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炉?”
香姐脸色大变,哪怕还不清楚鼎炉具体有什么作用,但也知道这个词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错,就是鼎炉,当纯阴之体的人精神力达到一定的强大地步,就会在脑部生出一枚念丹,一旦被邪修发现,就会……开颅取丹,汲取念丹里的精神力化为己用。”
许大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煞白,失魂落魄,心中生出些许不忍,出声安慰道:“不过女士也不用太过于担心,虽然这世上有不少邪修也未必会那么巧,就一定能够遇到你并发现你的体质。”
“嗯,我知道了,多谢大师提点。”
香姐神情恍惚,有些心不在焉的道谢道。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建议女士以后最好还是尽量的少出门,也能减少遇到邪修的几率。”
许大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就告辞转身离去。
香姐魂不守舍的坐在床边,痴痴的看着把脑袋枕在他大腿上仍然在昏迷当中的秦牧,眼底充满了犹豫挣扎。
良久,眸中闪过眷恋之色,轻轻的把他放在床上躺好,匆匆了写了张便签放在床头。
又不舍的看了他很久,才俯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啪!
房门关闭。
门外,一滴晶莹的液体悄然滑落,滴在地面上,摔的粉身碎骨。
……
秦牧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仿佛被人碎尸万段了似的,疼的他浑身大汗,即便在昏迷中身体也在不停的抽搐着,
直到天色渐亮,秦牧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目光毫无焦距的紧盯着天花板,良久,才逐渐恢复了清明。
“MD,以后再也不请神了,真不是人干的活。”
秦牧龇牙咧嘴的坐起身来,感觉头昏沉沉的,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似的酸痛无比。
昨晚的记忆也逐渐浮上心头,请来的神灵貌似脾气很急啊,一见面就吆喝了一声“吾乃甘宁是也”,就直接附体了,连说句话套套近乎的机会都不给他。
甘宁是谁?他没啥印象,但漫天的神佛多了去了,没听过也很正常。
不过这个甘宁虽然名声不显,但实力却是相当的强悍,他虽然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也无法说话,但神智却始终清醒,清晰的感受到他附体的那一刻,体内瞬间充满了浩瀚如汪洋般的神力。
灭掉摄青鬼那点力量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让他羡慕的要命,但同样的,后遗症也相当的严重。
他有种感觉,要是再让甘宁多附体一会儿,他的身体非得被撑爆了不可。
若不是因为这个,甘宁非得跟许大师好好掰扯一下把他误当成大仙儿的问题。
“香儿?”
秦牧喊了一声,发现没有人应答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早上七点多了。
只当她是去吃早餐了,也没有多想,甩了甩浑浑噩噩的脑袋,吃力的爬起身来钻进浴室,在浴缸里接满水泡个澡,看能不能洗脱满身的虚弱。
水汽氤氲,泡了个澡后感觉好受了不少,秦牧这才放掉水,裹着浴袍走了出来。
发现香姐还没回来,不禁有些纳闷,怎么吃个早饭吃那么久。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秦牧咧嘴一笑,小声嘟囔着:“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打开门,看都没看的问道:“怎么没带房卡出去。”
“咳咳!”
耳边传来男人有些尴尬的咳嗽声。
秦牧这才察觉不对,抬头一看,才发现来者是许大师,不由惊讶的脱口而出道:“怎么是你?”
“这位先生,我是许默,师从清玄道长,还没请教……”
许大师开门见山的自我介绍道,提起自己师父的名字时,下意识的露出一抹骄傲之色。
“噢,我姓秦。”
秦牧脸色毫无异样,只是报了个姓,连全名都没有说。
意思很明显,就是哥们没有跟你打交道的意思,赶紧走人吧。
“秦先生是吧,我能进去跟你好好聊聊吗?”
