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孩子本来只是有些头疼和低热,找了这姓严的看,喝了他开的几服药后,我家孩子竟然变为高热,而且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庸医害人啊!”那壮年男子见严大夫不出来,便开始和周围人说自家孩子被误诊的过程。
忽然,医馆的大门打开了。一名年过半百的男子走了出来,对着那叫嚣的中年男子怒道:“说我误诊,你可以去找其他大夫啊?为什么要带着孩子来我这儿撒泼?”
那男子语塞。
“我看你是早就找过其他大夫,只不过他们说的,开的药都与我说差无几吧。这孩子底子不足,我无能为力。”严大夫坚信自己的诊断没有错,只是这孩子是先天不足,才会药石无灵。
被说中事实,那妇人再也忍耐不住,当即抱着孩子跪地大哭:“求求严大夫救救我的孩子吧,这一带您的医术最高明了。您都不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真的…….真的……..”说着,这妇人抱着孩子嚎啕大哭。
周围围观人都在一旁窃窃私语。
这时,妇人怀中的孩子神志半醒,嘴里嘟囔着“水。”
隔壁茶馆的小二立即将一杯水递给那妇人。妇人连声道谢后,缓缓将水送向孩子唇边。
怎料那孩子的唇口刚触碰到一点水,便那点水全数吐了出来。
“孩子,你喝点啊!”妇人急的只能无助的哭泣,孩子的父亲看着孩子的痛苦样子,也满脸悲痛。
桔梗立即向那小二要了杯温热的水,再次递到孩子的唇边。可这次,这孩子竟然将杯中的水尽数喝了下去。
“严大夫吗?”桔梗走向那大夫。“请问你当初诊断这孩子什么问题呢?又开了什么药?”
那严大夫看了桔梗一眼,一个小姑娘,本不想理会,但又怕在场的人会继续指指点点,毁他的招牌名声,只好回答。
“这孩子脉象洪大,舌苔黄厚,全脸赤红,明显的内有积热。热迫血行,上行头目,才导致头疼,正邪相争才有低热。因此老夫开了清热泻火之药。”
围观的也有几个闻讯而来的大夫,听完后都纷纷点点头。
“看来这严大夫没断错啊。”
“是啊。真的是这孩子的底子不足吧。”
周围人的风向开始偏向严大夫。
“错!大错特错!”桔梗激昂地否认了严大夫的诊断。
“哼,你这小姑娘懂什么!”严大夫不由得怒火中生。“你既然有着本事说老夫误诊了,那这孩子你负责治好啊。”
桔梗不在理会这个气急败坏的老头。她转向那个妇人的方向,蹲下来,对着他们夫妻说:“我能就你们孩子,请你们相信我。”
那妇人完全拿不了主意,眼前这姑娘不过及笄年纪,怎能救活自己的孩子?
那男子也是同样的顾虑,然而,此刻也没有其他人敢说能就她的孩子。“姑娘,一切拜托你了!”男子眼神一定,朝着桔梗回应。
自家男人都同意了,那妇人也自然把唯一的希望押注在桔梗身上。
“严大夫,借你医馆一用,行吗?”桔梗向严大夫请求,如今他的医馆是最便捷的地方。
“请便。”严大夫等着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出丑,自然乐意。自以为学了点医术就敢乱来,真是不知所谓。严大夫独自腹诽。
由于围观人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件事上,没人意识到镇安王也在一旁。
桔梗让那妇人将孩子放在诊疗床上后,立即先在百会、劳宫、内关、涌泉施针,护住孩子的心脉及气血;在于曲池、陶道、肺俞行针泄表热。
随即,立马去往药柜,抓取附子、吴茱萸、肉桂、黄芪、炮姜、白芍等药物后,随即去往后院熬药。
反观孩子这边,施针后,气息明显平稳许多。桔梗随即在孩子的双耳尖点刺放血后,高热也逐渐退落。高热退下后,孩子的四肢竟开始厥冷。
由于药还未熬好,桔梗继续平补孩子的命门、肾俞等穴位。
段漺远远地看着桔梗,顿时想起了那日她为自己包扎的模样。虽说还是这稚嫩的模样,但是就是让人移不开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