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走进八门金锁镇,看着眼前的场景,一脸茫然。
眼前的这幻阵,整体与昨昨日交战符魂兽所处的幻阵大查不查。四周都是一边虚无的白。看似没有边界,但实则有条有框,将人圈禁在此/
但与之不同的是,昨日那阵便只是阵,今日的阵还有门,但不是一道门,而是八道。
八道门不是倚边而立,而是像是一个八卦阵分立在正东、正南、正西、正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的八个访位。
而人所处的位置则是八卦的正中心。
八门之见随有空隙,但却无法侵入,牢牢的将阵中人团团围住。
所有的门都是红门金边,门上无花无纹,但每个门的正中间都刻有一个字。
分别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除此之外,再无差别。如若不是门上有字,恐怕人转一圈就会深陷其中,晕头转向。
符瑶瞧着眼前的门,好奇又不敢轻举妄动。
幻境里除了门,再无其他。
符瑶怨念:我不过是刚刚进来,怎么那几个人十二个个人一个都见不到了。也不知道苍溟去往那里。
符瑶拿不定主意,猛然间想起来吕清玄塞给自己一个锦囊。
“果然还是吕师兄,想的周全。”符瑶兴奋的打开锦囊,锦囊里塞了一张纸条,纸条上遍布着用公正有力的字迹。
八门者: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如从生门、景门、开门而入则吉;
从伤门、惊门、休门而入则伤;
从杜门、死门而入则亡。
今八门虽布得整齐,只是中间通欠主将。
如从东南角上生门击入,往正西景门而出,其阵必乱。
符瑶看着锦囊上的字先是露出微笑,凝视了好久,随后将锦囊和笑容一同收了回去。
“没用啊,根本没有,每个字但看我都认识,但是凑字一起,根本看不懂阿!”符瑶绝望的咆哮着。
“什么事儿值得你大白天的鬼哭狼嚎。”
符瑶的声音一路哦,下一秒面前一道灵光闪过,随即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她身着着白衣,长发乌垂,一脸倦懒,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抬起玉手缓缓地伸了个懒腰。
符瑶震惊:“念,念心,你怎么会在这。”
念心先是茫然:“这是哪儿阿?”
符瑶回答:“八门金锁阵。”
念心皱眉:“你怎么每天不是在这个阵立,就是在那个阵里。”
符瑶无奈:“这也不是我想的,还不是仙门那些老家伙,每天给我找一堆事儿,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不能实体出现嘛?”
念心倒是不以为然:“对啊,我不过是一缕神识,是无法出现在现实中的,不过这八门金锁阵说到底也是幻境,并不是真实存在,所以我的神识也是可以留存一会儿的。”
听到念心的解释,符瑶大喜:“真的呀,那就太好了,有你在我就不用担心迷路了,你快告诉告诉我,我接下来应该往哪儿走。”
念心耸肩摊手:“不知道阿。”
“你不是什么都会,怎么不知道?”
念心反驳:“谁说我什么都会的,再说了这八门金锁阵是上古神阵,每个门都有很强的封印,我自身也被强大封印束缚着,所以无法窥探到门中景象。”
“那怎么办?”
“随缘呗,虽然我不知道你应该往哪儿走,我对着八门金锁阵也略有些了解。他是风后奇门的战阵之一,原先是创阵者为了抵御敌军所剑。阵着归道后,将八门金锁阵注入灵力,创建了如今的新八门。”
“新八门?与之旧八门有何不同?”符瑶疑惑。
“八门八景,变幻万千,生门定过去,死门展未来,这些入阵的毕竟都是你们修仙界天之骄子。我想着门派的那些长老,应该不会将阵中的危都去了,而主留了阵中的困。其实八门之阵说的神乎其神,但归根结底,他只是一种对于抉择的考验,人生之路如同八门之景,分叉甚多,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但是只要你坚定内心的选择,就会无往不利。”
符瑶听的似懂非懂:“说了这么多,还是不知道往哪儿走啊。”
“都说了全凭你心。”
符瑶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们就挨个看看吧。”
符瑶巡视了一圈,艰难的作了个决断:“生吧,生听起来比较吉利一点。”
念心点了点头:“那就过去看看吧。”
说罢,两个人走到生门面前,符瑶微微的打开门,又是一道金光,将两个人带到了另一番景象中。
……
西琼山脚下,一个普通的农庄里,妇人正在生产。
符瑶周围的一切,觉得眼熟又陌生。
符大力站在产房外踱步踌躇,产房里传来传来产妇撕心裂肺的哀嚎。
稳婆从房间里冲出来,满手鲜血一脸无奈:“不行啊,孩子太大了,生不出来,没法子咯。”
符大力苦声哀求:“求求你,救救他们。”
符瑶像是局外人一样观看了半天,忽然恍然:“这是我家,这是我娘生我的时候。”
念心点了点头:“想来没错,这人生之启当是生门的奥义。”
符瑶有些疑惑:“我早就知道我娘生我时候的故事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念心摇头:“非也,这生门所讲,是人生最一开始的决绝。是你抉择了这户人家,也是这户人家抉择了。但如若有一个人在从中选择有所改变,那么所有人的人生轨迹都会变得不同。”
符瑶并不理解这句话,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唯实让她有些震撼。
符大力颤抖着双唇,询问着:“那若是孩子出不来,我娘子怎么办。”
稳婆摇摇头:“孩子死在腹中,大人自然也是活不成的。”
符大力崩溃决堤:“不行至少要救一个吧,至少救一个。”
产婆看着符大力的脸,认真询问:“那你是要保大还是保小?”
