天就死在了路边,段义伟只能默默的流泪,这些普通人的生命在那些身份显贵之人的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
可是每个生命都是平等的,他也有生的权利。
而在中途,清清夫人冒着极大的风险,追了上来,他们见面的时间只有半日,在这半日里,她把思密和拓达这几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段义伟,同时也说了许多有关九灵异世的事情。
当然,她说得最多的,还是有关段义伟生母淑慧夫人的事情。
一直以来,人们都认为拓达不敌思密,是因为淑慧夫人将段家的武学偷了回去,传给了他们,从而使他们在比武中一次次获胜,正因为这个原因,拓达人才认为段宇是祸根,而他从来没有出面解释过。
这更让人们深信,而就在几个月前,拓达突然大获全胜,所有的人质都被放了出来。
江湖中流传着许多的谣言,说是淑慧夫人在段宇死了以后,深感愧疚,犹豫了几年以后,又将思密的武功泄露给了拓达,从而助他们翻身。
一个女人,经受一次背叛的名誉就已经很难,这二次的背叛更是受到世人的不耻。
她的下落也没有人知道,拓达方面已经有人在追杀她。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段义伟的内心有了不小的波动,在他的记忆里,已经完全没有这个女人的模样,或许见面的时候,能让他想起什么。
他感觉自己的心疼了一下,她毕竟是他的生母。
说不相信她根本不可能,他一直在默默的听着,身边的晴儿不时的看他一眼,当他露出那种表情的时候,说明他内心极为复杂。
说完这些事情以后,清清夫人不由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你娘在我们段家也没有呆上几年,她和你爹的感情一向很好,她走了以后,你爹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此事,就算是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姑姑,那您能不能告诉我,我娘会在哪里呢?”。
“你想要去找她?”。
段义伟点了点头,“如果她知道我还活在这个世上,或许会把性命看得更重一些,我担心她会轻生!”。
“孩子,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就要十八岁了,你要清楚,在十八岁之前,如果没有练成神功的话,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段义伟一愣。
“祖上的人是这样说的,在十八岁之前,纯元之气是最强的,若到了十八岁,便不再适合修炼了,你现在的心思应该放在练功上面,你娘的事情不如交给我吧,你安心回黑风林,再不能有其他想法,明白吗?”,清清夫的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样算来,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段义伟也只不过练到第五层,现在还处在停滞期,要想成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将头低了下去。
“孩子,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要坚持,要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会有奇迹出现,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要放弃,好吗?”,她和蔼的看着他。
是呀,还有一年的时间,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清清夫人看了晴儿一眼,“晴儿,你和他在一起,有的事情要多开导开导,他压力太大了,只有将这份压力完全释放出来以后,才能更好的投入到练功之中,姑姑能和你们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许多事情还是要靠你们自己,决定权也在你们手上。”。
“是,姑姑,我会按您的话去做的!”,晴儿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一年,对他们来说,是极其重要的,如果没有练成神功,他们今后就只能做一个平凡人,所有的理想将无法去完成。
清清夫人又将目光转向了段义伟,“如果你真放心不下的话,可以到拓达去看看,不过,只能一个月,无论这一个月有没有进展,都一定要回到黑风林,好吗?”。
她理解段义伟的心情,他不可能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被人追杀而无动于衷,做为人子,就算他没有能力,也要尽到那份孝心。
“如果你真的要去找的话,可以去拓达皇府看看,或许在哪里会有些线索!”。
段义伟疑惑的看了看清清夫人,“我娘怎么会在那里呢?”。
“有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但她和拓达皇室有着极密切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恐怕只有你爹娘才清楚。”。
能有这个线索也已经不错了,至少他不会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去寻找。
“好的,姑姑,多谢了!”。
“你们去吧,但一定要记住姑姑说的话,一个月之后,一定要回去,无论当时的情况怎么样,都要迅速的忘记,神功不成,提任何事情都是无意义的!”。
她又告诫了一番以后,才慢慢离去。
看着她慢慢的走远,段义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晴儿,“愿意和我一起去拓达吗?”。
“当然,以后,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拉在了一起,他们要暂时忘记练功的事情,去寻找淑慧夫人,尽儿女的孝心。
二人几日后便到了拓达,他们的武功已经高出了这里的人甚多,也高于那些红衣巡使,就算普通的首领和使者,也都已经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至少在心理上,他们并不再惧怕,不用担心红衣门的人出现,而四处躲避。
一到拓达,他们便打听了一下皇宫所在位置,其实这里只是一个小国,那皇宫也极为平凡,甚至比不上红衣门一些尊者的府邸。
远远看去,那皇宫在这片土地上倒也显得有几分气势。
段义伟决定晚上暗暗潜入皇宫,先了解一下里面的情况,再确定下一步的计划。
两个人同时行动,目标太大,会有些不便,二人商量了一下,从不同的地方进去,若没有什么情况的话,约定三个时辰以后,出来汇合。
一方若未先到,便说明有了什么进展,另一人则必须在原地等着。
以他们现在的武功,实不用担心安全,商量好了以后,他们便稍事休息,只等时间一到,便要潜入到了皇宫之中了。
等待的时间是极其漫长的,在焦灼不安中,段义伟的情绪很难平复。
一想到极有可能遇到自己的生母,他的内心就会有种激动,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在自己三岁的时候,是什么原因迫使她离开的呢?
