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斯…”赵铁柱咬牙切齿，“这个名字我有印象。他在租界开了好几家工厂，手段狠辣，经常压榨工人。”
年轻巡捕继续汇报：“更恶心的是，我们还查到当时有几个工人领袖莫名失踪，时间正好对得上。”
云凌轩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腾。这些洋人不仅剥削压迫，还杀人灭口，简直丧心病狂。
“队长，我们现在就去抓威廉斯吗？”年轻巡捕问。
赵铁柱苦笑：“抓？他在租界，我们管不着。而且就算有证据，洋人那边也会护着他。”
“那就这么算了？”云凌轩忍不住问。
“当然不能算了。”赵铁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过我们得另想办法。正面硬刚斗不过他们，但不代表没有其他手段。”
这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赵队长，听说这里出了大事？”来人气质不凡，举止间带着书卷气。
“原来是张先生。”赵铁柱连忙起身，“您怎么来了？”
张先生看了看云凌轩，若有所思：“我听说有个少年徒手打碎石狮，发现了藏尸的秘密？”
“正是。”
“有趣。”张先生走到云凌轩面前，“小伙子，你可知道你今天做的事意味着什么？”
云凌轩摇头。
“意味着你捅了马蜂窝。”张先生笑了笑，“威廉斯在租界势力很大，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不怕。”云凌轩平静地说。
“好气魄。”张先生点头，“不过光有勇气还不够，还得有智慧。”
他转向赵铁柱：“队长，这案子我接手了。你们按正常程序走，该放人就放人。其他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赵铁柱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张先生，您确定？”
“确定。”张先生的声音平淡，但云凌轩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冷意。
三天后，云凌轩和李园被释放。但是威廉斯的报复比预想的来得更快。
刚走出巡捕房，云凌轩就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踪。他没有声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和李园一起向住处走去。
“云兄弟，我…”李园欲言又止。
“不用说了。”云凌轩打断他，“当时的情况换做任何人都会害怕。”
李园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但我真的觉得很丢脸。我竟然跪下了…”
“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跪任何人都是耻辱。”云凌轩的语气有些严厉，“但知错能改，就还有机会。”
两人走到一个巷口时，几个身材高大的洋人突然从巷子里窜出来，将他们围住。
“就是你！黄皮猴子！”为首的洋人恶狠狠地说，“威廉斯先生让我们给你一个教训！”
云凌轩冷笑：“来得正好。”
他体内的力量开始涌动，准备战斗。但就在这时，巷子另一头传来脚步声。
张先生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各位洋朋友，大白天的在街上围攻本国公民，这不太合适吧？”
“你是谁？快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打！”洋人们并不买账。
张先生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证件：“国际红十字会督察员，张文华。”
洋人们看到证件，脸色立即变了。国际红十字会在各国都有很大影响力，得罪不起。
“张先生，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为首洋人的语气软了下来。
“私人恩怨？”张先生翻开报纸，“那这上面的新闻是怎么回事？《申报》头版头条：租界发现多具骸骨，疑似某洋商谋杀工人领袖。”
洋人们脸色大变。
张先生继续说：“威廉斯先生现在已经是通缉犯了，你们还要替他卖命吗？”
“不可能！威廉斯先生在租界有很大势力！”
“那是以前。”张先生合上报纸，“现在各国领事馆都在关注这件事。毕竟谋杀罪在哪个国家都是重罪。”
洋人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劝你们最好离开中国，越快越好。”张先生的语气变冷，“否则等各国联合调查团到了，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洋人们咬咬牙，最终选择了离开。
等他们走远后，云凌轩才开口：“张先生，谢谢您。”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报纸。”张先生笑道，“舆论的力量有时候比拳头更管用。”
李园好奇地问：“威廉斯真的完了吗？”
“暂时是的。”张先生点头，“不过这种人狡猾得很，说不定还会有后招。”
云凌轩若有所思：“张先生，您到底是什么人？”
张先生看了他一眼：“一个想让这个国家变好的人。”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云凌轩叫住。
“等等，我想加入你们。”
张先生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你确定？这条路很危险，而且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阳光。”
“我确定。”云凌轩的声音坚定，“今天的事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光有武力还不够，还要有智慧和组织。”
张先生沉默了片刻，然后点头：“好，不过你得先证明自己。”
“怎么证明？”
张先生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这上面有个地址，明天晚上八点，一个人去。记住，只准你一个人。”
云凌轩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就将它记在心里，然后当着张先生的面将纸条撕碎。
张先生满意地点头：“不错，谨慎是第一要素。”
李园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云兄弟，你这是要干什么？”
“做一些该做的事。”云凌轩淡淡地说。
张先生已经走远，只留下一句话在风中飘荡：“记住，明天晚上，生死由命。”
云凌轩握紧拳头，心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斗志。这个腐朽的世界需要改变，而他要成为改变的一份子。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处理一些私人恩怨。威廉斯虽然跑了，但那些帮凶还在。既然对方先动手，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夜幕降临时，云凌轩独自来到租界边缘的一个仓库。据他打听到的消息，那几个洋人手下就躲在这里。
是时候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