符大力一时怔住,符瑶也一时怔住。
“不对啊,没有这个环节,这个时候风暄夫人他们就来了,风暄夫人平安的救下了我们母女。”
念心摇了摇头:“你听到,是别人讲述的故事,真实的情况远比这要残酷的多。”
稳婆逼问着:“来不及了,你到底是要保大还是保小。”
符大力咬牙做出决断:“保大。”
稳婆点头:“好。”
正当稳婆准备进去的时候。突然又被身后的符大力叫住:“等一下。”
稳婆停住脚步。
符大力问道:“我娘子坏的这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稳婆摇头:“这没生出来,我哪儿知道。”
符大力犹豫:“我们家几代单传,万一在我这里绝了后,我对不住列祖列宗啊。还是……还是保小包。”
稳婆也愣住,无奈的摇头:“好,知道了。”
“不行,我得去进去看看我娘子。”符大力起身便要往屋子里冲去,可正要拔腿,身子却不由他动弹。
身后传来一个清丽的女子声音:“不可,产房乃阴极之地,男子进去会破了运势。”
李氏瞪大眼睛,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神、神仙。”
……
一瞬间红光消散,念心和符瑶回到了八门金锁阵的中心处。
符瑶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
念心安慰着:“这才是真实发生的一切。”
“所以说,如果我不是天枢者,我的娘亲就会因为我的降生,难产而忘,但我父亲选择我的原因,也只是因为我有机会是个可以传宗接代的男子?”
念心沉默没有回答。
“原来这才是真相。”符瑶突然间觉得有些失落。
不是因为他爹在保大保小之见的抉择,而是因为他一直反感的天枢者的身份,其实保全了他一家老小。
可是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些,他爹没有,因为他爹愧疚,娘亲没有,因为娘亲忌惮,仙门的众人也没有,他们觉得无伤大雅。
他们心口不宣的选择了对这件事保持缄默,以此来赢得一个看似十分和谐美满的故事。
符瑶点了点头:“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我也来入阵了,原来是想告诉我,我符瑶一家的命都是借来的。而成为天枢者,解救九万里,其实是我要还的债。”
即已发生,便没有如果,你不用耿耿于怀。”念心安慰着。
符瑶没有再过多评论,而是淡然一笑。
不过符瑶既然在生门里只见到的是自己的过去,就意味着,其他的人没有同时选择步入此门。
那人都去哪儿了?
“嘘~”突然,站在他面前的念心小心翼翼的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符瑶疑惑的询问:“怎么了。”
念心指着一个方向:“那个里面似有动静。”
符瑶顺着念心的方向看过去,上面的门上写着一个“景”字。
下一瞬,符瑶也听见了里面传来了一阵哀嚎:“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
符瑶骇然:“是萧清微的声音。”
“要不要去看看。”念心询问。
符瑶点头:“好。”
于是两个人走到位于南方位的景门。
符瑶的手放在门上,用力一推,一道金光再次闪过。
……
眼前是一片皑皑白雪,漫天的雪花无尽的飘落。
雪掩盖了周围一切的颜色,枯树的黄,青瓦的绿,土石的黑。
一切都是白色。
漫天的白雪中,有一道身影格外显眼。萧清微一改往日的素衣,穿着一袭红袍立于白雪之见,像是白色的天苍中点了一抹红日。
而她身上那件红衣打眼就能看出来,一件喜服。
可是新娘再此,新娘却无从踪影。
她手持的一柄长剑中鲜血还未凝结,口中念念有词:“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阿。”
说罢她在空中挥起手中的长剑,劈枯树,劈落雪,劈一切。
“那地上是……”符瑶原本看着这些没有什么反应,直到他看见萧清微的面前白雪间掩盖着一点点红裳。这才反应过来:“他手刃了她的新郎。”
可是那新郎被半掩在血里,看不清模样,符瑶这并不直到他是谁。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这是未来的事儿,还是幻境”符瑶有些迷茫。
“应该半真半假,似真似幻,可能是她看到了什么,触发了她的心魔,导致现在这般情景。”念心说着。
“心魔?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帮帮她?”符瑶虽然和萧清微关系不算良好,但左右两个人还是同门,她也不想萧清微因为参加了自己的试炼就出现了什么危险。
“心魔在于他自己的内心,他自己解不开,旁人很难帮衬到她。”念心阻拦着符瑶。
“可是……”符瑶还是有些担心。
“无碍的,你们这阵应该是有时间限制的,到时候,时间截止了,所有人都会从阵里出去。”
“那我们就这么走了?”符瑶疑惑。
“你还想做什么?”
符瑶轻笑了一下:“你难道不想知道她那位躺在雪地里的夫君是何人嘛?”
念心摇了摇头:“不想。”
“可是我想。”符瑶说罢,就拉着念心往雪地里奔跑。
萧清微还沉浸在心魔中,看不见闯入的符瑶,自顾自的在一旁咆哮着。
念心无语:“小小年纪,为何如此八卦。又不是刚刚惆怅不振的你了。”
符瑶笑了笑:“看热闹看一半真的很难受。”
她蹦跶着跑到雪地前,蹲在地上,伸出手扒开改在新郎脸上的血,突然愣住。
“怎么会是吕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