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这个男人是个怪物!”
李岩在船舱里,已经看得浑身发抖。
那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极致的兴奋!
他从未想过,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强大到这种地步!
以一己之力,对抗一个完整的“神国”!
这是何等的气魄!何等的豪迈!
慕容婉儿也已经忘记了呼吸,她那双桃花眼,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那道即将触碰到天穹的流光。
她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一直以为,自己慕容家,凭借着悠久的传承和富可敌国的财富,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顶端。
她也一直以为,所谓的S级强者,不过是拥有更强力量的“人”而已。
但今天,萧明初,让她明白了。
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所谓的财富、权势,是多么的可笑。
也让她明白了,人和人之间,是真的有“物种”差距的!
“轰——!!!”
终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那道融合了太极之力与门之钥之力的金黑银三色流光,重重地,撞在了这个领域的“天穹”之上!
整个“神国”,剧烈地摇晃起来!
天空,那片灰蒙蒙的、被风刃充斥的屏障,被撞击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陷,无数蛛网般的裂痕,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他在攻击领域的节点!”
“血海主母”失声尖叫,声音里充满了恐慌。
“快!不惜一切代价,修复它!绝对不能让他打破‘神国’!”
三位祭司,彻底慌了。
他们疯狂地燃烧自己的本源,将所有的力量,都输送向天空的屏障,试图修复那里的损伤。
血海,在枯竭。
金属尖塔,在融化。
空间,在变得不稳定。
他们,正在用自己的根基,去填补那个窟窿。
一时间,天空中的撞击点,陷入了僵持。
萧明初所化的流光,在疯狂地冲击着屏障。
而三位祭司的力量,则在疯狂地修复着屏障。
毁灭与创造,在这里,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平衡。
然而,这种平衡,仅仅维持了不到十秒。
“噗——”
下方的“洞冥宝船”上,秦瑶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她的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被林风眼疾手快地扶住。
“秦瑶!”
“我……我没事……”秦瑶喘息着,声音虚弱,“他的消耗太大了……我……我快撑不住了……”
将全部力量借给萧明初,对她而言,也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她的血脉,毕竟是刚刚才完全觉醒。
而随着秦瑶这边的力量供给减弱,天空中那道三色流光,银色的光芒,开始迅速黯淡下去。
只剩下金黑二色,在苦苦支撑。
“哈哈哈哈!他不行了!”
“他的力量,在衰减!”
“熔铁暴君”第一个发现了这个变化,发出了狂喜的咆哮。
“血海主母”和“虚空幻主”也立刻反应过来。
“加把劲!耗死他!”
三位祭司精神大振,再次加大了本源的输出!
此消彼长之下。
天空中的那个凹陷,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缓缓地抚平。
那道金黑色的流光,光芒越来越暗,冲击的力道,也越来越弱。
最终,在三位祭司疯狂的能量灌注下,屏障上的裂痕,彻底消失。
而那道金黑色的流光,也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从天空中,无力地,坠落了下来。
“砰!”
萧明初重重地砸在了“洞冥宝船”的甲板上,恢复了人形。
他单膝跪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体内的太极领域,光芒黯淡,几近熄灭。
显然,刚才那一番狂暴的冲击,已经耗尽了他“三成”的力量。
失败了。
以一人之力,打穿神国的豪迈壮举,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船舱内,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一盆冰水,彻底浇灭。
李岩和林风,都冲到了甲板上,将萧明初护在中间,警惕地看着天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熔铁暴君”那震耳欲聋的狂笑声,再次响彻天地。
“狂妄的人类!这就是你挑战神明的下场!”
“现在,轮到我们了!”
“血海主母”的声音,充满了复仇的快意。
“我要将你的血肉,一寸寸地融化,让你的灵魂,在我的血海中,哀嚎一万年!”
三道巨大的身影,缓缓地,从三个方向,朝着“洞冥宝船”,逼近过来。
每一步,都让整个领域,颤抖一分。
那股令人窒息的绝望,再次降临。
而且,比之前,更加浓烈。
“萧队!”
李岩双目赤红,他将自己的重装铠甲召唤出来,巨大的盾牌死死地护在萧明初身前。
但他握着盾牌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他心里很清楚,面对那三个正在逼近的、山岳般的怪物,他这面引以为傲的盾牌,脆弱得同一张纸。
林风也已经拿出了他的狙击枪,枪口上,毁灭性的能量在汇聚。
但他知道,自己的攻击,最多只能对其中一个,造成一点微不足道的骚扰。
而秦瑶,在林风的搀扶下,勉强站着。
她看着单膝跪地、气息微弱的萧明初,又看了看天空中那三个散发着无尽恶意的神魔,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茫然和无助。
她以为,只要自己的血脉觉醒,只要和萧明初联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危机。
但现实,却给了她最沉重的一击。
在这个绝对的“神国”领域中,敌人的力量,源源不断。
而他们,就像是困在瓶子里的虫子,每一次挣扎,都在加速消耗着本就不多的氧气。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秦瑶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放弃吧,小家伙们。”
“血海主母”那充满诱惑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主动献出你们的灵魂,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
“否则,等待你们的,将是永无止境的折磨。”
她说着,一条血色的触手,缓缓地,探了过来。
触手的前端,张开了一张布满利齿的嘴巴,滴落下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腐蚀性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