栢锦童在给栢千娇号完脉之后,只说了句,“来不及了。”
栢太太错愕地盯着她,“什么来不及了?”
栢锦童吁了一口气,“孩子,保不住了!”
——
栢千娇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在医院。
一抬眼便看到了栢锦童。
她吓了一跳,猛地从床上做起来。“你怎么在这儿?”继而又想到了自己腹中的胎儿,于是又紧张地问道,“你把我的孩子怎么了?”
此时的她犹如一头惊慌难过小鹿,脸上带着悲愤,双眼满含泪水。
栢锦童有些同情她。
“你的孩子没了。”
“没了?”
栢千娇喃喃反问,似是无法相信,呆怔了片刻,忽然彻着嗓子冲栢锦童咆哮,“你是把它弄没的对不对?你这个蛇蝎毒妇?你可以恨我,但孩子是无辜的!”说完,她悲恸的哭起来。
栢千娇本就瘦小,哭泣来的时候,身体几乎缩成小小的一团,浑身颤抖不已。她额角、脖子以及手背上的青筋都激烈的暴突起来,虚汗与泪水交杂淌下。这样的她看上去就更加可怜。
栢锦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说,“你刚经历流产,不宜恸哭。你冷静冷静。”话毕,她便离开。
却在转身之际,被一个东西砸到了头。
“啊!”她吃痛的叫了一声。
同时,一个陶瓷的马克杯“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刚刚,栢千娇就是用这个东西从背后“偷袭”的她。
她咬牙忍了忍,转过头,对栢千娇说,“因为你刚流产,情绪很不稳定,所以我不和你计较。但若有下次,我不介意以同样的方式奉还给你。”
“滚!”栢千娇咬着牙冲她嘶吼。
栢千娇拧了拧眉,脸色冰冷至极,却还是把这口气生生地咽下了,没和她计较。便走了。
——
不多时。
护士走进栢千娇的病房。
“栢小姐,要换药了哦!”
“……”
然而,栢千娇却不理会她。
栢千娇平躺在床上,双眼红肿,一眨不眨,空洞无神,安静而悲伤的落泪。
护士一边将输液管的针头插到新的药瓶中,一边对栢千娇说,“十个女人里面,起码有八个都要经历这样的不幸。栢小姐,您想开点。您还这么年轻,将来孩子一定还会再有的。”
“……”
栢千娇还是不说话,安静的好像一块木头,而她的魂魄仿佛早已游离到这个世界以外。
而她的心里只剩下了浓浓的恨。
护士怜悯的看了她一眼。换好药后,便径自离去。
——
三天后。
栢锦童拿到了医院给出的DNA比对结果。
三天前,她偷偷将栢千娇流产的胚胎组织和栢山河的头发送去检测。
如今证明栢千娇之前怀的孩子并不是栢山河的。
孩子的亲生父亲,另有其人。
中午的时候,栢锦童约栢山河一起用餐。
在正式开饭以前,栢锦童将她拿到的DNA检查结果给栢山河看。
“我觉得你有权知道。”她说。
栢山河仔细看了一阵,沉默许久,然后说,“我当初就觉得我其实根本没有碰过她。”
栢锦童锁了锁眉。
栢山河继续说,“那天,千娇心情不好,让我留在她房中陪她。我们一起喝了点酒,很快我就不省人事了。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和千娇一起躺在床上,而她身上什么都没穿。父女一场,我不愿相信她在设计陷害我,因此当下我便认为事我自己酒后乱性。可我想不通,我一直只是把千娇当成自己的亲女儿看待,怎么会对她做出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