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能中和大海带来的汹涌浪潮，却没想到还有这种安神的效果。
轻声到了一句晚安后，我便将语音电话关闭，也进入了睡梦当中。
梦里，梦见了参加音综的场景，李月熙的再次出现和运作，让网友们对我发起了一次网暴。
梦到这里，我突然清醒过来，摸着额头上浸出的汗水，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会突然做这种梦？”
真是邪门了，再说李月熙能有这种功力吗？不过我也是该关心一下音综的进展情况了，回国以后我只是听别人说音综，还没找到机会联系之前让我进组的导演。
赵禄丰是邀请我的人，不过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我打电话过去，问了一下什么时候可以约定时间让我熟悉一下环境。
“不用熟悉，你就拿出所有的心思去应对音综就可以了。我要提前跟你说明白，这档音综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捞人、复活，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没有地方让你们搞那些花活。”
赵禄丰的语气相当不好，就像是刚刚跟谁发了火一样，我将手机离耳朵半米远，都还觉得声音震得耳朵疼。
眉毛微皱，有些不理解这位导演是被谁给刺激着了。
再说我好像也没说什么人神共愤、让人生气的话吧！
“行，我就跟你说这些。不要想着从我口中套取节目内容，给所有选手的时间都是一样的，能在有限的时间发挥自己的长处，创造或者挑选适合比赛、适合自己的歌曲，也是你们应该修的必修课。”
说完，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留我一个人有些莫名的站在原地。
我想着能成为导演，怎么也不该是个随便发脾气的人，就算脾气臭也不至于上来就给我一顿怼，让我连话都说不出一句来。
他刚才话里话外都在警告我不要套关系，更不要想着能比其他人早一步知道节目内容。
我恍然大悟，估摸着是最近他已经连续接到好多个电话，都是来跟他要录制的具体内容。
有些哭笑不得，我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下去后觉得好受了不少。
音综，还是类似比赛性质的音乐节目，去找导演要内容，这跟和监考老师说把明天的考题给我瞧瞧有什么区别？
我越发觉得音乐圈有点看不懂了，明目张胆的想要作弊的人都能给导演打电话了，这样的状态下还能创作出多少好歌？
恐怕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陪酒陪聊，拉关系送人情身上了吧！
滴滴！
林业突然发来了消息，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老板，陆清风来了消息说有条广告，想让你和王梦晚一起拍摄，您看看有时间吗？
陆清风推荐来的广告，我觉得有点意思，想想觉得可以接。
“OK，最近没事情，告诉我地点我自己去。”
林业麻溜的将地址发送给了我，就在首都城区边上的拍摄基地，时间是一下午，我的戏份并不多，更多的是配合王梦晚。
到了现场，王梦晚比我早一些到了，手里拿着一杯奶茶正在喝着，见到我过来立马朝我挥手。
“这边，我在这！”
王梦晚笑容亲和，穿着一身都市丽人的西装套组，比起艺人，看上去更像是企业里的白领。
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比一开始进节目组的时候好上不少，眉眼间多了些许缱绻温柔。
“气色不错，看来我没有白开口催促陆清风表白呀！”
我上下打量着，玩笑的说道。
王梦晚闻言脸上一红，但也没有多不好意思，毕竟谈恋爱这种事，又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宣之于口的。
“你才是呢！几天没见帅气了不少，夏书意肯定给你打过电话！”
王梦晚见我神情自若，眉眼间也没有什么怅然若失，就觉得夏书意肯定跟我联系过了。
“就打过一个电话，她现在档期排的满，挺忙的！不过在忙我俩也会隔三差五的联系，幸好现在有视频通话，相隔两地也不至于见不到她人。”
就是上次唱歌把她弄的睡着了以后，还没找到机会在跟她联系，拨过一次电话是无人接听，看来她应该是开始赶广告进度了。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喝奶茶，陆清风也给你买了一杯，放的糖和奶是按照他的标准去放的。”
我接过王梦晚递过来的奶茶杯，看着棕色的奶茶陷入了沉思，不由得疑惑问道。
“你确定陆清风买的这是奶茶？”
王梦晚笑了起来，“他就喜欢奶茶里头混装咖啡，每次买的时候都特别麻烦，甚至有时候得自己买咖啡加奶茶，混合起来喝。”
她正说着话，陆清风的人便从拍摄人员那边走过来，这条广告是陆清风的公司和王梦晚的公司共同接的生意，俩家各派了一个艺人。
因为现场临时改了方案，需要多加一个人，陆清风便推荐了我。
广告商发现居然是之前上过好几次热搜的人，立马同意了我的加入。
“这样的才好喝呢！不信你试试。”陆清风插嘴道。
我抿了一口，奶茶的奶香和茶香混合着咖啡味，刚开始进嘴的时候有点古怪，但是等完全散发在口中之后，是一种浓郁的味道占据了整个口腔，丰富的口感层次分明，井然有序的让人感觉舒适，同时咖啡和茶的提神效果想加，感觉还不错。
“挺好喝，味道很浓郁嘛！刚开始入口的时候感觉有点奇怪，接受了之后就是浓郁的感觉。”
陆清风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种味道。”
陆清风喜欢喝咖啡，但是有的奶茶店准备的咖啡味道并不好，偶然一次用咖啡配了奶茶后，竟然意外的觉得好喝。
