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和顺死了!”
“什么?”
程少妘与程邵泽一惊,同时开口。
樊禹安点了点头,道:“昨天晚上死的,死在荒山的悬崖。”
程少妘与程邵泽往樊禹安面前凑了凑,低声道:“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樊禹安将早间收到的信递给他们,二人拿过信低头看了起来。
原来,随着七天期限越来越近,加之又被林宝财夫妻发现并狠狠教训了一顿,孙和顺竟生出了一股恨意。
他假意认错,带着酒去了林宝财的家,将林宝财灌醉后,又趁其姐犯困休息时,将里屋翻了个底朝天。不但家林家家财搜刮一空,还将搜出来的两张地契一起拿走。
但即便如此,这笔钱财也抵不了他所欠下的巨额赌资。
他逃离林家后,带着三张地契到了永泰赌坊,按赌坊的规矩,三张地契抵了他七百两。如此,孙和顺好说歹说,让赌坊的人再宽限他三五日。
赌坊的人见他还算识趣,加之又得了上面的人交代,便应承下来。然而,孙和顺之所以让他们宽限,并非是真的想还钱,不过是想逃跑罢了。
他偷了林宝财家的银钱地契,若是被林宝财知道了定不会放过他,哪怕是有他姐护着,也绝落不到好处。而赌坊这边,一旦他尾数还不上,那利滚利的利息也不是他能还上的。
如此,孙和顺一不做二不休,用地契拖延赌坊的人来找他,而他则带着余下现银逃跑。只是他准备跑时,却被因尿意憋醒的林宝财碰了个正着。
林宝财一醒过来,就瞧见自家如遭了贼似的模样,便猜到是孙和顺干的,于是当即找人追了出来。
被林宝财这么一吓,孙和顺当即一路往北门逃。林宝财哪能放过他,立即带人追了过去。可那会天色已开始暗了下来,孙和顺害怕被林宝财追上,只得一个劲往山里跑去。
然而,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孙和顺彻底分不清路了。慌不择路间一脚踩空,摔下山涧没了气息……
樊禹安在他们看得差不多的时候,开口说道:“林宝财不知孙和顺摔落山涧没了命,在山上找了大半个时辰就没找了,直接下了山。直到今早城门打开,这才带着众人回了家。”
程少妘:“那这会呢?”
樊禹安继续道:“钱公子底下那些人一直暗中跟着孙和顺,自然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摔的。所以今早就安排樵夫,假意发现了孙和顺的尸体,报了官,孙和顺的尸体这会怕是在府衙了。”
程邵泽愤愤地开口:“该!做这么多坏事,就该遭报应。”
程少妘听后倒是觉得有些唏嘘,本来在她的预想里孙和顺会被抓进大牢,然后使点钱将人分到其他地方,而林宝财夫妻离开顺安府,这样一来对他们的威胁就少了不少。
但没想到……
樊禹安见她沉默,以为她吓到了,便道:“你无需自责,这一些都是他咎由自取,何况他手中还有三条人命,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程少妘听着他安慰的话笑了笑,道:“放心,我才不会为这种人感到惋惜。”
樊禹安点点头,又道:“赵景升还让人传话,让我们这几日暂时不要进顺安府,以免被人怀疑。等事情有了结果,他会派人来告诉我们的。”
程少妘抬眸看了看他,道:“这话应该是说给你听的吧,虽然你当初乔装过,但万一被有心人发现,还是少不了一堆麻烦事。”
樊禹安点头,随即话锋一转问道:“距离出发还有不到一个月,你可都准备好了?”
程少妘:“都差不多了。顺安府以绸缎闻名,我打算过几日去定一批绸缎,到时候拉着走,在兴阳,开兴两地应该能卖上好价钱。”
程邵泽在一旁垂眸听着她说话,随即拉了拉程少妘的衣袖,道:“二妹,这事就让我去办吧。”
程少妘讶然:“兄长……”
程邵泽说道:“你马上就要出远门,应该多陪陪母亲,在外有什么要跑的事情,交给我们就成。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这次我来代替你去……但我知道,我脑子不如你,代替不了你……”
程少妘内心触动,朝程邵泽投去感激的眼神,道:“好,两日之内我将所需列出清单,劳兄长替我跑这一趟。”
程邵泽咧嘴一笑,道:“好,那我先去忙了!”
樊禹安看着程邵泽离开,突然说道:“其实程兄比他自己所想还要能干!”
程少妘略显骄傲地开口:“自然!他可是我兄长……对了,你最近教他们功夫,教得如何了?”
樊禹安:“还行,虽然时间尚短,但遇上一般混混,自保不成问题。”
程少妘点了点头,这下总算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