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
南宫修杰紧闭的眼睛倏地睁开;
夜七和夜二都带着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她;
神医也将眼光汇集在她身上;
就连鬼手,也停止了摇晃小腿,扣手指的小动作,而是带着一种探究的神色盯着她。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啊?我没说清楚吗?”
说完,她走向鬼手的前面,蹲下来,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明天,我跟你去!”
鬼手正要说话,南宫修杰又插嘴打断道:“不可以,我不同意。”
应怜雪不去管他,依旧直直地看着鬼手,认真开口:“我跟你去!”
“好。”
鬼手咧嘴一笑,天真可爱,然后跳下椅子,往门外走去。
“应怜雪!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啊?我说了,我不许你们去。”
南宫修杰此时一脸怒色,但声音中充满了不安。
“来不及啦。”
应怜雪生硬地笑了一下,然后呼了一口气,尽量以一种轻松的语气,开口说道:“没事儿的,我还有神医,那些动物肯定是他编出来吓我们的,再说了我福大命大的……”
“不要去。”
南宫修杰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然后轻轻开口:“你知道的,你不能出任何意外。”
“我已经答应他了,总不能……”
“那就不要治了,就让我一辈子都这个样子吧!”
南宫修杰苦笑了一下,缓缓开口道。
“不行,你一定要好,你听我的。”
应怜雪语气渐渐硬了起来。
然后用命令的语气对夜二夜七开口:“你们看好他,不准他离开。”
说完了这句话,就大步流星地往门外走去。
任凭南宫修杰在后面如何喊都没用。
院子外面。
“师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神医神色黯然地开口询问。
“师弟,你知道的,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两人正在说这话,刚好这时候应怜雪推开门,也走出院子来。
直直走向鬼手,蹲下来,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吧!”
“小丫头,你说什么呢!这大晚上的,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啊?”
神医一脸紧张,生怕师兄就答应她这个要求。
果然,接下来就听到鬼手轻声道:“当然好,现在就走吧。”
说着就一个人迈着步子往前面走去,应怜雪见了连忙跟上。
“诶诶诶,你们,就这样走啦!”
神医在原地挥着手,大声叫唤,可那两个影子,一个黑色,一个青色,逐渐消失在如墨的夜里。
这时候,夜二夜七也跟了出来,可是见到的就只有楞楞站着的神医。
两人急忙问道,神医只能如实回答。
两人正欲追上去,神医拦着了他们,缓缓开口道:“别追了,没用的,我师兄想走,谁都追不上。”
二人听他说的这句话,也都是相信的,毕竟刚刚亲眼目睹了那个小孩儿不经意间展现的功力。
三人又在原地待了一会儿,沉默地看着前方,然后就在寂静中,回了屋子。
回到屋子,夜二和夜七如实说了两人已经走了的事情,南宫修杰扶了扶自己的额,眉心紧锁,满脸担忧之色。
突然,他发力让自己坐了起来,然后吃了一枚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药丸。
三人见到此番场景都是一番震惊,然后正欲说话,可是再说不得。
今晚,屋子里,三人呆呆地站着,直至天亮。
应怜雪跟着鬼手走了大半夜的路,不禁觉得又饿又冷。
她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胳膊,浑身微微地颤抖,但还是努力让自己跟上鬼手的步伐。
突然间,鬼手停了下来,指着前面的一个庙,开口道:“我们去前面休息一下吧。”
“不用,我还能走。”
“我累了。”
鬼手淡淡开口,然后迈着轻快地步子朝庙里奔去。
“哼。”
应怜雪在心里嘀咕了一下:“这活蹦乱跳的,哪里像累的样子嘛!”
但当下也不敢多待,忙跟着他的脚步跑了去。
两人来到了庙前。
这是一个破败了很久的庙,里面的神像沾染上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厚厚的灰尘。
里面的陈设也都是乱七八糟的,鬼手看了几眼,就径直走了进去,然后来到神像后面,拾掇起大把大把的稻草,然后就躺在了上面。
应怜雪跟了进去,看着他婴儿般的睡姿,眼睛闭着,白嫩的脸在月光映照下显得更可爱了。
到现在为止,她还是不能把这个可爱漂亮的小男孩儿和擅长毒物的鬼手联系在一起。
她将门掩好,然后也在不远处,枕着自己的胳膊,想着一些事情,不知觉间,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缕阳光射进来,应怜雪只感觉眼前亮得厉害。
她猛然醒来,然后只见鬼手手里烤着两只兔子,见她醒来,扔给她一只,直接说:“马上吃,吃了马上走。”
应怜雪见他这小大人的样子,却独有一种威仪,当下也只能迅速吃完,然后就跟着他,出了庙门去。
在他们离开之后,有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缓缓地从庙的后面走了出来。
应怜雪跟鬼手走到一片深林中。
这里是一片好大的空地。
应怜雪看着这周围,除了林子,再什么都看不见了,好奇开口问道:“这里有什么毒物吗?”
“太—攀—蛇。”
小小的人缓缓地吐出这几个字。
“啊。”
应怜雪一听到是蛇,不由自主地就冷汗直立。
她最怕的就是蛇了。
然后颤声道:“这里就是它们经常待的地方吗?为什么我看不到呢?”
话音未落,一条浑身土色的蛇就在他们面前跳将起来,吐着红色的信子。
应怜雪一见,登时面色苍白,而鬼手一脸淡定,表情未变,急速从手里拿出一种药粉,向它洒去。
霎时间,那蛇就像萎了一样,如绳子般落下来,试图在地上爬行,但是无力,只能耸拉着蛇脑袋。
鬼手看见它这样,转身递给应怜雪一个袋子,然后淡淡开口:“把它抓起来。”
说完,也不管一脸错愕的应怜雪,径直往前走去。
那个蛇并没有死,只是动不了,但那个蛇信子还在吐着。
应怜雪生平最怕的就是蛇了,但看着鬼手越走越远,只能咬咬牙,屏住呼吸,用一种极快地速度把它抓到袋子里,然后手将袋子远远地提着,向鬼手跑过去。
此时鬼手停了下来,转过头去看着这个向自己跑过来的人,嘴角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