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开心？”
乔乔搅搅饮料，心情晦暗，“不知道，反正没有那种报复的快感。”
“你发烧了？”
乔乔斜了她一眼，“会不会说话？”
“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态度，你恨不得把他们的肉都吃了。”
她叹息，“反正就觉得奇怪。”
“我大哥这个人虽然没什么人品，但也是极要脸面的，还有我二哥更奇怪，他怎么会为了我大哥跟你叫板？”
以前他们都是恨不得对方死在自己前头的。
殷恬甜想都不想，冷哼一声，“当然，因为我是他们一致的敌人，当两个人有了同一个目标以后，是可以暂时放弃个人恩怨，实现共同利益的。”
“比如我跟你？”
“我跟你不是，我是为了浅浅，不然你以为就你那点手段，你能活到现在？”
乔乔托腮看她，“有秦深在，我觉得我能长命百岁。”
殷恬甜优雅切着牛排，“与其靠男人，不如靠我，我才是你最牢固的靠山。”
“你？还是算了吧，毕竟我没有九条命给你。”
对面女人刀叉一顿，“你能不能别老记着这件事？”
“忘不了，我这个人向来记仇。”
殷恬甜忍无可忍，“你差点把我送进去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你倒先跟我算起来了？”
乔乔语气冷静，“差点就是没有，但是你不同。”
“真是欠你的。”殷恬甜不情愿的抿抿唇，“我都答应帮你办这么多事了，你都不能原谅我？”
“看你表现吧。”
女人目光定定，“你不要不识好歹。”
“那你把气撒在我哥他们身上好了，不然我总觉得很烦。”
“……”
第二天，乔乔跟秦深回去了。
乔家兄长知道妹妹离开京城之后，两个人双双如释重负，狠狠喘了口气。
“没想到都到这还被她压的喘不过气来，咱这哥哥当的真是窝囊。”
乔长瑾烦躁踹了他一脚，“滚，老子不用你提醒。”
“她有男人罩着，不行，咱们必须想一个办法，让她签了协议，再把这死丫头丢的远远的。”乔长策算计道。
乔长瑾目光一定，“你有办法？”
“小乔回来了。”
沈伯东倚在门上，被男人一脚踢了出去，他趔趄一步，气息不稳，“你是不是疯了？老子连你门都没踏进去。”
男人不悦，“你很闲？”
“下班了不闲做什么？”
“小乔你管管秦深，他差点没把我打死。”
乔乔笑盈盈出来，“沈同志你吃饭了吗？要不要请我们吃饭？”
“请你当然可以，但秦深不请，我跟他是仇人，你听过请仇人吃饭的吗？”
乔乔勾唇，“也行，那你请我，我请他。”
反正最后都是沈伯东买单。
“对了小乔，那两盆小玩意儿养的怎么样了？”他顺嘴问了声。
乔乔点点头，“挺耐活的。”
“耐活挺好，跟你一样。”沈伯东勾唇笑了声，被秦深按住了喝酒的手。
“在内禁止喝酒。”
“嗤，看见没。”他拍拍旁边的暖瓶，“只要你不说，谁知道？”
“这是规定。”男人死板坚持。
沈伯东不耐撇下，“秦深你非要跟我作对是吧？”
“是你跟规定作对。”
“行行行，不喝不喝。”
“都在呢。”
老林那皮笑肉不笑的声音响起，沈伯东一惊，想要去拿那个壶，但是他已经坐下来了，再藏就明显了。
对面两人跟看戏一样，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真倒霉，他们都这个点在饭堂了，还能遇到他。
“老林同志你怎么来了？”
“这叫什么话？这是食堂，就准你来我不能来？”
沈伯东挑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林把帽子往桌上一放，“刚检查了一圈，连口水都没喝上，给我倒上倒上。”
沈伯东哪敢倒？
“哪能让您喝白开水，我那有茶叶，我给您泡茶，您等着。”
沈伯东提起壶就准备溜之大吉，老林一把夺过，“哪这么麻烦？喝口水的事情。”
“你们坐下聊，水壶的水都冷了，我去加点。”
乔乔忽然站起来，主动接过。
老林很客气，“还是我来吧，哪好意思让女同志动手？”
关键她长得娇滴滴的，老林一个糙汉实在不好意思让她干活。
“林同志说得对，还是我来吧。”秦深自然接过，喜怒莫测的琥珀扫了眼沈伯东，转身走了。
“哎，秦同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这让老林受宠若惊。
“哎口渴要紧，你这杯还没喝吧？给我先顶顶。”
沈伯东眼疾手快，一口闷了。
老林双目圆瞪。
沈伯东摆着玩世不恭的笑脸，不敢张嘴，生怕酒气漏出一丝半点。
秦深很快回来了，老林牛饮似得灌了大口。
“你们继续吃不用管我，我说两句就走。”
沈伯东心虚一语不发。
果然老林的话全是对他的，沈伯东跟孙子似得，也不反驳。
等人一走，他喘了口重气，“快憋死老子了。”
