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公司要倒闭了吗？”
开完会，乔乔从外面进来，好几个女员工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
“闭上你的乌鸦嘴，公司不是你的？倒闭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乔乔悠哉悠哉走了过去，扫了眼桌上散落的文件，“好了别生气了，我替秦深跟你说对不起。”
殷恬甜抱着手，“又不是你的错，不用你替他说好话。”
乔乔倚在桌旁，笑盈盈，“没事吧？”
“有事，从来没人敢这样对我！”殷恬甜表情冷漠，杀机肆意，“我迟早要让你守寡。”
乔乔眉眼轻佻，“消消气。”
“你让他摔一下试试？看看想不想弄死他？”
殷恬甜腰还火辣辣的疼，休息了两天才好，她没好气地，“那天你们去哪儿了？我怎么没找到你们？”
她几乎让人把马场翻了底朝天，还是让人跑了。
“咳。”
乔乔昳丽的脸颊悄然浸染，眼神几分不自在。
殷恬甜眯了眯眼，“你不对劲，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嗯……没有的事，我这么乖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坏事呢？”
殷恬甜良好的教养，让她只翻了个白眼，“看不出来。”
乔乔耸了耸肩，转移话题，“听说有几家纺织厂想要跟我们合作，你怎么想？”
殷恬甜想也不想，“我们自己都有纺织厂了，不需要跟别人合作，再说了这些人也只是想盗用我们的设计罢了。”
“我都让人摸过底了，全是些经营不善的小作坊，跟他们合作得不到什么好处，只会拉低我们的档次跟效率。”
乔乔沉吟须臾。
“无非就是听到风，想要复制班厂长他们的路而已，但是他们比他更聪明。”
所以殷恬甜想都不想，直接否决了，“行了，我让秘书去处理。”
“等等。”
殷恬甜皱眉，“你还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如果我们想要扩大规模，就必须尝试新合作，或许可以跟他们谈谈。”
“怎么谈？”
乔乔回正身影，“我现在就去拟一份计划书，中午之前交给你。”
殷恬甜的态度没有之前这么坚决，拧了下眉头，“不用这么着急，明天给我也可以。”
现在都十点了。
“没事，我先回办公室。”
殷恬甜先一步哼了声，“我的意思是别耽误中午跟我吃饭。”
乔乔回眸一笑，“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吃不成。”
“你有事？”
她眼含笑意，“准确来说是我们两个都有事，我让秘书定下午的火车票，我们出一趟差。”
“去哪？”
“L市。”
殷恬甜不解，“是他们求着我们合作，为什么还要我们过去找他们？”
“这是诚意问题。”
“什么逻辑，他们求我们，还得要我们有诚意？”
乔乔扬长而去，抛下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下午，两人到了L市。
殷恬甜黑着脸，“早说我就让人订机票了，这么远，车上什么味都有，熏人。”
乔乔巴掌大的小脸被挤的发白，回到招待所洗了个热水澡才好一点。
“这就是当地最好的招待所？”
殷恬甜看哪都不满意，嫌弃的坐在床尾。
“我们是来工作的，你忍忍，过两天就回去了。”
“还要忍两天，真是够了。”
殷恬甜气鼓鼓拿着衣服进卫生间，过了几分钟，浑身颤抖的出来。
“这么冷的水你是怎么洗得下去的？”
乔乔蹙眉，“冷吗？我洗的时候不冷呀。”
看来是她刚才把热水洗完了。
殷恬甜黑着脸擦头发，心情糟糕透了。
乔乔也识趣的没说话，换好衣服盘腿坐在床上，拿着宣传册研究。
半个小时后。
L市最高档的西餐厅。
“据说这家F式餐厅很有名，我估计你会喜欢。”乔乔道。
殷恬甜糟糕了几天的脸色总算有所好转，“还算你识趣。”
菜上来了。
殷恬甜尝了几口，眼神微微一亮，“跟我在国外吃的一样，真是难得国内有这么好的餐厅。”
乔乔漂亮的杏眸氤氲笑意，“现在心情好一点了吧？”
女人哼唧唧，“勉强吧。”
“那你明天的脸色得好一点，别把钱吓跑了。”
“反正我家又不缺钱，看心情吧。”
翌日。
约了中午谈事。
他们好像格外重视，显得准时的乔乔跟殷恬甜姗姗来迟了。
包厢内。
五六个隔壁市赶来的负责人，看到她们，面面相觑，不可置信。
最近国内兴起的服装龙头，幕后老板竟然是眼前这两个漂亮又年轻的女同志。
“大家好，我是乔乔，她是公司负责人殷恬甜。”
