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茶寮名声渐渐打响,每日慕名而来的客人都有不少。
尤其秋水学院的学子,得知茶寮女东家乃是周夫子新收弟子,更是趁着不上课时三三两两结队而来,每每来过一次,便舍不得离开,尤其得知樊禹安在此当账房先生,更是寻着借口便来了。
能进秋水学院的大多非富即贵,经他们宣传,茶寮名声越来越大。
“樊兄,还是你目光长远啊!”
刘宁一手搭在柜台边上,目光朝大堂各处看了看,发现不少熟人相约一桌且叫上了一壶茶,或是闲聊,或是安静看书,累了渴了喝上一口茶,瞧着便是觉得美哉。
樊禹安此时做着账房兼收钱的差事,无心理会刘宁的揶揄,甚至丢他一块桌帕,道:“外面亭子客人已走,去帮忙收拾了。”
刘宁顿时瞪大了眼睛,问道:“我又不是这茶寮伙计,咋还得去干活了?”
樊禹安:“没看到都在忙吗?你来茶寮次数也不少了,跟程大公子称兄道弟的,帮忙干活不是应该吗?”
刘宁语塞,又觉得樊禹安说得没错,提着桌帕便去了前院收拾。
而后院里,程邵泽与程少妘正讨论着如何改建茶寮。如今茶寮已成了学子们的消遣去处,思来想去,也只能在前院多建两个凉亭。
周安泰这时来到后院,朝二人打了个招呼,便道:“鸿运酒楼少东家来了,就在院子里。”
程邵泽讶然,看向程少妘问道:“他怎么来了?莫不是上次那些茶叶喝完了?”
程少妘缓缓起身,轻笑一声道:“兄长想太多了,就算拿来当菜吃,一下也吃不完这几十斤呐。兄长,就照我们刚才商量的去办,我去会会这张公子。”
程邵泽点头,说:“好,你去,我这就让人去找工匠。”
张逸落座在空闲的凉亭里,瞧着比他第一次来热闹不少的茶寮,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低喃道:“这程二姑娘果然是块做生意的料。”
正念着,就见程少妘快步走了出来。
“不知道张公子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莫要见怪。”
张逸起身,道:“哪里,是张某冒昧前来,扰了程二姑娘才是。”
程少妘邀人坐下,叫知夏上茶时却被张逸婉拒了,于是问道:“不知张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张逸打开纸扇,笑道:“今日来是有两件事。一,自前两日我将从姑娘手中购买的茶叶当寿礼送予长辈后,便引来另一位长辈垂涎,但张某手中茶叶匀不出多少,便想着从程二姑娘手中再购些,不知可否?”
程少妘没有马上答应,而是问道:“敢问张公子这次要多少”
张逸:“明前明后各两斤。”
程少妘故作思索,沉吟片刻后才道:“倒是还可以,不过茶寮现在没货,需得回庄子上去取。若张公子着急,倒是可以现在派人去取。”
张逸问道:“倒是不急,可以回程时再来取。”
程少妘:“张公子只言其一,那另外一件事是?”
张逸道:“受朋友所托,前去临溪村处理一处宅子。”
程少妘听后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哦?敢问是哪一处宅子?”
在临溪村的宅子,也就她家周围的几处宅子,而且处处都比程家老宅新。若能拿下其中一处,不比翻建程家老宅容易吗?
张逸听出她话里的兴趣,反问道:“程二姑娘有兴趣?”
程少妘笑道:“不瞒张公子,我家就在临溪村。”
张逸起身道:“如此,程二姑娘不妨一起走一趟?也好给张某带带路……”
程少妘跟着起身,道:“正有此意!劳烦张公子稍等片刻,容我去做些安排。”
寻到程邵泽,程少妘同他说了一声。正准备离开时,却被樊禹安叫住,“东家,可需要我帮忙?”
程少妘疑惑地问:“你要帮什么忙?”
他们不过是去看宅子,又不是做什么事,有什么好帮忙。
樊禹安笑了笑,道:“我自小在顺安府长大,熟知顺安府各行行情与价格。方才听了一嘴东家与张公子的谈话,得知你们要去看宅子,不如带上我一起?”
程少妘垂眸想了想,想着带上也无妨,但又担心他耍心眼,于是笑盈盈地应下:“好说,有师兄帮忙看着,自是比自己一个人强。如此,师妹就先谢过师兄了!”
樊禹安顿觉程少妘语气不对,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师妹倒也不必如此,师兄……怪害怕的……”
虽然深知樊禹安不可能害怕,但他那装作害怕的模样与他平常相比,十分滑稽。程少妘顿时不顾形象地大笑几声,转身之际催促道:“安泰已经备好马车,师兄还需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