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外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芊蔚和子执几个人押着头领撤退到乱石堆边,背后就是杂草丛生的土坡,十几名武装人员凶神恶煞般步步紧逼。头领发现对方没有援军,面对这样几个势单力薄又无路可退的年轻人,令人作呕的嘲讽的笑容又爬上了他的脸,“不如我们真诚地做一笔交易,彼此放过对方,我和兄弟们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星球,你们也可以继续神秘的旅程。”
“你唯一生路就是让他们放下武器投降。”那个英俊的青年人身上有股傲人的英气,危险似乎与他毫不相干。
“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他们感觉自己处在悬崖边缘时可不会听什么人的命令。”头领愈发有恃无恐。
头领的的警告并不完全是威胁,他那些穷凶极恶的手下只是为了肮脏的利益聚集在一起,他们不会怜悯一只被猎人捕获的老虎,即使那是曾经对他们发号施令的头领也不例外。坏事做尽的人外表形同凶神恶煞,而内心却被怀疑、愤怒和恐惧充斥,他们比其他人更确信天网恢恢,所以更豁出性命,不计后果。
从被这伙人抓住开始,白若兰的火气就顶在脑门上,头领的嚣张气焰终于让她忍无可忍,向头领的腰上狠狠踹了一脚,“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
在已经到达燃点的高压空气中,一点火星就可以引起剧烈的爆炸。霎时间枪声像暴风骤雨般响起,几十支枪口喷射的火蛇织成致密的火网,覆盖射程范围内一切可以被摧毁的事物。
子执上尉像狸猫般扑向芊蔚,几乎同一时间,一直跟在白若兰身边寸步不离的青遥少尉也将自己的保护对象扑倒在地。那个英俊的青年人对危险的感觉最为敏锐,反应也更加迅速,在第一声枪响之前他就放开了头领,迅捷无比地抱着假扮芊蔚的美貌姑娘滚到乱石之后。
只有头领没有任何屏障地暴露在同伙的弹雨之下,他的胸膛顷刻绽开几朵狰狞的血色花蕾,子弹贯穿躯体,他身不由己地后退,在仓皇和恐惧中挣扎着走完人生的最后几步。训练有素的枪手们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他们调整枪口角度准备第二轮更猛烈的射击。
一种节奏铿锵的声音伴随着地面轻微的颤动从枪手们背后传来,他们中间大多数人对这种金属质感的声音一点都不陌生,所以本能地放弃了原来的目标,在尚未确定准确方位之前就转身扣动扳机。即便如此动作仍旧慢了半拍,在子弹出膛前他们先听到了重型机枪恐怖的嘶吼。有人没有来得及看到枭奴军团重装步兵泛着银光的庞大铠甲,身体就在火光中破碎,侥幸逃过扫射的人绝望地胡乱射击着四散逃窜。
那个英俊的青年人不太情愿地松开一只抱着美貌姑娘的手,轻轻拍了拍她娇嫩的脸蛋,“没有受伤,中尉。”
如果不是故意在脸上抹上了几把灰土,青年一定可以发现姑娘的脸蛋上明显的潮红,在火光四溅、碎石横飞的让人窒息场景中,被喜欢的人用更加令人窒息的力量抱在怀中是种怎样的感觉,只有姑娘自己能说得清,她不由自主地一手抓住青年的手臂,而另一只手依然紧握着枪柄。
“你还好,中校。”姑娘说话时心跳在加速。
他们彼此点点头,青年一只手臂环抱着姑娘的腰,像弹簧一样从地面跳起来,两人一起向正在逃散的敌人射击。青年的突击枪必须双手操纵才能保证精度,这时他才不得已放开了抱着姑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