“也就是你们喝惯了苦咖啡的人能习惯这种喝法，奶茶就要甜甜的才好喝。”王梦晚表示不能理解我们两个奇怪的奶茶喝法。
“林秘书有把拍摄内容发给你吧！”陆清风喝着奶茶版咖啡说道。
我点点头，“路上我看过了，我的戏份只是配角，一共也没有几个词，估计也就两三分钟的事。”
第一百三十七章：喜欢改剧本的甲方
陆清风扬唇笑笑，就连王梦晚也有些欲言又止，我奇怪的看着他们的表情。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我作为一个临时加进来的人员，台词和出镜次数肯定是最少的，总不能广告方临时改变决定，把其他两个人的戏份全都安排给我吧！
陆清风像是感觉到了我的内心想法，扶额叹气，一向严肃冷静的脸上多了一点不耐烦。
“是，又改了方案，说是觉得你人气更高，应该改变一下广告的顺序和内容。”
说到这个难搞的广告甲方，陆清风都有点不想伺候，但人家偏偏是个大资本的广告商，钱给的相当之多，知道他能请来我参加广告拍摄之后，还单独给他公司打电话，说要再加一笔介绍费用。
当然，财大气粗的人有的时候就是想一出是一出，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死活。
广告拍摄剧本的编剧现在已经面如死灰，两个小时连续出了五版方案，版版都是巨大的看不出原貌的改动，简直就是要榨干编剧的脑细胞，用他的鲜血去拍摄广告。
我听见陆清风的话，无语的站在原地，半晌说道：“其实我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我当资本的时候，就算偶尔让人改方案，多数情况下也都是小的改动，例如更加贴合人物性格，亦或是遇上突发事件，比如暴雪大雨等，临时改变拍摄场地，才会请编剧重新组织剧情。
像这样临时变卦，且不止一次的事情，我从来没干过。
陆清风噗嗤一笑，就连王梦晚都笑起来，两个人纷纷安慰我。
“你放心，我们不会认为你也是这样的甲方。”
“不用解释，我们太清楚你的为人，怎么说也是学了几年表演，曾经的梦想是当艺人，稍微推心置腹一下，也不会干出这种事。”
这点说的还真对，我能够跟编剧和导演共情，更多的就是来源于我曾经在大学里面，见识过各种奇葩甲方，所以哪怕后来自己当了娱乐公司老板，也不想这样对待剧组的人。
我看了看周围，没发现应该和我们在一起拍摄的人，“不是说有三个人一起拍广告吗？那个人呢？”
王梦晚叹气道：“她有点惨，因为一开始定的戏份都是她的，所以每次改都让她先念一部分，刚才好不容易抽空躲厕所去了。”
进去的时候，还特意交代王梦晚，等到广告商那个混蛋彻底决定了拍什么的时候，在发信息告诉她，她再出来。
厕所就是她的避风港，没有收到安全的消息，绝不会踏出厕所大门半步。
我觉得有些小题大做，直到我连续录制了三条风格迥异的广告后，才有些理解她的感受。
其实去厕所躲躲也未尝不是个好主意！
“你们准备一下，这就是最后一条，我们尽量一条通过啊！”
我已经不想再相信，陆清风凑过来说，“这个广告商有点毛病，就是越到最后时间，他决定的越快，现在距离约定好的拍摄时间还有三十分钟，他已经着急了，好好拍，这估计是最后一条。”
陆清风跟这个难搞的广告商合作过三次，只要时间不到跟艺人约定的最后时间，他就会拖拖拉拉的，反复改写广告脚本。
直到最后的三十分钟，无论拍成什么样，他一般都大差不差的会通过。
我相信陆清风的判断，闭上眼睛，将刚才递过来的新脚本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中间尽量不去想之前拍的那几版。
这种品牌广告商虽然各有各的毛病，但是往往眼光都还不错，改出来的最终脚本有的时候确实比一开始的好。
面对镜头，我早就已经能做到从容不迫，待我睁开眼睛时，状态己经进去了，表情和动作都是一步到位。
王梦晚同样没有拖延进度，倒是另一个女孩子表现的有些差强人意，不过她也是脱口而出了之前一版的词，导演的表情告诉我们他很能理解这个女孩子，毕竟就连他都被折磨的快分不清这是第几版广告了。
第二次，女孩准备了五分钟，我和王梦晚跟她一起对了好几次词，将她之前的记忆冲散，就这也花了比正常结束时间多了一个小时的功夫，才拍完结束。
广告商很满意，大方的给我们三个加了一笔加班费，顺便赞扬了我们的敬业精神，然后当着我们的面开始商量起最后一版作为最终版，好像还不如开始的那几版，不如将他们融合一下。
我脸皮微抽，合着累死累活半天，最后这个广告上竟然要来个大杂烩，而且听他们的意思最后这一版的戏份可能没有多少，最多就截几帧美图做宣发封面。
脾气再好的人恐怕都想骂人了，陆清风快步离开，大概是怕自个真的忍不住骂两句。
“找个地我请你吃一顿。”陆清风对我说道，“正好感谢你愿意来救场，还任劳任怨的干了一个下午。”
饭桌上，我跟陆清风透露了些许关于我要将许尤签过来的消息，想听听他的意见。
许尤的合同范本听他说完，我觉得比起股东合同，更像是附带一定劳务关系的艺人协议，而且类似的文件形式，我倒是曾经见过公司法务的艺人合作合同里面有。
“这样的合同或者协议，对许尤的限制很大。”陆清风夹菜的手停顿下来，抬眸看着我，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
“想要摆脱这种控制，做好的办法其实已经不是打官司了。”
我点头，林业弄来了比较详细的合同文本，里面几乎是把许尤限制的死死的。
可能一开始就想到许尤可能会在之后寻找律师提供法律上的帮助，所以才早就考虑好要怎么规避对库狗不利的条款，就尽量做到尽善尽美。
“我以前去挖角别人家的艺人的时候，曾经遇到过类似的不平等协议，这种合同曝光出来对库狗极为不利，但是对许尤也会造成一定的伤害，就看谁心狠。”
这样的形同于终身卖身契的股权协议，几乎就是明目张胆的欺负对方不懂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