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法子都告诉了他们，等他们学会后，就不怕他们将来反悔？”
程老爷子喝着程少妘沏的茶，幽幽问道。
程少妘轻轻放下茶杯，道：“不怕！因为他们学的只是皮毛，哪怕他们将来学得七七八八后反悔，但那时的程家，必然成长到他们不可撼动的地步。”
“哈哈哈！”
程老爷子闻言大笑起来，虽然十分欣赏程少妘的这般心态跟自信，但还是劝了劝：“这话在祖父面前说说就好，可不要在外随便说。否则，不知道要招惹多少人。”
程少妘给程老爷子又添了杯茶，笑道：“孙女晓得的，祖父放心吧。”
程老爷子：“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程少妘想了想，道：“赵，钱两家七日后会送来一批茶树苗，正好匀一座上次买的山头来种。我已经让何叔派人提前在山上挖好坑，待茶树苗到后便可直接种下。接下来几天，我会带人在他们两家茶园查看一番，争取改善他们茶园的情况，为来年斗茶大会做准备。”
“斗茶大会？”
程老爷子瞪了一眼程少妘，说道：“你这丫头胆子倒是不小，这就想去斗茶大会了？”
程少妘：“有何不可？程家又不是没这个实力。不过所谓枪打出头鸟，在咱们程家还没站得住之前，孙女打算与赵，钱两家联手以顺安府茶商的名义参与。”
程老爷子点点头，提醒道：“那赵千谋为人还算可以，只不过遇事缺少果断，容易错失机遇。至于那钱权深，眼界高，实力一般，能有今日这般光景，多靠赵千谋提携。若你打定主意与他们联手，只要拿下赵千谋，钱权深便不成问题。”
程少妘：“多谢祖父提醒。”
……
禹州城，程府。
程铭善低头看着手中信笺，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冷笑。信笺交还程铭意，眸中泛着精光算计。
“大哥，如何？是否要派人去给他们加点麻烦？”程铭意收起林宝财的来信，小声询问着程铭善。
程铭善端起茶杯低头抿了一口，半晌后才开口：“他们掀不起风浪，暂时不要动。若这时对他们动手，万一日后被人发现只会说我们容不下他们二房，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流言。”
程铭意点头应下，却又有些不放心，想了想还是说道：“二房有爹坐镇，万一让他们重新振作，将来势必会先找我们的麻烦……”
其实，他最担心的是怕程家二房发现当初程铭亮所变卖的家产及物件，如今尽数落入他们兄弟手中。万一他们怀疑程家倒灶的内幕与他们有关，岂不是给自己留下隐患？
倒不如趁现在他们还无力反抗，来个一劳永逸……
程铭善觉察他的心思，当下一拍桌子，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说道：“程铭意，你记住了，二房出事与我们毫无干系，那是他们咎由自取。你也别想着这时候去找他们麻烦，就算他们现在开了家茶寮，那又如何？真当大乾十三茶商那么好当的吗？”
说完，程铭善冷笑一声，“我们已经拿到我们想要的，没必要节外生枝。除非他们不知死活，硬要送死……”
程铭意见他这般说，便也放宽了心，“大哥，我明白了。”
程铭善：“不过……以防万一，让你的人继续盯着。”
程铭意点头道：“好，我回去便书信一封，让姓林的继续盯着……”
是夜，程少妘院子中。
“樊禹安，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翻墙，莫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
程少妘整个人倚靠在窗前，月色下映出她笑意盈盈的面容，手摇着团扇，轻风吹拂着几缕碎发。
知夏与萧青瞧见来人，顿时吓了一跳，险些惊呼出声。瞧清是樊禹安时，却又莫名松了一口气。随即两人识趣地守在院子门口，不让旁人靠近，免得被传出去，坏了自家小姐的名声。
樊禹安拍了拍翻墙时蹭到的灰尘，面对程少妘的调侃默不作声，朝窗前走去。
“这两日不见你踪影，想着有件事得告诉你一声。”
程少妘：“什么事非得半夜翻墙来说？你就不怕坏我名声？”
樊禹安倚靠在墙边，侧头挑眉望向她，道：“师妹在禹州城便已声名显赫，还怕我翻墙坏你名声？”
程少妘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打算和他继续耍嘴皮子，“说吧，什么事。”
樊禹安：“之前你出手教训了那孙和顺，虽然表面不会再对你们怎样，但以孙和顺为人，势必不会甘休。这两日茶寮附近经常有些顺安府的小流氓出现，有时也会进店喝上一碗茶，不过并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程少妘：“你怀疑是孙和顺的人？”
樊禹安点点头，又道：“明天开始我要回趟书院，多则三五天，少则两三天。这几日你跟你兄长多注意些，免得遭了暗算。”
程少妘眉头皱了皱，“多谢提醒。”
樊禹安侧身，静静地看向程少妘，目光中带着探究，不解，甚至是疑惑。程少妘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假意轻咳了两声。
“我先走了。若有急事，可让我小妹来寻我！”
樊禹安收回目光，踏步匆匆离去，背影瞧着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