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静静在原地等待着,蓂香盯着远处明灭可见的纳兰皇城,高耸入云的宫墙房顶,琉璃瓦片白玉瓷砖,回想起来这一切都将在不久毁于一旦,蓂香知道在等什么,心底焦急的注视着远处,不曾分神。
她不希望今天会有人出来应战,在心底默默祈祷,她不是对纳兰氏没有把握,而是对南宫琪烨她实在是太了解他的强大,闭上眼,她不忍看见远处沙土重新飞扬起来,那显然是有了异动。
南宫琪烨对于这变化没有太多反应,温暖的对着蓂香一笑,“香儿,我要去了。”握住她的手又紧了一分,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使者,对,使者,让我去,以使者的身份……。”蓂香转而想到一点,她的神色仿若从慌乱中找到了一丝镇静,以热切的期望看向南宫琪烨,她想着,只要劝了他们投降,这场战争就不会发生,就不会牺牲流血……
无疑,蓂香这是在自欺欺人,她就算明白纳兰国是不会投降的,即便在这种情况下,蓂香心里已经万俱死灰,但,她还是想这么做,起码……试一试。
“香儿,他们若是想求和,早有使者来了。”南宫琪烨素手抚上她的头,轻轻的安抚着,“你去只会激化当下,更快的兵戎相见,香儿,让你看着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他低头,吻上她的额头,温软的触感融化她冰冷的额头。
蓂香将目光转向已经逐渐清晰的军队,象征着纳兰国的旗帜飘荡,士兵整齐划一的前行,他们有多少人,这沙土上便要倒下多少人……
黑压压的士兵哪一个不是年轻力壮,大好青年,他们有家中妇孺,长辈,却是将为国争光作为最大的荣耀,不怕死的精神比比皆是,蓂香在他们身上找到了这种士兵的毅力坚强,心底小小的声音在呼唤,你们为什么不逃跑……为什么还要来送死……
前排士兵手拿着高高的盾牌气势磅礴,在距离浩月军队三百米处齐齐落下,身后的阵营开始了一系列的移动,随着越来越规律的摆阵,越来越小的变化,坐在马上的她被迫知道了此刻来带兵的是谁,这是她二哥啊。
小时候,二哥整天在武堂习武,一身的衣袍总是刚穿没多久便破了口子,要不就是沾染了一身灰尘,阿玛总是笑他是武痴,以后成了大将军,不是皇子的命。
纳兰文睿对这些丝毫不在意,从那个年幼拿着长剑不稳的孩子直到现在已然二十出头风度翩翩的少年,她的二哥总是很和善。
蓂香小时候偷偷看过他练功,好奇的目光对这上了心,央求他教她,二哥拗不住,以后便开始手把手教她,谁知让阿玛知道了大怒,阿玛狠狠的教训了二哥,甚至是将他关入宗人府,蓂香不知道为什么,二哥却是伤痕累累的回来了,哪怕是这样,二哥不曾怪过她一句,直说无碍。
这八卦阵是二哥研究出来的,他曾经说过,这阵易守难攻,对于敌胜我寡的情况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将敌人的阵势破解,二哥拿着兵书的样子是那么认真,让她都不由痴迷于这兵法。
和亲那天,二哥竭力反对,阿玛却是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怒吼:“你还要我们都死吗!!”从不流泪的二哥亲自送她出城,手中还有二哥给她的玉佩,碧绿色的通透,此刻却失了它本身的意义。
二哥…,蓂香抬起头,远处的阵法俨然摆好,她可以想象出二哥是如何横坐于马上,严肃的指挥着军队,看见浩月再次入侵,二哥心里肯定是很愤怒的吧,蓂香解下腰上的玉佩,手中的温暖径直传到这微凉的玉佩中。
“香儿。”许久,南宫琪烨才轻声唤回出神的人,他下马,将她抱下。
“须成!”包含深意的一眼他注视着蓂香现复杂的眼眸,他不敢再看下去,多看一眼自己便会心软,会立刻离开这硝烟充斥着的战场,但是!他不能。
“是!”须成也下了马,他侧身站在蓂香左边,这便是他的职责。
蓂香低着头,没有看他,此刻面对他,心里面便有两个小人一样在拉扯,一个声音让她远离她,另外一个却说着相信他……
南宫琪烨上马,背对着她下令,“浩月士兵听令!蛇行阵前进!”这简短的话却是蕴含着他作为战神的威严,听见他的声音还有一种不败的信念在身后百万大军心里呈现。
“是!”百万人的齐声应答,响彻云霄,他们有的是信心和喜悦,精神抖擞的样子更是映衬了这胜者为王的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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