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钱武扬的话,秦凡明白了个大概。
这不就是电视剧里面经常演得庶子篡位的桥段吗?
没想到在真元大陆上也有这种事。
“后来呢?”
秦凡问道。
钱武扬说道:“兵败以后,段雄将段远航打入死牢,凡是参与叛乱的人全都夷九族。”
秦凡继续道:“段远航也被杀了?”
钱武扬摇头:“那倒没有,段雄只是把他关起来,没杀他。毕竟是亲弟弟,真要下死手的话,只怕是舆论哗然。”
秦凡笑了笑:“八成是演给其他人看得,以此证明他这位国主宽宏大量,弟弟谋反他都饶其不死。”
钱武扬赞同道:“有道理,段雄这也算是维持自己的人设了。”
秦凡说道:“不过,我觉得段远航活不了太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段雄现在不杀他,只是为了安抚国内民众的情绪罢了,等风头过去以后,段雄必死无疑。”
钱武扬笑着说道:“秦老弟,没想到你对政治也这么精通,看来是个当官的材料。”
秦凡耸耸肩:“还是算了吧,我只想好好修行,当官什么的不适合我。”
钱武扬微微点头:“那倒也是,官场可比战场凶险得多,一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
二人边说边聊边饮酒,一直喝到深夜,钱武扬这才起身告辞。
喝过这顿酒之后,秦凡不安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回到柴房继续练功。
……
月上柳梢头。
清溪镇西北方三百余里之外的猛虎堡。
堡内灯光通明,将一切照得亮如白昼。
“陈家主,你怎么来了?”
负责接待的一名弟子见到陈达后,满脸吃惊。
往常陈达也拜访过猛虎堡,但都是白天,从来没深夜到访过。
“周长老在不在,我有急事找他!”
陈达急切问道。
周长老本名周树安,是陈通的师父,也是猛虎堡几位长老中跟陈家最为亲密的一个人。
“周长老正在练功,有事的话只能明天再说了。”
那个弟子答道。
“我可等不了这么久,你现在就去通知周长老,说我十万火急的事找他!”
陈达催促道。
“那我可不敢!”
弟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猛虎堡谁不知道周长老脾气最差,要是打扰他练功,他还不得把我撕了?”
“小兄弟,我真的有急事,麻烦你了。”
说完,陈达把一小袋灵石塞到那个弟子手中。
那人打开一条缝看了看,足足十几枚红色灵石,顿时心中暗喜。
他只是个外门弟子而已,每个月最多也就分到一枚红色灵石而已。
陈达一下给他一年多的俸禄,他能不高兴吗?
“行吧,既然陈家主确有急事,那我就给你通禀一声,事先说好,通禀归通禀,周长老见与不见,那我可就说不准了。”
说完,弟子转身离去。
陈达急得直搓手。
大哥死了,儿子也死了,陈家现在是生死存亡之际,只能寄希望于周树安了。
要是这位周长老不肯帮忙的话,那陈家可就彻底完蛋了。
陈达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消息。
那个弟子去而复返,脸上带着笑意:“陈家主,周长老请你进去,不过,他好像心情不太好,说话的时候你可要注意些。”
“心情不好?出什么事了?”
陈达忙问。
那个弟子叹了口气:“还不就是练功的事嘛,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周长老始终无法精进,一直徘徊在金丹境中阶止步不前。”
陈达点头:“行,我会注意的。”
说完,迈步走进猛虎堡总部。
陈达来过很多次了,不用别人带着也能早到周树安的住处。
当当当!
来到一间清幽雅静的房子,陈达敲响房门。
“周长老,我是陈达。”
良久,房间内才响起一道沧桑的声音:“进来吧。”
吱呀——
陈达推门而入。
房间内,面容苍老的周树安端坐于蒲团之上。
他身穿一袭青衫,瘦的皮包骨头,唯独两只眼睛烁烁放光,显得极不寻常。
“陈家主,今天你不是你儿纳妾的日子吗,你不在家中喝喜酒,怎么来猛虎堡了?”
周树安微微睁开双眼,问道。
今天一早,陈通向他辞行,说侄子要纳妾,他这个当大伯的必须到场,顺带叫上三个师弟去喝喜酒。
这种大喜事周树安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叮嘱四个徒弟要早去早回。
不过,这都天黑了四个人还不见返回,反倒是把陈达给等来了。
陈达深深叹了口气,眼圈变得通红:“周长老,出大事了。”
周树安微微凝神:“什么事?”
“今天中午,有人大闹婚礼现场,不仅杀了我儿子,更是连我大哥还有他三个师弟也都一并杀害。”
“你说什么?”
周树安大惊失色,原本半眯的双眼瞬间睁大,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陈家主,这到底怎么回事?”
陈达这才将整件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期间免不了添油加醋,颠倒黑白。
把他大哥跟儿子全都说成白莲花,把秦凡以及吴家父女全都说成唯利是图,作恶多端的败类。
最后还不忘给秦凡上眼药。
“那小子说,猛虎堡最好别去招惹他,否则他一定会把猛虎堡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周树安勃然大怒:“该死的畜生,他杀我四个弟子不说,还敢出言亵渎猛虎堡,若是不将此贼碎尸万段,老夫誓不为人!”
周树安一共收了七个弟子,今天一口气死了四个,这不是让他当绝户吗?
“那小子姓甚名谁,什么来头?”
周树安冷冷质问。
陈达赶紧说道:“我只知道他叫秦凡,住在吴家客栈,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秦凡?”
周树安回忆着这个名字,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
难道是外来客?
“周长老,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找那小子算账!”
陈达怂恿道。
周树安微微摇头:“不急,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你且歇息歇息,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
周树安要好好谋划一番,面对如此棘手的敌人,不能贸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