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蔚稍微侧过脸，“你打算从哪里开始？”
“目前能够调查的只有那些刺客。”子执集中注意力驾车转过一个急弯，车轮带起纷飞的落叶，“他们的尸体存放在陆战军情报总部，技术处应该早就完成了检查和分析，恰好那里有我们的一位好朋友。”
跑车驶入联盟陆战军情报总部，白凌云亲自签发的秘密调查令以及子执特勤营中尉的身份让他们顺利通过了戒备森严的岗哨。技术处迎接芊蔚和子执的是一名年轻少尉，看上去和青遥年纪相仿，比青遥少了三分英武，多了一股书生气。子执先给了对方一个热情的拥抱，又忙不迭为两人介绍，“这位是芊蔚姑娘，这位是陆无邪少尉，咱们都在紫薇读书，你们两个是我的师妹师弟。”
陆无邪向芊蔚郑重地敬礼，“芊蔚姑娘好，姑娘和子执中尉的英勇行为已经传遍陆战军司令部。”
芊蔚嫣然一笑，“换作陆少尉在那里也会做同样的事情，子执一路上都在夸你是他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轮到陆无邪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赶紧带领芊蔚和子执向资料室走去。关于刺杀事件的影像、数据和分析报告纷繁复杂，但都被分门别类整理得井井有条。陆无邪仿佛对白凌云派人秘密调查案件的意图心知肚明，介绍完表面的情报之后，他在全息资料库最不起眼的位置提取出一份检验报告，“在三名刺客体内检测到阿巴斯族醇类物质。”
芊蔚看着缓慢旋转的分子结构模型，“这种源于海克斯科技的化学制剂已经很少出现在食物中。”
“没错，这是一种被明令禁止的添加剂。”陆无邪从检验报告导航到另外两份相关资料，“只有在海兰娅的某些酒吧中仍会在调制酒中添加这种物质。”
“酒是枭奴人的生命。”子执已经看到了光亮，“刺客行动之前肯定在海兰娅近潜伏了一段时间，而紫薇学院附近刚好有一家闻名遐迩的酒吧。”
“暗流酒吧。”陆无邪和子执异口同声。
黑夜是狂欢的温床。聚光灯在那些妖冶舞者疯狂扭动的躯体上闪烁，在清晰与模糊、耀眼与黯淡之间创造极致的诱惑和欲望。音乐在喧哗声中换成舒缓些的曲子，子执示意芊蔚留在座位上，自己走到吧台边，把两张死者的正面照片推到调酒师面前。
“这是一个死人，朋友。”调酒师故作仔细地端详之后，把照片推回子执手边。
“他们来你这里喝过酒，应该属于身材魁梧但沉默寡言那一类人。”子执轻松地与酒保对答。
酒保面带微笑为子执调制了一杯鸡尾酒，并示意子执回头看看人潮涌动的画面，“怎么可能记住每一个来过的朋友。”
子执仍然像老友之间聊天那样温和，“我认为你会记得最近出现过的每一张面孔，特别是那些与众不同的神秘人物。”
酒保收起了殷勤的笑容，“朋友，我们是合法经营的商家，没有责任记录和提供客人资料，或许你是警务人员，但我也只能说无可奉告。”
子执冷笑着转了转手中的酒杯，“如果证实这间酒吧为刺杀联盟主席的凶手提供隐匿的场所，我有把握认为这里的每个人都会失去自由行动的合法性。”
酒保还要辩解，但当他的目光与子执咄咄逼人的眼神相遇，权衡之下他再次拿起照片，“这两个人只来过一次，还有另外两个人，他们只点了酒，不和其他人讲话，也没有享受任何特殊的服务，感觉非常谨慎。”
子执用笑容鼓励对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