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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牺牲一个小慧霍湘琴正要撒泼，一道娇柔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李月茹从人群中挤出来，一脸关切地拉住姜姝彤的手臂。
“三弟妹，你别生气，大姐也是一时心急。”
她说着，眼神却瞟向一旁的小慧，意有所指。
“不过话说回来，清者自清嘛。”
“一个小丫鬟而已，既然说不清楚，送到公安局查个明白也好，免得外面的人说闲话，污了我们霍家的门楣。”
“你这么护着她，反倒让人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文章。”
这番话，句句诛心！
小慧本就吓得魂不附体，听到这话，眼睛瞪得溜圆。
“不是的！少奶奶，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极度的恐惧让她口不择言地辩解起来。
“我是进过大小姐的房间，可、可那是二少奶奶让我进去打扫卫生的！”
“我进去的时候王妈也看见了！我什么都没干啊！”
站在一旁的王妈也连忙点头，证实她的话。
“是啊，二少奶奶当时确实吩咐小慧进去收拾一下，我就在门口看着，孩子很快就出来了。”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月茹身上。
李月茹的脸白了。
霍湘琴却像抓到了新的救命稻草，眼睛骤然一亮。
“我明白了！”
她一拍大腿，恶狠狠地指向姜姝彤。
“说不定就是你！是你指使这个小贱婢偷了我的镯子！”
“你自己没胆子，就唆使下人动手！”
真是愚蠢得可笑。
姜姝彤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
“霍大小姐，你离家多久了？”
“这么久没回娘家，一回来，就恰好丢了镯子？一丢了镯子，就恰好赖在我头上？”
她环视一圈，目光最终钉在李月茹那张血色尽失的脸上。
“整个霍家，谁不知道我今天去军区医院义诊，根本不在家。”
“我哪来的机会偷东西？”
姜姝彤向前一步，逼近早已方寸大乱的霍湘琴。
她个子高挑，清瘦的身形此刻却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她直视着霍湘琴躲闪的眼睛，一字一顿。
“更何况，你的镯子放在哪里，只有你自己和贴心的人知道。”
“我一个才嫁进霍家几天的新媳妇，怎么可能像长了透视眼一样，准确无误地从你的房间里，偷走你的宝贝镯子？”
“说出去，你不觉得可笑吗？”
霍湘琴被问得哑口无言，六神无主之下，求救的目光下意识就投向了不远处的李月茹。
姜姝彤清冷的眸光微微一动，捕捉到了这个细节。
原来如此。
看来这出戏，少不了二嫂在背后推波助澜。
又或者说……这镯子……
李月茹心头一跳，脸色剧变，慌忙摆手。
“大姐！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这是在挑拨离间！”
霍湘琴如梦初醒，立刻回过神来。
“你少在这里转移话题！”
“今天，这个偷东西的贱婢，必须送公安局！”
姜姝彤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皮小本。
她慢条斯理地打开，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封皮上，军区医院的烫金大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好啊，报公安。”
“不过，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军区总院给人看诊，这上面有出入记录，医院也能开出最直接的证明。”
“霍大小姐，你要不要先跟公安同志解释一下，我是怎么从军区总院里分身出来，跑到霍家大宅，偷你镯子的？”
一直沉默的霍沉舟，此刻突然开了口。
“我可以作证，她今天确实在医院。”
一句话，便将霍湘琴所有的叫嚣，都堵死在了喉咙里。
李月茹的脸煞白如纸。
她的眼珠飞快地转动，想着新计策。
“那、那也说不定！”
她尖声叫道。
“也可能是她早就计划好了，指使小慧这个丫头动的手！”
姜姝彤发出一声轻嗤，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二嫂这么着急给我扣罪名，是心虚了？”
“你胡说什么！”
李月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耳。
“我、我这是为了霍家的名声着想！家里出了贼，难道不要查清楚吗？”
霍湘琴狐疑地看了一眼状若癫狂的李月茹，又看了看从容镇定的姜姝彤，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
她感觉自己像个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傻子。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闹什么？”
霍老爷子拄着一根龙头拐杖，缓缓走了进来。
他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锐利如鹰，沉沉地扫视了一圈屋内剑拔弩张的众人。
李月茹眼睛骤然一亮，“爷爷！您来得正好！”
她第一个迎上去，抢先搀扶住霍老爷子的手臂，将他扶到主位的太师椅上坐下。
“爷爷您要为我们做主啊！大姐的金镯子不见了，我们都怀疑是姜姝彤指使这个叫小慧的丫鬟偷的！”
“我们想把人送公安局查个清楚，可姝彤她不但不认错，还在这里胡搅蛮缠，大吵大闹，一点规矩都没有……”
霍老爷子抬起手，止住了她后面的话。
“行了，我自己有眼睛，会看。”
他锐利的目光掠过哭哭啼啼的李月茹，扫过一脸不忿的霍湘琴，最后，落在了从始至终都站得笔直的姜姝彤身上。
他用拐杖轻轻点了点地面。
“姝彤，你说，怎么回事？”
姜姝彤不卑不亢，朝主位上的老人微微颔首。
“爷爷，大姐的金镯子不见了，她认定是小慧偷的。”
“但小慧今天做事，王妈一直跟着。”
“王妈可以作证。”
话音刚落，一旁的王妈立刻上前一步，连连点头。
她一脸的朴实忠厚，声音也恳切。
“老太爷，我能作证！我今天就没离开过小慧身边，她手脚很干净，绝对没有拿过不该拿的东西！”
霍老爷子的目光，从王妈脸上刮过，最后钉在了那个瑟瑟发抖的丫鬟身上。
他手中的龙头拐杖，在光洁的地板上轻轻一顿。
“你呢？有什么要说的？”
小慧再也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太爷明鉴！我……我真的没有偷东西！”
“是二少奶奶！是二少奶奶让我去大小姐房里打扫的！我真的什么都没拿啊！”
霍老爷子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李月茹。
那一眼，像一座无形的大山，轰然压下！
李月茹的血色褪尽，心脏疯狂地擂着胸口，几乎要跳出来！
“爷爷！您别听她胡说八道！”
“她一个下人，为了脱罪什么都敢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