“这人怎么跟幽灵似得？到哪儿都有他？”
秦深抬了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沈伯东懒得理他，笑盈盈望向小乔，“还是小乔好，会帮哥哥解围。”
男人平眉一沉，“什么哥哥？”
“伯东哥哥，沈哥哥都行，小乔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
“滚。”
乔乔挽唇，“我哥哥在京城，不过我先告诉你，做我哥哥要有九条命，不然都不够死。”
“那还是算了吧，我就一条命。”
他们两人说着话，秦深就在边上沉默不语，一直到散场。
翌日。
秦深很早就走了。
乔乔这几天睡眠质量一般，但周围荒郊野岭，只能靠这间小屋子打发无聊时间。
她在想，是不是要给秦深多留点东西。
虽然他不缺钱，但这是乔乔能想到回报他的最好东西了。
“稀客，你能主动找我，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有事。”她开门见山。
殷恬甜摆摆手示意面前的人先出去，“什么事？”
“我觉得我们的市场太有局限性了，我想扩大。”
谈起正事，殷恬甜开始认真，“你有什么想法？”
乔乔跟她说了特别区的事情。
殷恬甜思索须臾，“那边市场是不错，但我们要找到经销商可能会比较难。”
“不用找经销商。”
“不用找？”殷恬甜吃了一惊，“难道你想自己去？”
“是。”
殷恬甜都不知道说这个女人什么好了，“你野心比我大。”
乔乔不置可否，看着报纸上面的内容，“下个月末中心广场会有届服装贸易交流会，你帮我搞定证件，我要参加。”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殷恬甜烦的不行，但还是记下了她要做的事情，“特区我也不太熟，很多事情没办法把控。”
“我知道，我喜欢挑战。”
殷恬甜就是喜欢她的野，冷哼一声，“我帮你办，但我先警告你，别想耍花招，这是以公司名义开的，你休想独吞。”
“我想独吞的话就不会找你了。”
“这还差不多。”
殷恬甜让她等着，然后就挂了电话。
中午，乔乔跟秦深说了这件事，他沉吟几秒，“乔乔我有任务。”
“啊？这么快？”
他点点头，“晚上就走。”
乔乔不舍拉住他的手，“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你。”
“不清楚。”他也不确定，只是回握住她的手，“我支持你做任何事，只是我不放心你，让少臣陪你去好不好？”
“易同志吗？可是会不会太麻烦了？毕竟人家也是有工作的，老是这样麻烦他，我都不好意思了。”乔乔道。
上次回去，易少臣足足歇了两个月才养过精神来。
“没事，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秦深看出了她的犹豫，搂住了她，“乔乔，你知道我不能失去你，听话好不好？”
他语气低沉，乔乔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那我早点回来等你，秦深你要平平安安的回来，不许受伤。”
“我听你的。”
“真乖。”乔乔高兴的亲了亲他脸颊。
男人眸色深邃，薄唇轻启，“听说特区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乔乔你是有夫之妇，别忘了家里还有个男人在等你。”
她笑着蹂躏男人可爱的醋脸，理智清醒，“那些都跟我没关系，我惦记的是钱。”
“还有，就算是要担心，也是我担心你吧？你长得这么好看，万一跟哪个女人跑了，我上哪哭去？”
“永远不会。”他款款深情，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揉进身体里疼爱，“乔乔要记得回家。”
“我当然会回来，秦深你在等我不是吗？”
乔乔蹭了蹭他的脖子，“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回来的，很快。”
“好。”
很快到了月末。
乔长策从别人手中拿到了乔乔的证件。
“乔同志你就看一眼还我，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泄露资料，我吃不了兜着走的。”
乔长策淡淡扫了眼，就还给他了，那人鬼鬼祟祟收好，“是吧？我就说这个人特像你妹妹你不信，五块。”
一次酒桌上男人跟他打赌，乔长策也很爽快掏出钱夹塞给他五块钱，摇摇头走了，“真是输了，没想到真是我妹妹。”
那人没听清一愣，朝着背影挠头，“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