众人恍然回神，忙不迭上前问候，“你们好你们好。”
“请坐，快请坐。”
两人也不客气，举止间，尽显游刃有余。
众人心里暗暗赞叹这气场，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就有此成就。
“为了节省时间，我们都不要客气了，直入主题吧。”乔乔笑着道。
众人颔首。
于是轻松的气氛就逐渐严肃，直到寂静无声。
殷恬甜总算知道，乔乔之前说的诚意是什么意思。
这个女人舌战群儒，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把对方的意图拆穿，并且反客为主。
包厢内这群人的年龄加起来都入土了，还被她牵着鼻子走，被说的哑口无言，只能喝水缓解。
女人资本家的嘴脸，殷恬甜都为他们捏了把冷汗。
“这就是我们公司的具体方案，可以给大家分红，但前提是工厂必须卖给我们，我们公司要拥有绝对的所有权，不然我们宁愿多花点时间去盖工厂。”
女人美艳动人的脸庞含着笑意。
“这……让我们考虑考虑吧，毕竟卖工厂不是小事。”
“是啊，我们的工厂在当地规模都不小，不能说卖就卖，这么多员工怎么办？”
乔乔把文件推过去，“员工问题，以及补偿方案都在这里了，大家可以看看。”
“不会让大家难做的，钱的方面更不会吝啬，当然，这都是秉承自由自愿的原则，任何条件都可以谈，不合适的话，我们也不会强迫大家。”
“不不不，小乔同志，你得给我们时间想想。”
众人看见补偿金额，以及她们给的优渥条件，从坚决抗拒到有所松动。
乔乔也不好追的太紧，正好上菜了。
她便笑着招呼，“合作的事情不急，先吃饭吧。”
一个小时后，各自分别了。
乔乔目送他们身影离开，唇畔的笑意一点一点淡了。
回眸，却看见殷恬甜复杂的神色。
“别这样看着我，崇拜就直说。”
殷恬甜啧了声，红唇戏谑，“你知道你刚才的眼神像什么吗？”
女人欣然，“我知道，奸商。”
她摇头，“你太低估自己了，你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
“我有吗？”
乔乔是笑着说这句话的，秀气的眉眼裹挟着邪气，“这也不能怪我，做生意就得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看来殷恬甜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走了，吃饭。”
殷恬甜也没吃饱，点点头，“换一家。”
“行。”
好在这些人并没有让她们久等，第二天早上就传来好消息了，五家人都愿意签协议。
乔乔跟殷恬甜花了三天时间，处理好这边的事宜。
一回到京城，两人都累趴了。
“恬恬你回来了，累不累呀？”
殷母见女儿拖着疲倦的身体回来，心都快疼碎了，“这才几天没见，怎么瘦了这么多？”
殷恬甜累到没力气，把行李给了佣人，摆摆手，“妈我先上去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殷母点点头，等她楼梯上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嚷嚷了声，“长瑾来找过你。”
“不见。”
殷恬甜头也不回，消失在了楼梯口。
殷母默默收回视线，跟没听见女儿刚才说的话那般，给乔长瑾打了通电话，“长瑾啊，恬恬回来了，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吃顿饭。”
“上次说的那件事，你伯父已经在找人办了，嗯嗯好。”
第二天早上。
乔乔睡的很熟，秦深不忍心吵醒她，亲了亲她憨憨的睡脸，蹑手蹑脚下床。
他下楼，倏然整理衣领的手一顿。
“爸妈，爷爷？”
秦家人坐在沙发上，气氛正好，看到秦深下来众人脸上没有多少惊喜，纷纷往他身后探。
但迟迟没等到乔乔。
杜姿皱了皱眉，毫不掩饰嫌弃的眼神，“儿子你能不能让让，别挡着我儿媳妇下楼。”
“……”
他迈开大长腿下楼，“你们怎么来了？”
杜姿笑容满面，“我们不算擅闯哦，我昨天可是跟小乔打过报告的。”
“嗯？”
估计是乔乔刚回来的时候，她累坏了，也没来得及跟他说。
“你几房的叔叔回来了，正好人多热闹，也让他们参观参观你们的新房子。”
“别担心，我们自己带人了。”
秦深听见外面佣人忙碌的动静，点头默许了，“行，但是别吵到乔乔休息。”
天知道他有多心疼，真想把她绑在家里当只无忧无虑的金丝雀。
秦北周慈眉善目的吩咐顾叔，“让他们轻手轻脚些，别吵着我孙媳妇睡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