她一定有什么苦衷,没有一个女人愿意离开幼小的孩子,她当时也一定很难过。
在他心里,一直有一个模糊的影像,她不时的会在他的脑海中出现,她是那样的慈爱,可是他看不清她的脸,不过,他相信,只要一遇到她,他就能够将她认出来。
这是一种天生的能力,母子连心,她也一定极思念他。
拓达皇宫并不大,方圆也就几亩,里面的守卫也极为疏松,与其说是皇宫,不如说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头领所住之处。
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在九灵异世,也极为低下,甚至还不能和红衣使者相比。
这一圈走下来以后,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发现,只偶尔会看到几个宫女或者侍卫走动。
当然,他们今天来的目的也只是熟悉一下地形和了解一下内部的情况而已。
三个时辰以后,他们将里面的情况完全掌握了,甚至连换岗的时间位置也算计得出来。
重新汇合以后,晴儿把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和段义伟说了,他一边听一边轻轻的听着头。
这里的情况大概也就如此,如果按清清夫人所说,娘住在这里的可能性极大,而这应该也是一个秘密,只要能够让他看到她一眼,他就能够判断出来。
今天他一直在暗中的注意,对于眼前走过的每一个女人,他都会多看几眼,可是没有那种心灵的感应。
内心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他,淑慧夫人就在这里。
他不自觉的就会陷入到思考之中,而且常常眉心一锁,半天不说一句话,每当这个时候,晴儿就会安静的守在他身边。
他思索的时候,看上去特别的严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男人味。
有时候,女人都喜欢那种成熟,有些城府的男人,一个男人话太多,反而不好,会让人觉得轻浮,甚至会有些讨厌。
一个人话不多,并不意味着他不明白,而真正成熟的人,是将所有的思想都放在了心里,当需要他说话和出面的时候,他才会亮出那强大的一面。
有许多事情不是靠说的,而是靠做的,当你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自然会得到身边人的尊重。
几个时辰以后,段义伟才恢复了正常。
“义伟,你想到什么了吗?”。
“我把今天经过的每一间屋子,都仔细研究了一下,再加上你所提供的那些情况,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明天我们去的话,要有几个重点!”,他蹲了下去,拿起一根树枝,在地面上轻轻的画着,一边画,一边和晴儿解释着。
她轻轻的点着头,段义伟有时候就是一个天才,他的分析能力和思绪一向不乱,总能够敏锐的观察到那些盲点,找到问题的关键。
分析了一会以后,他将头抬了起来,“越是不显眼的地方,或者越是大家容易放松警惕之处,其实便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他已经将重点勾了出来,二个人又分了一下工,对于第二日的行动,心中便都有了数。
段义伟隐隐有一种感觉,不出三日,他定能够见到淑慧夫人,见到他的亲娘。
他强压着那份兴奋,让自己保持着平静,就算见到了她,也只有几天的时间能够相处,或许只能见上一面。
但这样已经足够了,只要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让她有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这就够了,而他,也可以安心的和晴儿回黑风林。
第二日,虽然还是没有见到淑慧夫人,可是他已经将目标锁定在了几个地方,他很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真实,夫人一定就在那几间屋中。
他极有信心,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她。
果然,当第三天晚上前去的时候,他有了感应,这是一个空气极好的夜,一间屋子亮着灯,在那灯光的映照之下,窗户上出现了一个影子。
这是一个妇人,从那影子上便能判断出,她是一个优雅无比的女人。
她是娘吗?段义伟的脚步停住了,他略略闭了下眼,提了口真气,他在感应,他在接收,如果是娘的话,他定能够感受到那种心里的触动。
如一股电流一般,他的身体抖了几下,从那里传来的讯息里,有一种特别的东西。
他的眼睛湿润了,脚步慢慢的向前迈去,他已经可以确定,在屋中的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娘,就是他日夜思念和担心的淑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