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晟好不容易议事结束,想起府中一个人不禁勾起笑容,偏头问身后太监:“月夫人那里说什么了?”
太监上前弓腰回答:“派了几个公公来找过您。”
宗晟点点头,“嗯,去看看。”顺便还有问题要问。。。。。。
结果一行人刚走到御花园,那边已经传出喧哗。
“抓刺客——”
宗晟一惊,飞身略过去。众人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前面的太子已经不见了。
宗晟到月夫人寝宫时,月夫人正被宫女扶着躺到床上。
“晟儿!”
宗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月夫人身边,“母妃可曾受伤?”
月夫人摇摇头,用还好着的右手摸摸宗晟的脸,眼神黯然,“晟儿不必担心,母妃很好,胳膊受了轻伤,只是死了两个奴婢。”
宗晟才放下心,转头看向身后,“查看一番,务必将刺客捉拿归案!将死去的二人安葬!”
“是!”
月夫人看着儿子,眼底不禁涌上泪,这是她的儿子呀,是半月最优秀的太子,是这片土地最杰出的男人,他值得最好的一切。
但是,但是,偏偏遇上她这样一个母亲。。。。。。
睿安公主实在是太可怕了。
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是没有资格面见睿安公主的,而一旦有了资格面对,那就是两种结果。
一种就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荣归故里时睿安公主会亲自接见,就像是出云的如妃;
还有一种就是做错了事接受惩罚,就像小秋婢。
在半月偏安一隅多少年,竟然让她忘记了那人的手段,甚至还妄想将手中掌握的墨阁力量交给宗晟使用。。。。。。
但是就像睿安公主说的,她,是墨阁最失败的作品。
没有人愿意反叛,他们努力生活努力工作,不愿意对上那个人。他们将那个人的恐怖牢牢记在脑海,谨小慎微。
她,真是昏聩了。
“母妃,儿臣今日捉住了睿安公主!”宗晟眼睛亮亮的。
月夫人心惊,什么时候见宗晟这么开心过!
“晟儿,你。。。。。。”
宗晟跪坐在月夫人床榻边,“母妃,儿臣很高兴呢,儿臣将她武功封住了,儿臣想。。。。。。”他突然俊脸通红,“儿臣想把她永远留在半月!”
月夫人心口一痛,“不,不,晟儿,你不能这样想!”
宗晟皱眉,俊美的脸上带了不悦,“怎么不能?如今她就被儿臣关在府里,儿臣要娶她!”
月夫人眼前阵阵发黑,她无意识地说着:“不不,晟儿,你娶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娶她。。。。。。”
宗晟更不高兴了,“儿臣怎么不能娶她?当年在大夏做质的时候,儿臣就想娶她,那时候没有本钱,现在儿臣是疆土最为广阔的半月太子,儿臣有那个能力!”
月夫人摇着头,“晟儿,睿安公主她比你想象的更加可怕,你不了解她。。。。。。”
“母妃,鲑鱼是什么?”
月夫人一怔,看向宗晟,“你说什么?”像是不敢确定一样,她又问了一遍,“晟儿,你说什么?”
宗晟皱皱眉,“睿安公主并不相信您,她说您是吃了半月白饭多年的鲑鱼。。。。。。”
月夫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鲑鱼啊,是鲑鱼!
她终于明白萧宸给她的任务的意义了。
从她说出墨阁秘密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成了鲑鱼。
可笑她还天真的以为萧宸不会知道。
要么产卵,要么就死在路上。
萧宸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成为了脱离墨阁存在的一个浮游物,墨阁不会再有人帮助她,相亲相爱的伙伴们害怕被拖下水,也会争相与她撇清关系。。。。。。
月夫人知道,如果她不按照萧宸的意思杀了半月皇上,她就是墨阁的罪人。
得不到墨阁的庇护,还要承受来自墨阁的报复。
月夫人才发现自己有多蠢,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宗晟不明白为什么月夫人像是受了巨大打击的样子,但是隐隐觉得不对,便起身冷声吩咐:“照顾好夫人。”
。。。。。。
宗晟快步走进太子府时已经深夜,将披风扔到侍卫手中,走向桃园,“楚公子今天做了什么?”
侍卫略一吞吐,似有难言之隐。
“怎么了?”宗晟皱眉回头来看,当下心中咯噔一声,“难道他跑了?”
“那倒没有。。。。。。”
“到底怎么回事?”
侍卫偷看一眼宗晟,吞吞吐吐道:“午后雅安郡主来过。。。。。。”
宗晟剑眉皱起来,不耐烦道:“她又来做什么?”
侍卫再偷看一眼宗晟,嘴角狂抽以后还是吞吐着说:“楚公子勾引了雅安郡主。。。。。。”
宗晟停下脚步,脸颊狠狠抽了一下,过了一会,又抽了一下。
这时桃园已经在眼前,某人靠着美人榻在树下品酒。
她侧着身单手支颐,墨发顺着榻几滑落下来,广袖滑落露出一截瘦不露骨的手臂,一腿曲起,一手搭在膝盖上,手指上还晃晃悠悠套着一壶酒。
玄金长袍上落着点点绿叶,眸光中带了魅惑,在夜风下,美不胜收。
宗晟不由看痴了。
他像是受了蛊惑一般走过来单腿跪在塌前,握住了她搭在膝盖上的手,轻轻一吻。
“萧宸,嫁给我吧。”
他说的真诚,萧宸却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吃吃笑起来。
宗晟皱眉,“你笑什么,我是真心的。”
萧宸抽出手,轻轻抚摸着宗晟,“武安太子啊,你可能不了解孤。。。。。。在孤这里,感情戏码是最要不得的,小心你自己跌进去粉身碎骨哦!”
宗晟脸色一变,又笑起来,“还真是什么也逃不过睿安公主的眼睛。”
萧宸食指在宗晟脸上滑动,“听说你还没有定亲?”
“是又怎样?”宗晟挑眉,“睿安公主愿意下嫁?”
萧宸吃吃一笑,凑近宗晟,轻轻舔着宗晟的耳垂,“嫁不嫁的不是我们讨论的话题。。。。。。咱们还是讨论一下边关的仗要怎么打吧。”
宗晟脸色变了几遍,他少时就在大夏做质,回国后又忙着夺位,虽也有过议亲的千金但是什么时候遇过这种风流阵仗,耳垂上似乎有电流划过。
“花前月下,公主就只想着打仗吗?”
萧宸伏在宗晟耳边低低地笑,笑完以后重新躺回榻几,慢悠悠道:“太子明明是心在天下之人,与孤在这里却打感情牌,是真的爱上孤了吗?”
宗晟一愣,脸色不太好地站起来,“睿安公主怎么也谈情说爱起来了?殿下若是真的是能被感情所困之人,又怎么会有今日成就?宗晟就不自讨没趣了。”
萧宸看着宗晟转身走去的身影,一笑,一仰头,酒液顺着喉咙流下。
宗晟,你心乱了,你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