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攻的损失太大，而且会拖延我们攻击主核心的时间。”林风分析。
“那就放弃那个节点！”玄武理事说道，“先攻击其他地方！”
“不行！”萧灵萱的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所有杂音，“那里是欧洲战场的枢纽，放弃它，等于放弃了整个欧洲的盟友。”
她环视所有人，从那些动摇、恐惧或激进的脸上扫过。
“七十二小时，不是我们等待死亡的倒计时，而是我们吹响反攻号角的时间。”
“深海教团以为，将战场铺满整个世界，就能让我们恐惧，让我们分散，让我们内耗。他们想看我们因为拯救这里还是放弃那里而争吵不休，最后在绝望中被逐一蚕食。”
“今天，我们不放弃任何一个盟友，不放弃任何一寸土地。”
她走到指挥台最高处，面对着通讯镜头，这个镜头连接着全球所有正在集结的抵抗力量。
“我是金陵最高指挥官，萧灵萱。现在，我向各位下达第一道指令。”
“所有力量，听从秦瑶女士的战略规划。她的感知，就是我们的眼睛。”
秦瑶深呼吸，再次将手按在地图上。
“阿尔卑斯节点，它的能量屏障由一个主核心和六个次级供能点构成。”
她的手指在地图上快速点动，标记出七个精确的位置。
“我需要一支最精锐的斩首小队，在我标记出的路线上，用空间信标进行跳跃式突防，直击主核心。其余欧洲部队，分为六支，同时攻击六个次级供能点。”
“一旦主核心遭到攻击，屏障能量会瞬间回流防御，那时候，六个次级供能点会暴露出来，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时间只有十秒。”
秦瑶的部署清晰、大胆，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这是在赌命。”一名旁支家族的族长通过远程通讯提出疑虑，“那支斩首小队，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是的。”秦瑶没有回避，“但这是破局的唯一方法。用一支小队的牺牲，换取整个欧洲战场的胜利，这是指挥官需要做出的抉择。”
她的冷静让会议室再次陷入寂静。
“我同意。”萧明初开口，“我来稳定军心，灵萱负责全球指挥，秦瑶制定所有战术。陆沉，负责执行。”
他看向玄武理事。
“理事先生，现在，我需要你动用玄武家族的所有资源，稳固金陵的内部防御。这是我们的根基，不能出任何差错。”
玄武理事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再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行动开始。”萧灵萱下达了最终命令。
全球地图上，无数蓝色光点组成的洪流，开始按照秦瑶规划出的路线，向着那些狰狞的红色节点，发起了第一波决死冲锋。
炽热的空气扭曲了视线，撒哈拉沙漠的深处，连风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深潜运输艇的舱门开启，萧明初、秦瑶、林风和李岩四人踏上了这片无垠的黄沙。
“这里的节点，是‘终焉之门’网络中环境最恶劣的一个。”林风放出一只机械风影隼，隼鸟盘旋升空，传回的侦测画面却是一片空白。
“我的风影隼感知不到任何生命迹象，这不正常。”
李岩用脚碾了碾滚烫的沙砾，巨大的合金盾牌在他身后反射着刺目的日光。“管他正不正常，找到那个节点，砸了它。”
萧明初没有说话，他看向秦瑶。“你感觉怎么样？”
秦瑶闭着眼睛，眉头微微蹙起。“空间……很粘稠。像被掺了沙子的水，流动不畅，有东西在干扰它。”
话音刚落，四周的景象开始变化。远方的沙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移动、变形，天边的太阳分裂成了三个，空气中回荡起诡异的低语。
“幻境。”萧明初立刻做出判断，暗金色的火焰从他身上升腾而起，形成一个稳定的领域，将四人笼罩在内。“都靠近我。”
领域之内，幻境的低语被隔绝，但视觉上的扭曲依旧存在。
“雕虫小技。”李岩举起盾牌，朝着一个扭曲的沙丘虚影猛冲过去。
然而盾牌穿过了虚影，李岩的身体却骤然下陷，流沙瞬间淹没到他的腰部。
“该死！”李岩发力试图挣脱，但流沙的吸力却越来越大。
林风反应极快，数道风刃射出，切开流沙，将李岩从陷阱中拉了出来。
“别轻举妄动。”萧明初提醒道，“这不是简单的幻觉，它与真实的环境结合在了一起。”
一个空洞而带着戏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欢迎来到我的沙盒，守门人的余孽。在这里，真实与虚幻，由我定义。”
随着这个声音，地面开始震动。巨大的沙暴拔地而起，化作数十个手持沙矛的元素巨人，朝着领域发起了冲锋。同时，无数深黯生物的幻影从沙中浮现，无声地扑来。
“李岩，防御！林风，找出实体攻击！”萧明初下令。
李岩的盾牌上亮起厚重的土黄色光芒，形成一道屏障，将所有攻击挡在外面。林风的风影隼在空中急速穿梭，却无法分辨出哪些是幻影，哪些是真正的沙暴元素。
他的攻击多次落空，穿透幻影，打在空处。
“不行！这些东西半真半假，我的锁定被严重干扰！”林风的额头渗出汗水。
“别依赖眼睛。”萧明初对秦瑶说道，“用你的感知，告诉我，这个空间的‘真实’在哪里。”
“我……我试试。”秦瑶再次闭上双眼，将所有精神力都集中在对空间的感知上。
在她的感知世界里，周围的一切都褪去了颜色。没有黄沙，没有太阳，也没有元素巨人。只有无数银色的线条交织成一张巨网，构成了这个世界的空间骨架。
而在这些银色线条之上，一层由深黯能量编织的黑色幕布覆盖了一切。幻境，就是这层幕布投射出的影子。
“我看到了……空间的结构。”秦瑶的声音有些颤抖，“幻境是附着在结构上的一层能量膜。”
“能找到它的源头吗？”萧明初一边维持着领域的稳定，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