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应怜雪看见那条蛇被砍成两半,不由得一阵惋惜,连忙让银色面具人把她放下去。
回到地面之后,她弯下腰去看那条蛇,只见它的两段蛇身体都还在痛苦的蠕动,但没有一会儿,也停了下来。
她不敢直接触碰,从旁边拿来一根棍子小心翼翼地戳着蛇,但它什么反应都没有,她心下一慌,颤声喊着:“鬼手,你快来啊,太攀蛇它死了!”
正在打那群黑衣人屁股的鬼手,听到这个消息,一双萌萌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瞬间就歇了玩闹的心思。
他从腰间摸出一把药粉向他们撒去,那群人立马就浑身痛苦,自己抱着自己,蜷缩在地上,不住地打滚。
鬼手疾步跑到应怜雪的身边,带着一种怜惜心疼的表情,将手套戴好,蹲下去,一只手抓起了蛇头。
然后掰开蛇嘴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接着只见他小脸放松,展颜笑着说:“没事儿,毒还在,还能用,我们快点回去。”
应怜雪此时一脸紧张的表情才卸下来,忙接口道:“好啊好啊,对了,大侠?你要不要……”
她转过头来,才发现刚刚站在她旁边的那个银色面具人已经不见了。
不由得感到奇怪,踮起四处观望,心里暗暗想道:“这位大侠是谁啊?都还来不及道谢呢。”
鬼手看见她这样子,感到疑惑不解,开口问道:“你找谁呢?”
“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啊!你没看到吗?”
“这里只有你跟我两个活人。”
“两个?”
应怜雪在想,那地上不是还有几个受伤的黑衣人吗?
她转过头去,只见那群人都是口吐白沫,一脸死相,不由得心里大为震惊。
这个小孩儿,不不不,鬼手大人,也太厉害了!
“好了,走吧,不然等蛇彻底冷,毒的效果就不好啦。”
鬼手淡淡开口道。
应怜雪又向四处看了几眼,确定那人已经不见了,在加上此时对这小小的人儿的敬畏,当下急忙跟了上去。
树上,银色面具人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方才远去。
到了院子,鬼手提出来需要一间屋子,一人帮忙,然后待个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地研究。
应怜雪连忙将夜七的屋子收拾出来,将他需要的材料都准备好。
然后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可是喊了好几次依旧没有人应声。
她感到很疑惑:
为什么大家都步说话呢?自己一进院子,就在喊他们,可到现在都没有人理自己。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吧?
想到这儿,不由得一惊。
赶紧推开屋子的门,只见夜七、夜二和神医都躺在地上,她内心一慌,南宫修杰!
此时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忙向床边走去,但只见南宫修杰呼吸平稳,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看到这儿,方才松了口气,可内心也不由得感到很奇怪:这三个人怎么会都躺在地上呢?
她轻轻地将三人都推醒了,然后做个嘘的动作,让他们都出去再说。
就这样,微微摇摇晃晃的三个人都跟着应怜雪出了屋子去。
四人都出去了,某人的眼睛就轻轻地睁开了。
……
屋子外面,夜二夜七都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脸迷茫的表情,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躺在地上了。
神医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好像又很模糊,他轻轻地敲着自己的脑袋,努力回想着,但还是一无所获,只能勉强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是什么的都不知道。
应怜雪见问不出来什么,也就放弃了。
当下就把找到四种毒物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众人听了都是一脸兴奋之色。
应怜雪转达了鬼手的要求,然后让神医再帮南宫修杰针灸一次。
众人听了,都点点头。
应怜雪匆匆地吃了碗饭,就来到了侧房。
一进去,才发现鬼手竟然拿着一把小刀,在给那些毒物解剖。
“你在干嘛呢?”
应怜雪好奇地开口。
“取毒素啊!”
鬼手说着这话,头也不抬,只是专注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应怜雪也不感觉害怕,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忽然,阳光下,她看到鬼手的小脸沁上了一层薄汗,当下也不犹豫,拿出一块手帕给他小心翼翼地擦着。
鬼手正感觉这汗水马上就要从睫毛上掉下来了,正打算擦掉,一双手就过来了。
他微微楞了一晌,随即又恢复正常。
又过了好一会儿,鬼手将这些毒素都取了出来。
接着鬼手把这十种要素都放在桌子上,陈列在自己的面前。
然后拿出一种他特制吸取药液的吸管,小心翼翼地将十种毒素以1:1的比例调和。
这是一个非常精细的活儿,比例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错误,否则就失败了。
鬼手一脸严肃,满脸认真,集中精力,一滴一滴地滴好。
然后轻轻搅拌,搅拌完了之后,让它静置半个小时,等时间到了之后再看是否为淡紫色,如果是,那就成功了。
这半个小时,两个人都没有离开,都只是在旁边紧紧地盯着。
鬼手做惯了这些,自然是不怕辛苦。
他只是很惊讶于应怜雪的勇气和耐力。
自己刚刚解剖的画面,她看在眼里,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看着那些迸射出来的血液和内脏也没有不适。
整个过程中也是没有说废话来分自己的心,但又能做到自己要什么,她就能给什么,心下不由得对这个姑娘大有好感。
……
鬼手如今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但不是生来如此。
他从小就跟师傅生活在一起,他的师父是毒医两绝,在他小时候就想教他医术,可那时候的他只觉得很无聊。
后来,他因为调皮溜进了师傅的炼制毒药的房子。
只因当时年纪小,好奇,师傅又并不教他这些。
他就自己看着师傅桌案上的手稿,自己研究,看着书上的理论,拿自己做试验。
于是,当时年仅七岁的他,就在毒书的引导下,研制出了一种剧毒,还有一种以毒攻毒的药。
他胆子非常大,左手拿毒药,右手拿与之相抗的另一种毒药。
接着,竟抬起头,猛的将左手的药喝下,然后感觉腹内一阵绞痛,又忙将另一种毒药送入。
霎时间,他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但谁也没有发现。
直到黄昏时分,他的师父采药回来,打开毒室,才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