栢锦童思绪纷乱焦灼,浪费了好多时间,才想起来自己其实可以给厉渊彻打个电话试试。
说不定他现在正好端端的。
但很快地,她便发现手机并不在她身上。
大概是她和刺青男子打斗的时候从口袋里滑出去了,却没有留意到。
没有手机的确是件顶麻烦的事,既联系不到厉渊彻,也联系不到其他人。
“你们去那边看看!”
正当她绞尽脑汁思索的时候,忽然听到杂乱的脚步声以及说话的声音。
定是来追她的。
此处并不安全,她得先离开这儿。
救只能在路上伺机联系厉渊彻和其他人了。
为了尽量躲避那些追她的人,她没走大路,而是专挑平时没有人走的小树林走。
借着天黑光纤昏暗,以及光怪陆离的树影的掩映,她纤细的身影很快便隐没无踪。
她在树林里跑了一阵,听着身后没声音了,因此判定自己暂且是安全的,身体累的不轻,于是就着冷淡的月光就近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来喘息。
寂寂深夜,林深树静,月光清冷如水,透过或茂密,或稀疏的枝桠洒下来,地上形成无数光怪陆离的影,形如鬼魅。
偶尔一两声鸦叫响起,则衬的整个林子越发的安静和诡异。
在不远处地半空中,无声地跳跃着两簇幽幽的绿色的鬼火,像极了亡灵冤魂在这林中徘徊。
然而,栢锦童却始终安之若素,不曾有一丝恐惧。
因为她知道这世上并没有鬼,有鬼的是人心。
——
此时此刻。
云城西郊。
几个装束奇怪行踪可疑的人将一个沉甸甸的麻袋从江里打捞上来。
“快解开!”其中一名长着络腮胡子的人,语气急切地命令道。
然而,扎着麻袋口的绳子却被打成了死结。
众人慌手慌脚,费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解开。
络腮胡子一脚一个将那两名窝囊手下给踹到一边,然后用手里锋利的瑞士钢刀将麻袋“刺啦”一声给割开。
但下一秒,络腮胡子就被麻袋里的人给一踹得远远的。
“一群废物!”浑身湿漉漉的男人嘴里低咒着,仰面大口大口地呼吸岸上充足的新鲜空气,喘着粗气,嗓音幽冷道,“该死的,怎么才来?”
络腮胡子揉了揉肚子,然后和另外两名手下一起连滚带爬地爬到男人的身边。
“上帝佛祖安拉保佑,祖宗您没事就好!”络腮胡子口中的祖宗,便是不久前被沉江的厉渊彻。
他们看到他还活生生的,几乎喜极而泣。
自从厉渊彻被郑秀红那个疯女人捅了一刀后,封老爷子便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每天担心有人会加害他的宝贝外孙,因而便悄悄受命属下暗中保护厉渊彻的人身安全。
这些人每日都在暗处盯着,厉渊彻其实是知道的。但只要没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这些所谓的保镖护卫,每次都是马后炮,从不会在他遇到危险的第一时间出现。
月光下,厉渊彻俊脸苍白。
咬着牙说话,“你们看我像没事儿的吗?还不赶紧给我松开?”
若不是他被死死的用绳子绑住了手脚,他也不至于要等这三个废物来捞他。
“是。”络腮胡子连忙给厉渊彻松绑。
“她人呢?”厉渊彻忽然问道。
“谁?”络腮胡有些反应不过来。
厉渊彻一记锐利的几乎能杀人的眼神丢过去,“你说呢?”
络腮胡子张了张嘴,后知后觉地领悟到厉渊彻所指的谁。
他说,“栢小姐那边已经派人去救了。照理说,能不能救出来这会儿也该有结果了。”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