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的目光，落在了最后那个矮胖子的身上。
“啊——！”
矮胖子已经彻底被吓破了胆。
他看着如同魔神一般的林阳，两腿一软，一股黄色的液体，从他的裤裆里流了出来，散发出刺鼻的骚味。
“别……别杀我！”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地磕头求饶。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我一命吧！”
林阳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
那双泛着血色的眼睛，不带丝毫人类的情感，就这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矮胖子被这目光看得浑身发抖，磕头的力气更大了。
砰！砰！砰！
水泥地上很快就渗出了血迹。
“我问，你答。”
林阳的声音，冰冷得像是从九幽之下传来。
“是……是！您问！您问！我什么都说！”矮胖子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疯狂点头。
“你们的据点在哪？”
“东……东边的金碧小区！三号楼，顶层！我们占了那里！”
“多少人？”
“加上我们三个，原来有七个……现在只剩四个了！”
“有女人和孩子吗？”
矮胖子愣了一下，然后疯狂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们……”
林阳没有听他解释。
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很好。”
他点了点头。
矮胖子脸上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狂喜。
他以为自己能活下来了。
然而，下一秒。
林阳抬起了脚，重重地踩在了他的脖子上。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矮胖子的表情，永远凝固在了那一瞬间的错愕与不解之中。
林阳缓缓收回脚，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一眼。
他转过身，走向林若雪。
林若雪的小脸一片煞白。
她看着自己的哥哥，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和恐惧。
刚才那三个，是坏人。
他们该死。
但哥哥杀他们的时候，那种冷漠，那种理所当然，让她从心底里感到一阵寒意。
那不是她熟悉的哥哥。
“哥……”
“走吧。”
林阳没有解释。
末世，会教给她一切。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保证她能活到学会的那一天。
他捡起地上的钢管，拉着妹妹的手，准备离开这条充满了血腥味的小巷。
狂暴模式的时间，还剩下不到三分钟。
他必须尽快离开。
然而。
就在他迈出脚步的瞬间。
“呜——”
一声诡异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嘶鸣，从不远处的一栋大楼顶端传来。
这声音不大，却拥有着极强的穿透力。
林阳的身体猛地一僵。
这个声音……
在他的“梦”里，他听过无数次！
尸魁！
一种极其罕见的特殊感染体！本身战斗力不强，甚至不如一只迅猛者。
但它有一个最可怕的能力。
——号令尸群！
“糟了！”
林阳的脸色，第一次真正地变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栋三十多层高楼的楼顶边缘，站着一个瘦骨嶙峋的黑色身影。
它的脖子以一个夸张的角度向后仰着，喉咙不正常地鼓动，发出那种令人心悸的嘶鸣。
“快走！”
林阳再也顾不上节省体力，一把将林若雪背在自己身上，用尽全力向前冲去！
他必须在尸群合围之前，冲出这片区域！
但是，晚了。
“吼！”
“吼——！”
四面八方，无数的嘶吼声，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瞬间响应了尸魁的号令！
轰隆隆！
大地开始震动。
街道的尽头，小巷的出口，一扇扇破损的窗户，一个个黑暗的地下车库入口……
无数道身影，从城市的各个角落里涌了出来！
普通丧尸、迅猛者、还有一些体型更加庞大，皮肤呈现出角质化灰黑色的……暴虐者！
它们的数量，成百，上千！
黑压压的一片，如同潮水一般，朝着这个方向疯狂涌来！
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这条小巷里，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以及那两个鲜活的生命！
林阳停下了脚步。
看着眼前这片正在飞速逼近的尸潮，脑海中，那属于“雷神”的战斗意识在疯狂运转。
分析地形……死路。
分析敌人数量……上千。
分析敌我实力……一个狂暴状态即将结束的三阶异能者，一个普通人。
计算生存率……
零。
无限趋近于零。
“哥……”
林若-雪的声音在发抖，她紧紧抓着林阳的衣角，看着前后都被堵死的巷子，眼中充满了绝望。
【叮！】
【狂暴模式剩余时间：10秒。】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像最后的丧钟。
一旦狂暴模式结束，虚弱感和伤痛会瞬间将他吞没。
到那时，别说保护妹妹，他自己都会在三秒内被撕成碎片。
怎么办？
怎么办！
林阳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那场“梦”里，他曾面对过比这庞大亿万倍的虫族舰队。
他曾一枪，洞穿过一颗星球。
他曾一念，审判过诸天神魔！
可现在。
他还有八天的生命。
够了。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升起。
“系统！”
他在心中咆哮。
“有没有更强的模式？！”
【叮！】
【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求生意志。】
【开启隐藏模式：生命献祭。】
【模式说明：通过献祭生命力，换取超越极限的瞬间爆发。献祭生命越多，爆发力量越强，但对身体的负荷也越大，有细胞崩溃的风险。】
【请选择献祭额度：】
【一：献祭3天生命，换取全属性提升100%，持续5分钟。】
【二：献祭5天生命，换取全属性提升200%，持续3分钟。】
【三：献祭7天生命，换取全属性提升300%，并临时获得技能‘雷电之躯’，持续1分钟。】
三个选项，如同魔鬼的契约，陈列在林阳的眼前。
林阳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第三个选项。
献祭7天生命。
他一共，只剩下8天。
这意味着，他将用自己几乎全部的生命，去换取那短短一分钟的……神明时刻。
值得吗？
林阳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林若雪。
少女的脸上，挂着泪痕，眼中是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但当她看到哥哥的目光时，她却下意识地，挺直了一点点腰杆，仿佛想用自己那瘦弱的身体，和哥哥一起分担。
值得。
林阳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决绝，一丝疯狂，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他不是什么守护宇宙的雷神。
他只是一个，想要守护妹妹的哥哥。
这就够了。
“吼——！”
最前方的十几只迅猛者，已经扑到了十米之内！
腥风扑面！
林阳不再犹豫。
“系统！”
他在心中，发出了最后的指令。
“我选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