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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现在，轮到我了
话还没说完，霍老爷子已经沉了脸。
“不会说话就闭嘴！姝彤是要做大事的人，你当都跟你似的整天盯着灶台转？”
那位表婶被讪讪地低下了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坐在她旁边的一位姑姑见状，赶紧笑着打圆场。
“三叔别生气，大过年的。要我说，姝彤这样的媳妇才是宝。”
“听说前几年在乡下还生过三胞胎？这身子骨肯定好，将来准能给霍家开枝散叶。”
这话一出，刚刚缓和的气氛又凝固了。
几个亲戚互相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有人压低了声音，小声嘀咕：“那三胞胎……不是沉舟的种吧？”
张佩兰放下筷子，脸色沉了下来。
“胡说什么。”
正当气氛尴尬到极点时，小院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摇摇晃晃的声音。
“哟，吃团圆饭呢？怎么没人请我？”
众人齐刷刷地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破旧棉袄的男人正倚着门框，一脸嬉皮笑脸地往里瞧。
“这谁啊？”
“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是世贤？”
主桌上一位头发花白的族老站了起来，皱着眉头，“霍世贤，谁让你来的？”
“三爷爷，这话说的。”
霍世贤嬉皮笑脸地穿过人群，径直凑到主桌前。
“我好歹是姝彤的前夫，回来看看不过分吧？”
“前夫？”
“他就是姜姝彤那个乡下男人？”
亲戚们顿时炸开了锅，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霍沉舟立刻站起身，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姜姝-彤面前，眼底一片冰冷。
“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急什么？”霍世贤故意拔高了音量，“我和姝彤好歹夫妻一场，听说她要考大学了，我特地来道个喜，不行？”
姜姝彤平静地放下手里的茶杯，抬起眼，冷淡地看着他。
“霍世贤同志，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请你自重。”
“自重？”霍世贤冷笑一声，“当初在乡下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那三胞胎……”
“够了！”
霍沉舟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手臂上青筋暴起。
“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族老也气得重重一拍桌子，“霍世贤，你非要大过年的来找不痛快是不是？”
“我找不痛快？”
霍世贤被他揪着衣领，却毫不畏惧，反而红着眼睛扫视全场。
“你们一个个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我在外头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凭什么？”
“这个娘们，要不是当初靠着我，早饿死在乡下了！现在攀上高枝就想甩了我？没门！”
姜姝彤推开护着自己的霍沉舟，站起身。
“你说完了？”
霍世贤看着她这副清高淡漠的样子，心里的邪火烧得更旺。
“怎么，怕了？你那些丑事我还没说呢！在大家面前装什么清高？不就是靠爬床上位……”
话音未落，姜姝彤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光。
“啪”的一声，在院子里响得特别清楚。
霍世贤捂着发烫的脸，满脸震惊，“你敢打我？”
“这一巴掌，是打你嘴巴不干净。”
姜姝彤眉眼微垂，说出的话却带着冷意。
霍世贤被这一下打懵了，跟着就气得跳脚。
“臭娘们！你就是个被我睡烂的货色……”
“啪！”
这一巴掌下去，霍世贤的嘴角直接见了红。
“这一巴掌，是打你没良心。”姜姝彤往前走了一步，“当年你在县城赌钱欠了一屁股债，是谁熬着夜给你绣东西换钱，帮你还上的？”
席上一个远房长辈看不下去，站起来想说和。
“这……大过年的，怎么还动手呢……”
霍沉舟抬手，冷着脸拦住了那个人。
“让姝彤打。”
霍世贤看有人替他说话，胆子又大了，“公道？你吃我的喝我的，现在有脸讲公道？”
“啪！”
第三个耳光，直接把他打得站不稳，往后退了好几步。
“吃你的？”姜姝彤笑了，“我嫁给你三年，你给家里拿过一毛钱吗？不是偷东西，就是赌钱喝酒！”
“今天，就请各位叔伯长辈在这儿做个证，我把这笔烂账算清楚！结婚那几年，他在县城赌钱，养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是带孩子的寡妇！”
“还有……“我怀着孩子七个月的时候，他赌钱输了，大冬天把我赶到柴房去睡……”
姜姝彤自己心里其实很平静，可这身体里留下来的恨却一个劲地往上冲，让她忍不住掉眼泪，身子也发起抖来。
话落，院子里的人都炸了锅。
几个年纪大的老人气得直摇头，女人们更是红了眼，小声地骂着什么。
霍世贤被她揭了老底还嘴硬，“你瞎说！没这回事！”
“你的底子还在县城公安局里存着呢，你敢不敢去对一对！”
姜姝彤嗤笑一声，抬眼看向他。
张佩兰再也看不下去，哭着跑过来抱住她。
“我可怜的孩子啊……你受苦了……”
“最不是人的是生孩子那天晚上。”姜姝彤死死地看着已经没了血色的霍世贤，“我大出血，你嫌晦气，不肯去请接生婆，还说……还说死了正好！”
闻言，霍沉舟的拳头握得骨节都响了，手背上的筋一根根地凸起来。
好几个同辈的年轻小伙子已经站了起来，瞪着霍世贤，就等一句话就要冲上去。
姜姝彤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要不是当初小慧心好帮我，我和三个孩子，早就一尸四命了！”
话落，霍世贤整个人都软了，一屁股坐到地上。
“那……那不是没死成吗……”
这句话，把在场所有人的火都点着了。
“畜生！”
霍老爷子腾地站起来，气得全身发抖。
霍沉舟慢慢脱下身上的军装外衣，一步步走到霍世贤跟前。
“刚才那三巴掌，是姝彤讨的债。”
“现在，轮到我了。”
话刚说完，他一把揪住霍世贤的领子，硬是把他从地上给提了起来。
“你欺辱我霍家的媳妇，该打。”
说着，一记重拳，狠狠落在了霍世贤的腹部。
“你虐待妇孺，猪狗不如，该打。”
又一拳，砸在他的脸上，血花四溅。
霍沉舟的眼眶通红，声音里带着哽咽。
“你差点……让我失去我的一生所爱……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