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回头,瞥见一个身材瘦弱的解差,手持弓箭站在不远处。
“差爷,多谢您两次相救。”
秦立朝瘦解差拱了拱手,心里满是感激。
之前王昌向沈青黛丢火把,也是这位瘦解差及时射出一箭,使火把偏离了目标,不然沈青黛早就被火烧死了,而刚才他又救了自己一次。
瘦解差挥了挥手,不以为意:“郡马爷,您为百姓研究出牛痘治天花之法,功在千秋,我救您是应当的。”
言罢,他便转身继续对抗那些行脚商,没有再多说什么。
秦立不懂武功,也就没过去添乱。
“机会来了,快跑!”
有几个流犯勾着腰,想要趁着解差和行脚商乱战的时候,趁机逃跑。
一旁的妇孺立刻尖叫起来,指向他们:“差爷,有人逃跑了!”
闵高阳眼神一厉,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子,投掷出去。
咚!
石子击中一名流犯的后脑勺,顿时血流如注。
流犯当场身亡。
这一幕吓得其他流犯双腿发软,再也不敢妄动,乖乖地抱头蹲下,生怕成为下一个目标。
另一边。
经过一番激战,行脚商就死的死,被擒的被擒。
但有一个脸上长了痦子的行脚商眼见败局已定,迅速撤退,临走前还恶狠狠的瞪了秦立一眼。
“郡马爷秦立是吧,老子记住你了!”
“坏我好事、杀我弟兄,这仇老子一定会报,你给我等着!!”
撂下狠话后,行脚商就窜进了林子里,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解差想要追赶,却已经来不及了。
“清点人数,把没死的匪徒绑起来,送到最近的县衙!”
闵高阳大声命令道。
随着命令下达,解差们开始行动,同时用水泼醒了被蒙汗药放倒的人。
想起之前自己不信秦立,非要喝掺了蒙汗药的酒,结果被药翻了,不少人面露愧色。
“多谢郡马爷提醒,否则我们今天恐怕就要栽在这里了!”
“之前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不信郡马爷的!”
“是啊,多亏了郡马爷!”
...
有人言辞诚恳的向秦立道歉,也有人觉得秦立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凑巧了而已。
秦立淡然一笑:“客气了,以后大家小心些便是。”
杜光走到秦立身边,沉声说道:“郡马爷,接下来你要小心,那行脚商恐怕会回来复仇。”
秦立点头致谢:“多谢差爷关心。”
一旁王昌闻言,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这就是秦立出风头的下场!
原本他还想着,另找给机会灭掉秦立呢,现在看来,根本用不着他出手,秦立就会被行脚商给杀死!
众流犯却是有些惊慌。
如果行脚商只找秦立一人复仇倒还好,万一复仇的同时还想要打劫他们一波,他们可就惨了!
他们脚下还有铁链呢,跑也跑不远啊!
...
众人怀揣着担忧,继续赶路。
途中沈岑氏不停抱怨:“秦立,你说说你,好端端的你多管什么闲事,现在倒好,又惹上了个行脚商,你一天不惹事不高兴是吧!”
“表姐,不是妹妹说你,刚才你怎么也不拦着点郡马爷,别让他出这个头,现在他出了风头,还惹了个对付不了的劲敌,这可如何是好啊!”
柳莺莺有些埋怨的冲沈青黛说道,随后话锋一转,又把矛头指向秦立:“要是行脚商因为你而迁怒到我们,我们所有人都会被你给害死!”
沈青黛蹙眉,正要开口,就听秦立不客气的冲柳莺莺说道:“你要是害怕被我连累,现在就可以离我远一点,跟我划清界限。”
柳莺莺跺了跺脚,直接跑到沈岑氏面前告秦立的状:“姑母,您看郡马爷说的是什么话?莺莺分明是为了整个王府着想,可他却不识好人心!”
沈岑氏没好气道:“秦立,莺莺也是一片好心,你怎么能误解她?!”
“吵什么吵,赶紧赶路!”
解差烦躁催促,鞭子甩的啪啪响。
沈岑氏立马住口。
...
直到入夜。
流犯队伍也没有找到遮风避雨的地方,只能捡拾柴火干草,点燃了一堆堆的篝火,围在火堆旁休,听着风声和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入睡。
突然。
远处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声。
绿幽幽的幽光在黑暗中亮起,并且越来越近。
“这是...”
流犯担心行脚商去而复返,找他们算账,本就精神紧绷,睡眠很浅,现在听到动静,全都惊醒了。
“不好,是狼群!”
杜光抽出佩刀,低喝道:“都小心一点,围在一起,我们人多,野狼应该不敢靠近!”
为了活命,流犯自然照做。
无声的对峙了许久,野狼开始按捺不住了,试探性的发动攻击,但都被解差给打退了。
见占不到便宜,野狼也就没有再贸然进攻,而是围着众人打转,寻找机会。
无声的对峙,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
“差爷,柴火快要燃完了!”
流犯一脸绝望的冲解差说道。
狼天性怕火,有火堆在,野狼不敢强攻,可要是火堆熄灭了,野狼一拥而上,能把他们活活撕碎!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难道还想让我去找柴火不成!”
闵高阳烦躁的低吼:“实在不行,就把干草也烧了,能撑一会是一会。”
被训的流犯垂下脑袋,应声退下了。
好在干草够多,流犯省着用,总算坚持到了天亮。
见野狼陆续退去,众人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全都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还好,有惊无险。
但不等他们高兴太久。
杜光清点人数之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少了两个流犯。”
“难道是趁着我们跟野狼对峙,趁机逃跑了?!”
闵高阳怒喝:“来人呐,去找,要是没能把人找回来,就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