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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申请当面对质
护士长再也听不下去，站起来怒视他。
“你胡说！姜医生的研究我们都看在眼里，每一个数据都是她带着我们亲手做的，怎么可能是抄你的！”
闻言，王主任发出一声冷笑，斜睨着她。
“熬夜做样子谁不会？数据是可以偷的嘛。”
“你们还不知道吧？她人已经被卫生局带走好几天了，这事儿啊，捂不住了！”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真的假的？姜医生被带走了？”
“抄袭？不会吧，姜医生不像那样的人啊……”
“可是王主任连举报信都拿出来了，不像假的。”
张主任脸色铁青，厉声打断众人的议论。
“在组织没有下最终结论之前，任何人不准散布谣言，扰乱工作秩序！”
他的威信仍在，科室里立刻安静下来。
王主任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事实就是事实，结果很快就下来了。到时候，我看你们谁还护着她。”
说完，他昂着头，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流言如同插上了翅膀，在短短几天内传遍了医院的每一个角落。
版本越传越离谱，有人说姜姝彤不仅抄袭，还收受病人红包，甚至连她剖腹产救三胞胎的壮举，都被说成是沽名钓誉的作秀。
墙倒众人推，人性中的恶意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几天后，医院门口的公告栏上，一张白纸黑字的公告，将流言推向了顶峰。
【关于我院外科医生姜姝彤同志相关问题的调查公告：即日起，暂停姜姝彤同志一切职务，配合卫生局进行调查。】
公告一出，之前还持观望态度的人，也开始动摇了。
王主任再次出现在协和医院。
守在楼道里的几个医生护士立刻围了上去，其中不乏从前对他阿谀奉承的人。
“王主任，怎么样了？”
王主任清了清嗓子，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
“证据确凿，事实清楚。”他慢悠悠地吐出八个字，“那个女人，翻不了身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叹。
护士长正好端着药盘经过，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
“王主任，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就不怕遭报应吗？”
王主任看着这个不识时务的女人，脸色沉了下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我？”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张主任冷眼看着王主任,“王主任，院长请你回办公室一趟。”
王主任一愣，随即又恢复了镇定。
肯定是院长要当众宣布恢复他的职位，再给他一些补偿。
“卫生局的同志来了，在里面等你。”
张主任的下一句话兜头浇下。
话落，王主任脸上的笑容僵住，很快他又镇定下来，强撑着笑意。
“好，我正好也有新的情况要向组织汇报。”
他一定是想多了，自己是举报人，卫生局的同志找他，肯定是核实最后的细节。
他挺了挺胸膛，迈步向院长办公室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护士长忧心忡忡，“张主任，这……”
张主任的目光深沉，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相信她。”
卫生局的办公室里，王主任被请进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几分志在必得。
钱石坐在办公桌后，面无表情地抬了抬下巴。
“王同志，坐吧。”
王主任拉开椅子，大咧咧地坐下，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紧接着，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当他看到工作人员将姜姝彤也请进来时，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的心头。
姜姝彤没有看他，径直走到钱石面前，微微颔首。
“钱领导。”
钱石指了指王主任对面的位置。
姜姝彤平静地在他对面坐下，目光直视着他。
“王主任，听说你坚持认为我报告中的数据是抄袭你的研究？”
王主任被她看得心头一跳，冷哼一声，“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才是占理的那一方，他怕什么？
姜姝彤收回目光，转向钱石，语气不卑不亢。
“既然王主任这么说，钱领导，我请求与王主任当面对质。”
“请王主任具体指出，我的报告中，究竟是哪些数据涉嫌抄袭，并请他出示原始研究的相关证据。”
钱石点了点头，深邃的目光转向王主任。
“王同志，请你说明一下。”
闻言，王主任的脸色变了变。
具体数据？
他哪里说得出来！
他强硬地回绝：“我没必要跟她对质！举报信里写得明明白白，组织上调查清楚就行了！”
话落，姜姝彤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炬。
“是不敢，还是不能？你连具体指证都做不到，就想给我定罪？”
“你！”王主任被她一句话戳到了痛处，“钱领导，你看她这是什么态度！嚣张跋扈！这种人就该严惩！”
话落，钱石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语气里带上了不悦。
“王同志，请你冷静。既然你举报姜姝彤同志学术不端，就应该配合调查，说明具体情况。”
王主任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我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她就是抄了我的研究！必须严肃处理！”
他打定主意，只要自己死不松口，坚持到底，组织上为了平息影响，也只能牺牲姜姝彤。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的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旁听的几位卫生局干部交换着眼神，显然对王主任这种无理取闹的态度感到十分不解和意外。
姜姝彤却不慌不忙，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几份整理得整整齐齐的材料。
“钱领导，这是我报告中使用数据的全部原始实验记录，包括实验日期、流程、观察数据和最终结论，上面都有参与实验的同志的亲笔签名。”
王主任看到那厚厚一叠纸，瞳孔骤然一缩。
“假的！都是伪造的！”
忽然他又指向钱石，激动地大吼。
“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想要包庇姜姝彤，所以才搞这么一出，对不对？”
“姜姝彤抄袭，我已经提供证据了，但现在你们不把她关起来判刑，反倒是把我抓来，这不是包庇是什么？”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他。
钱石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王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