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刑警队。
陆江在五金厂将李金伟等人抓捕归案之后,便把人押回了队里。
他这边刚一进门,就有一名警员迎上前来,跟在他身边介绍起了案情:“陆队,我们已经将李喜德传唤到案,但这孙子始终在对抗审讯,态度很不配合,什么都不说!”
“意料之中,他进局子的时间,加起来恐怕比你的警龄还长,这种人一辈子只琢磨两件事,第一是怎么能多弄点钱,让自己活得舒服,第二就是要学会如何跟警察打交道。”
陆江说话间,迈步向着审讯室走去:“我会会他!”
“好嘞!”
警员已经被李喜德给气炸了,见陆江要亲自出手,眼神明亮的问道:“要不要让审讯室的监控出点故障?”
“算了,李喜德虽然是个土流氓,但他身后有恒盛地产撑腰,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对他上手段,容易出事儿。”
陆江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审讯室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陆队!”
屋里两名负责审讯的同事见陆江进门,同时起身。
陆江摆摆手,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别管我,你们继续审。”
主审点了点头,皱眉看着李喜德:“你说自己跟李达友无关,而且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根据你的通话记录,你们下午有过多次通话,这事你怎么解释?”
“我解释什么?我就是接到了几个陌生电话,问我买不买农村的土鸡蛋!我当时回答他,我买你爹个篮子,但他依然给我打,你说我有什么办法?”
李喜德吊儿郎当的看着面前的警察:“你们警察办案子,不是应该自己找证据吗?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谁质疑,谁取证,这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啊?”
“嘭!”
主审一拍桌子:“李喜德,你给我规矩点,别在这油腔滑调的!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跟李达友没关系,但是他却打着你的旗号,跑到了月河片区进行整地活动,合同落款用的名头,也是你的喜德拆迁公司,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我解释不了。”
李喜德笑呵呵的看着警察:“我在洗浴舒舒服服的泡着澡、按着脚,忽然就被你们给带到这里来了,然后你又问了一大堆我根本不清楚的问题,让我怎么回答?何况你不是也说了么,犯罪的人是李达友,又不是我李喜德!难道我跑到大街上,喊一嗓子我是刑警队的人,然后到处杀人,你们就得被枪毙!没这个道理吧?”
“李喜德,我知道对你来说,坐在这里就跟回家一样平常,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端正自己的态度。”
陆江起身走到李喜德面前,递给了他一支烟:“恒盛在月河片的征地项目,承包给了你的公司,这个项目还得继续做,搞拆迁嘛,本身就是一个火气比较大的活,难免要与人发生摩擦,而你征地的区域,又刚好是我们的辖区,真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僵,你才甘心吗?”
“你这话说得我可不赞同,而且你这算是诱供了吧?”
李喜德接过陆江的烟:“我说了,我不认识李达友,所以你们跟我说的这些,根本就没什么意义!话说回来,就算我的公司以后真有违法行为,那你们该处理谁就处理谁嘛,我肯定不包庇任何人。”
陆江莞尔一笑:“所以李达友,你肯定不会交出来了,是这个意思吧?”
李喜德不假思索的说道:“我说了,李达友跟我没关系!你如果继续诱供,那我肯定告你!”
“呵呵,行!那你最好期望,我千万别抓到他。”
陆江心里清楚,今天这件案子,即便抓到李达友,对李喜德的影响也有限,见他始终保持着一个抗拒的态度,也就失去了对他的兴趣,转身对审讯的同事说道:“他怎么说,你们就怎么记,签完字之后,把文件送到我办公室去。”
……
大东区。
“嗡嗡!”
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在街道上传开,十多辆挡着车牌的面包车疾驰而过,直奔街道尽头的一家娱乐城赶去。
为首一辆车内,三猛手下的大仁,以及集团内最近刚刚窜起来,绰号鹞子的郭明耀两人,正在简单交流。
大仁透过车窗,看着远处的夜总会招牌,对鹞子说道:“前两个月,公司这边一个运送拆迁款的车队遭到了袭击,但那只是我们放出风去,给马玉相下的一个套,而他们也中了计,对这个车队展开了袭击……”
鹞子今年二十七八岁,弄了一个很长的头发,而且染得红不红绿不绿的,看起来十分埋汰:“这事我知道,对方来的人,不是团灭了么。”
“那只是公开的说法,实际上我们抓到了两个人,并且在他们的嘴里,挖到了一些消息。”
大仁用下巴指了指前方的富丽宫廷夜总会:“早在马玉相跟公司起冲突的时候,就暗地里把这个夜总会盘下来了,一直作为他们在本地的据点,平时给咱们暗中下绊子的人,基本上都在这驻扎!”
“还有这种事?”
鹞子颇为意外的看了大仁一眼:“既然知道马玉相他们的窝点,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个鬼地方端了?”
“知道对方的人在什么地方藏身,才便于监控他们,如果把这地方给灭了,只会让他们化整为零,反而更加麻烦。”
大仁顿了一下:“不过如今的情况不同了,马玉相身边的有生力量,已经被打得差不多了,上面本以为他会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孙总和升哥的意思,原本是想要消停一段时间,等东陵的项目立起来,然后再去对付马玉相和陆涛!谁知道马玉相贼心不死,竟然敢在东陵那边搞小动作,既然如此,这个地方也就没有必要留下去了!”
“懂了。”
鹞子莞尔一笑:“所以咱们今天的任务,是把这里踏平,还是要抓住他们的骨干力量,逼着他们把东陵那边的地给吐出来?”
“两者皆有,正所谓打蛇打七寸,如果能把这个地方给灭了,马玉相肯定会有所忌惮!”
大仁舔了一下嘴唇:“如今道上的人都知道,马玉相已经快被恒盛给踩死了,打掉这批骨干,短时间内,他就算想兴风作浪,也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