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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好言难劝该死鬼这天晚上，姜姝彤值完大夜班，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刚进玄关，就闻到一股奇怪的焦糊味混杂着难以形容的药草气，从厨房方向飘来。
她疑惑地走过去，轻轻推开厨房的门。
只见二嫂李月茹背对着门口，正慌慌张张地用身子挡着灶台上的一个小药罐，手忙脚乱地似乎想藏起什么。
“二嫂？”姜姝彤有些诧异，目光扫过那只冒着古怪气息的药罐，“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是哪里不舒服吗？在熬药？”
李月茹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她，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没、没什么！就是……就是最近睡不太好，随便、随便弄点安神的东西喝喝……”
她下意识地又把身子往灶台前挪了挪，试图将药罐彻底挡住。
姜姝彤的视线在她不自然的动作和那只黑乎乎的药罐上停留了片刻，鼻翼微动，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更清晰了。
“二嫂，药不能乱吃。来源不明的方子，很容易出问题的。你要是哪里不舒服，跟我说，我帮你看看，或者明天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话本是出于医生的职业本能和作为家人的关心。
可听在做贼心虚的李月茹耳朵里，却完全变了味！
“不用你假好心！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不就是嫉妒我吗！嫉妒我能给霍家生儿子！”
姜姝彤看着她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只觉得一阵无语。
“随你吧，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身体是自己的，真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别硬扛着，及时去医院。”
“要你管！”
李月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端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匆匆回了自己房间。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
霍启明睡得正香，被一阵压抑的痛苦呻吟声惊醒了。
他睁开眼，就看到李月茹正捂着肚子，在床上痛苦地翻滚。
“月茹！你怎么了？！”
霍启明吓坏了，赶紧坐起来，伸手一摸，她身上烫得吓人！
“肚子……肚子疼……”李月茹疼得话都说不完整，一张脸惨白如纸。
“走！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霍启明当机立断，翻身下床就要去穿衣服。
“不！”
李月茹却一把死死拽住他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摇头。
“不能去医院！绝对不能去！”
“王婆婆说了……这、这是排毒反应！是好事！说明符水起作用了！去了医院，我这几天的药就全白喝了！前功尽弃了！”
霍启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都揪起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信那个神婆！你这是要把命都给作没了！”
他想挣开她的手，可李月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就是死不松手。
“我不去……我死也不去……”
霍启明被她缠得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疼了一晚上。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李月茹的症状才渐渐轻了下去，最后昏睡了过去。
看着妻子这副样子，霍启明的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
而李月茹在熬过那晚的剧痛后，更加坚信王婆婆的话。
她觉得，那是自己身体里的煞气被排出去了。
于是，她继续一天不落地喝着那碗符水。
只是连着又喝了几天后，她的身体开始出现更明显的不适。
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眼窝深陷，。
这天晚饭，李月茹的座位前，那碗白米饭几乎没怎么动过。
张佩兰看着她，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月茹，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月茹正强撑着想再扒拉两口饭，闻言身子一僵，手里的筷子都差点没拿稳。
“没事妈，就是……就是最近有点累，没休息好。”
“累能累成这样？”
坐上首的霍老爷子也不赞成地开了口。
“我看你这情况不对劲，要不要让姝彤给你看看？她毕竟是医生。”
“不用！”
李月茹的声音陡然拔高，把桌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爷爷，妈，真的没事，就是小毛病。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就好了。”
坐在对面的姜姝彤，从头到尾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观察着她。
面色发青，眼白隐隐泛黄，食欲不振，精神萎靡……
这哪里是什么休息不好，这分明就是典型的药物性肝损伤！
她心里已然有数。
晚饭后，众人各自散去，李月茹主动揽下了洗碗的活儿。
厨房里，她心不在焉地刷着锅，脑子里乱成一团。
姜姝彤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单薄的背影。
“二嫂。”
李月茹吓得浑身一颤，强壮镇定地斥责道：“你……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二嫂，你最近是不是在吃什么特别的东西？”
姜姝彤没有理会她的惊慌，开门见山。
“我看你的症状，很像是药物中毒。”
“你胡说八道什么！”
李月茹的脸涨得通红，声音都在发颤。
“我是认真的。”
姜姝彤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她往前走了一步，盯着她的眼睛。
“你的面色发青，眼白泛黄，这都是肝损伤的典型表现。你吃的东西，很可能含有损害肝脏的毒素。”
“如果再继续吃下去……”
“够了！”
李月茹尖叫起来，打断了她的话。
“姜姝彤！你别在这里假好心了！”
姜姝彤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弄得一愣。
“二嫂，你误会了，我是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在提醒你，你的身体正在发出危险信号。”
“医生？”
李月茹听到这两个字，发出一阵刺耳的冷笑。
“你也配叫医生？你不就是个乡下上来的赤脚医生吗？走了狗屎运才进了首都第一医院！”
“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
她挺直了腰板，尽管身体虚弱得厉害，面上却带着得意。
“我告诉你，姜姝彤！等我生了儿子，我看你还怎么在这个家里得意！”
看着她那副执迷不悟的样子，姜姝彤心里最后一点耐心，也彻底被磨没了。
“既然如此，那你好自为之。”
身后，传来李月茹不甘心的尖叫。
“你别以为有三弟护着你，就能在这个家为所欲为！等我生了儿子，你看妈还偏不偏心你这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