许大师眼底闪过一抹恼怒之色,但态度看似温和,实则极为强硬的说道。
他出道那么多年,走到哪里不是被人奉为上宾,这还是首次被人如此轻慢呢。
特别是他都报出了自己师尊的名字,眼前的年轻人却依然如此傲慢,让他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若是秦牧是普通人也就罢了,但他能请仙儿,就说明是同行,尽管是不入流的同行,也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师尊的名号,那可是业内的泰山北斗,只要是吃这行饭的就不可能没听说过。
所以,许大师断定秦牧是在装聋作哑,故意装作没听说过师尊的名号来羞辱他。
“等着。”
秦牧不耐烦的说道,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许大师站在门外,气的攥紧了拳头,脸色涨的通红,额头的青筋乱蹦,要不是他太想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以他的脾气早就拂袖而去了,哪里会受这样的窝囊气。
实际上,秦牧并不是故意落他面子,只是心情很不美丽罢了。
一是他不是圈内人,确实没听说过什么清玄道长;二是:他本质上是个很传统的人,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裹着浴巾跟一个老爷们聊天也不合适啊。
最主要的是,他觉得这家伙没有一点的眼力劲儿。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香姐,把天鹅肉吃到了肚子里,还期盼着她等下回来后再卿卿我我一番呢。
可这不长眼的家伙却没脸没皮的硬是要打扰他的二人世界,他要是心情能好才怪了呢。
“许大师,请进。”
拜千变所赐,秦牧现在不管是脱衣服还是穿衣服,那速度都都绝对是杠杠的,不到两分钟就打开了门,情绪也收敛了起来,至少面子上让许默能够过的去了。
许默本来胸襟还是很宽广的,但随着这些年声名鹊起,走到哪里都被人捧着惯着,心态开始膨胀,架子也端了起来,心眼也变小了不少,冷着脸迈步进了房间。
“酒店的茶叶不太好,凑合着喝点开水吧。”
秦牧倒了杯白开水放在茶几上,伸手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许默倒是想发飙来着,但转念一想,这家伙只是个不入流的神棍罢了,以自己的身份跟他较劲儿,那不跌份儿吗。
当即收敛情绪,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模样:“冒昧拜访,实在是打扰了。”
知道打扰你还来?
秦牧心里暗自腹诽,脸上却带着虚伪的笑容客套道:“许大师客气了,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你女朋友没有跟你说吗?”
许默微微一愣问道。
“说什么?”
秦牧皱起眉头,不明所以的问道。
随即想起昨晚这家伙好像冲到自己房间来了,虽然举动很粗暴,但也是一片好心。
这就让他有些感到不好意思了,感情人家昨天跟香姐说好了来拜访啊,那他之前的态度就有些过分了啊。
想到这里,秦牧歉意的解释道:“我刚刚才醒,我女朋友可能出去吃饭去了,我还没见到她呢。”
见他表情不似作伪,许默心中的那点不快也化为了乌有。
他本以为香姐提前跟秦牧通过气了呢,可看样子似乎没有,这就难怪了。
毕竟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睡懒觉,看他之前裹着浴袍明显是刚起床,自己就跑来拜访,人家当然不待见了。
“不好意思,秦先生,是这样的,昨晚呢……”
许默为了顺利的开展话题,耐着性子把昨晚秦牧昏迷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算是解释为什么自己会一大早就过来的原因。
就连白凝香是纯阴之体,最适合做鼎炉的事情也没瞒着,一是想要表功,让秦牧欠他的人情,这样再了解昨晚的事情那就方便多了;二也算是好心吧,提醒一下秦牧,让白凝香尽量少出门,少接触陌生人。
“你说什么?香儿是最适合做鼎炉的纯阴之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秦牧当场脸色就变了,霍然站起身来,失声惊问道。
“不错,所以啊,秦先生以后还是尽量让你女朋友少接触陌生人,万一被邪修盯上可就麻烦了。”
许默心里还是很得意的,大家是同行,秦牧没看出来,他却看出来了,这就是差距啊。
秦牧脸色阴沉似水,大脑里乱糟糟的,立刻意识到香姐绝不是去吃早餐了,很有可能是直接离开了。
因为他终于明白香姐所说的苦衷是什么了,她早就已经被强大的邪修给盯上了,为了不连累自己,上一次才会不辞而别。
这让他心里慌乱如麻,拿出手机不停的给香姐拨电话,果然不出意料,香姐昨晚刚给他的手机号再一次变成了空号。
“这个傻女人,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啊,非得自己去冒险。”
秦牧心里暗骂着,狠狠的把手机砸在床上,心里是又担忧又害怕,一想到香姐被人开颅取丹的画面,他就暴躁的想要杀人。
许默看出他的情绪很不稳定,连忙出声问道:“秦先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走了,就是因为你说的那些话,她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就走了。”
秦牧冷着脸说道,尽管知道许默也是好心,但香姐却是因为他的话才离开的,他要是能给他好脸色看才怪了。
许默微微一愣,没想到因为自己而让两人分开,心里微微有些歉疚,表情讪讪的道:“秦先生,实在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哎,算了,也不能怪你,你也是一片好心。”
秦牧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虽然脸色还很难看,但语气却缓和了不少。
因为他猛然想起自己貌似还有千里寻踪狗呢,找到香姐并不是什么难事。
更何况,他已经看清楚了香姐的心意,她不是不在乎自己,只是不想连累自己罢了,这样一想,心里就舒服了许多。
只是,他很担心盯上她的邪修会对她下手,那她可就危险了。
心里烦躁的要命,伸手掏出烟向许默示意了一下,见他摆手拒绝,自己抽出一根点上,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寻思着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彻底解决这个麻烦才好,否则,香姐岂不是时刻都处在危险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