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四年里习惯了他这样说话，这会儿却不想忍耐了。
“裴总，之前救我是偶然，我感激涕零，您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义不容辞。”楚意后背板直，似乎用这种方式来诉说自己的不屈服，“但之前我就说的很清楚了，钱我不会再要您一分一毫，您包养我的费用早已结清，这卡，劳烦裴总受累拿回去吧。”
楚意说完，再没给那张卡一个眼神，“至于房租，谢谢裴总的帮忙，我会还给你的。”
这点不管裴昭清出于什么心态，他总归是帮自己解了燃眉之急。
楚意该谢谢，该还还。
裴昭清眸光幽暗，盯着那只推卡的手，白皙依旧，骨节处该泛着红，和在别墅床上时多了点不一样。
楚意留了点指甲。
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能把后背抓的全是划痕的长度。
裴总。
昭清……
两个称呼明明灭灭的在耳边响应，裴昭清望着眼前人，出口的话一如既往地不中听，“你在跟我犟什么？”
楚意“嗤”的一声笑出来。
有的人吧，他就是耳朵不中用，别人忍着心痛，一点点剖析内心说出来的话，他是半点听不进去。
不如割了算了。
楚意恶狠狠地想。
当即也不和风细雨地说了，“裴昭清，听不懂我说的话是吧？那我就明了白的跟你说，老娘不要你这些臭钱！整得跟你多重情义一样，心里装一个，外面还想在养一个，回头草你也吃，裴昭清，你是真不挑啊！”
楚意头一回在裴昭清面前以“老娘”自称，也是第一次骂裴昭清。
从男人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他有多震惊。
“楚意，离开我你变得粗俗了许多。”裴昭清自认自己在实事求是。
殊不知这话落在楚意耳朵里，比单纯骂她还令人难受。
楚意不想和他多说，可又控制不住自己。
“那裴总想说什么呢，说我空有一副皮囊，内里肮脏下贱，比不过你的白月光美丽动人大方善解人意……”
她一连串往安晴的身上叠加了许多美好的词汇，裴昭清欣然接受。
至少楚意是这么觉得的。
她就知道。
楚意起身，想要送客。
门再次被打开，楚父楚母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看见楚意，两人的眼神便闪过一抹奇异的光。
“小意啊，你还有钱吗？”楚母一上来便是要钱，还不忘抓住楚意的胳膊，生怕她跑了一样。
楚意被她抓的难受，挣扎了一下，“妈，出什么事了，你要钱干什么？要……多少啊？”
楚父楚母没听出女儿语气中的小心翼翼，也不关注往日热闹的工作室为何变得如此冷清，他们只想要钱。
楚母伸出指头，比了个数。
楚意心一松，才两千，她凑一凑还是能给的。
谁料，楚父爆出的数字让她眼前一黑。
“二十万，小意，你得给我们二十万。”似是看出来楚意的为难，楚父张口闭口他们如何如何把楚意拉扯大，还把她送去学舞蹈，却半点不提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楚意直觉不对劲，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