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静静地等待着,离的近的人都被这一种怪异的景象所感染,他们知道被埋的人是谁,明白这点后他们仍旧因为蓂香那不假借与他手的肃穆模样,面上都未曾流露出什么情绪,反而心底还有一丝丝的异样情感。
南宫琪烨却是一直等着她做完这一切,才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试着唤了她一声,“香儿。”
蓂香起身,听到了他的声音,先是没有回头,静静地站在那,似乎在等什么,她终是低着头转了过去,面对着南宫琪烨那有许多话想说却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
南宫琪烨心疼的看见她染上泪痕的清眸,等她看了自己,他才仿佛有了勇气,走上去,将她抱在怀里……
她的身体很软,很柔,却是冰冷的可怕,可怕到令他都害怕起来,只是将她抱的更紧,融化她这具身子。
谁也没有说话,安静的战场上死尸无数,飘荡着浓烈的血腥味,许久,天已黑。
“你也会……像这样,杀了我至亲吗?”蓂香眼里染上痛苦,她怕,她不确定南宫琪烨说的是否是可以相信的,看见友焘的死,她好像就会变成友颖儿。
听着她颤抖的声音问他,南宫琪烨心底是怒的,怒她不相信自己,不过蓂香此刻犹如一片枯叶,风一吹就毁灭的样子,让他更多的是疼惜和自责。
大手抚上她的长发,用坚定的口气告诉她,“不会,我保证。”
蓂香没有说话,她纠结的心此刻理解她的人就会明白。
天彻底黑了,远处山上的太阳正如这纳兰,陨落。
“我阿玛他们是不会投降的。”蓂香坐在临时搭好的帐篷中,她说了这么一句,却是陈述事实,“南宫琪烨,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南宫麟。”
后者听见这句话,微微抬头,像是在沉思,片刻,“……嗯。”一声慵懒的回答,似乎根本没有在乎她说了什么。
蓂香对他的反应有点不解,抬头看见那个风华绝代的人正看着她,表面上根本猜不出他复杂隐匿的思虑。
看了半天,蓂香有点不自然的转过头,南宫琪烨发话。
“他们不投降也罢,只要一个过程,”南宫琪烨手里的图纸画好,黄色的薄纸上却隐藏了巨大的机密,在暗处波涛汹涌,“哪怕你伤了全世界,我都不会与你为敌。”
这一声简单的承诺是要有多大的决心,而他却说的轻而易举,犹如家常便饭,这一句话像一块石头落在蓂香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明日,将攻到皇城,”他手拿过桌子上的黄纸,黑色的墨汁勾勒出一副完整的疆域图,上面星星点点的圈出几个地方,“这,应该会有大战。”
“……这里,”蓂香粗略看了一遍,这上面所标记的均是纳兰防守的地方,而他却如此清楚,让蓂香心里不免冷叹。
“从这走属直攻,明天从右侧绕开这些地方,这样……还可以避免些伤亡。”他一字不落的说的清楚,落在蓂香耳中。
“乘虚而入?”蓂香抬头问他。
“只是拿到玉玺,也可以算这么说吧。”南宫琪烨尽力要让蓂香明白,这场战争非是你死我活,只是简单的入侵。。
“你不杀,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动手。”蓂香的话中明显冲动的情绪安抚下来,分析着这问题,一丝不苟。
“南宫勋我会让须成盯着,其他人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敢乱动。”
“须成受伤了。”蓂香平静的说着,南宫琪烨眼神微闪。
“都是小伤,还有侯时。”他就知道须成看不住人,肯定是受伤了,否则蓂香也不会到这来。
“给马踢了,内伤不容易恢复。”
“……!”南宫琪烨略显不自然的扯起嘴角,怎么会是被马踢了……
“……不管怎样,只要大局已定,南宫勋就不会明着动手。”某爷窘迫,在他未真正走进蓂香的心里时,这种事情还会有很多。
他没想过,有一天会为一个人顾虑一个人的一点一滴,拼命的转移话题。
“吃饭吧,全当为了明天。”南宫琪烨端起那放于桌上良久都没有动过的吃食,现在已经凉了。
“香儿,我让人热热。”他指尖隔着碗触摸到一阵冰凉,上面的菜也是青菜,今天做饭的人就不懂的杀只鸡吗?南宫琪烨一丝不爽升起,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厉声招呼外面的士兵喊那做饭的过来。
不一会儿,三四个精壮的士兵报告,都说当做饭的兵养的最好。这几个果然如此,一个个肥头大耳,一看就不是干活的兵!南宫琪烨扫过他们的脸,哼,都不是什么好货。
某爷这是将个人情绪牵连到这些倒霉的家伙身上,说他们肥,根本就是厚厚的军服穿在身上每个人都一样,说他们不干活,某爷就是认为他们今天偷懒不去打打猎什么的,这附近人家总有鸡吧,没有肉食,看他们就是存心的针对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