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织儿拉紧了绸带,“你若就这么走了,置我王织儿于何地?”王织儿看着白岚的背影。
“这事全城皆知,你走了,我王织儿的名声也就毁了。”
“这件事只是一个误会,我替你澄清。”白岚耐着性子和王织儿解释。
可王织儿依旧紧紧拉着绸带,不曾松懈一刻。
谈判无果,白岚用力一震,顷刻间便把绸带震得四分五裂。
王织儿也被这突然的力道震得向后倒退几步。
“你可是不愿做上门女婿?”王织儿抬眼问道。
“问题的关键不在此。”白岚转过身,耐心的解释道。
“我与小姐并不熟识,难道只因为我赢过了小姐,就如此草率地许下终生大事?”
“我都不介意,你这个大男人又在墨迹什么?”王织儿继续语出惊人。
桔梗听得怔怔的,心下默默想着:果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要不小姐你再打我一顿,我绝不还手。”白岚也无可奈何。
“不需要。”王织儿冷酷地回应。
两人就这样僵持不下。
这时,王老爷也闻讯赶来,还带来了不少人。
“宝贝女儿,是哪个人打赢了你?”王老爷一来到客栈,立马先让人团团围住了客栈的各个出口。
“这下麻烦了。”段诗涵看着这形势,大叫不好。
本来挺多话的蓝弘,此刻作为追魁祸首,也不敢出声了。
顺着自家宝贝女儿的目光,王老爷立刻锁定了白岚。
“就是你这个小子吗?”王老爷朝着白岚说。
“长得倒是不凡,不错,不错。”从王老爷的语气中,可以看出他对白岚甚是满意。
“王老爷,此时确实是个误会。”白岚只好不耐其烦的解释,希望王老爷是个明理的人。
“哪来的这么多误会!”结果大失白岚所望。
“女儿,这家伙不从,我们便将他绑回去。”王老爷安慰自家女儿。
王织儿的依旧那副清冷的模样,没有什么变化。
“后面那些是他的团伙吗?一起绑回去!”王老爷下令。
“怎么样,动手吗?”欧阳凌风询问段漺。
“不要把事情弄大,万一让真正的敌人趁虚而入,就得不偿失了。”段漺摇摇头。
“那怎么办?真的就这么被绑回去?”欧阳凌风也皱眉了。
“让安诏去联系这里的太守就好。不是说王家和太守还有姻亲关系吗?到时候,让太守出面就好。不必在这儿闹得沸沸扬扬的。”段漺倒是十分镇定。
欧阳凌风摆摆手。
正当白岚要反抗时,桔梗上前,私下对他说了段漺他们的计划,白岚这才束手就擒。
于是,全部人都被关进了王府的一间屋子内。
“还好,这没把我们关进地牢里。”蓝弘碰了碰一个装饰物,侥幸道。
“你还好意思说!”桔梗瞪了他一眼。“我们这样是拜谁所赐?”
“不能这么想啊,要不是我,白兄能有此番奇缘吗?说不定,最后这还是一桩美好姻缘呢。”蓝弘擦擦鼻子。
“既然如此,你就去当这个新郎官吧。”白岚也冷眼看着蓝弘。
“人家小姐看中的是你,可不是我。”
“再说,要是你不愿意,怎么会被心甘情愿地捉进来?”蓝弘若有所思一笑。“我相信,不用算上我,就凭你们三个,解决方才那些人,绰绰有余。”
此时,三人同时看向蓝弘,各有各的思量。
“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难道不是吗?”蓝弘露出虎牙,一脸无辜样。
此时,太守也来到了王府。
“你是不是刚捉了几个过路人?”太守一见到王老爷,立即开问。
“你消息这么灵通?当中其中一个可是织儿招的夫婿。”
“这些人我们惹不起,你快点放了他们。”太守自进门,脸色就没好过。
“怎么回事?”
“那些人与皇宫有关,是去执行密令的。”
“可是,其中有个小子是赢了织儿的。”
“糊涂,与皇室有关的人,怎么可能甘愿做你王家的上门女婿?”太守怒骂到。
“你这个人,怎么事情一牵扯到我这外甥女身上,就怎么不知分轻重呢?”太守教训道。“一个不小心,你看中那个人,有可能让你我两家都在灵武城消失。趁着这事情还没有闹大,快点把他们放了,不然拖久了,你我都担待不起。”
段漺一行人在屋子里关了没多久,原本牢固的锁头,就被打开了。
“这是什么意思”蓝弘率先打开了房门,发现外面并没有人。
“还能有几个意思,当然是快点走啦。”诗涵破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这王老爷这么轻易能放了我们?”蓝弘表示不相信。
“那你就呆在这里吧。”桔梗朝着他吐了吐舌头。
一行人畅通无阻的离开了王府。
“东西都已经在城北了,我们直接去城北就好。”收到安诏的回禀后,段漺直接告知众人。
“还让他跟着吗?”桔梗想着,最好能趁机摆脱他。
“诶,别啊。我保证以后不闯祸了。”蓝弘立即发誓。“最多,我跟着你的路上,你们全部人的费用,我都包了?”
“谁稀罕你……”桔梗还没说完,段漺就打断了。
“成交。”段漺令安诏暗中查了两日,都没有查清此人的来历。既然他愿意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肯当冤大头,何乐而不为?
“不过,这事究竟是怎么办到的?”蓝弘还是好奇的询问。
“以静制动,懂不懂。”欧阳凌风挑眉。“不过,我看你是没这个脑子领悟其中的奥妙了。”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城北,各自上了马和马车,继续了行程。
一个时辰内,一行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就连神经最大条的桔梗也感觉到了异常。
“怎么回事?今日怎么比昨儿还赶呢?”桔梗都开始扶着马车里面的木栏。
“对啊,这也太颠了了吧。”诗涵附和。
“停车!”段漺一声令下,全部人逐渐停了下来。
段漺率先下了马车,直接冲着白岚说:“你自己解决好。”
桔梗和诗涵也相继跳下了马车。“这是怎么了嘛?”
“还没发现呢?”诗涵一下车,就知道了原委。“你往后看。”
桔梗一转头,就发现了一抹黄色的身影。
“这不是,不是!”桔梗意外地都有些结巴了。
“是啊,人家可是追上来了。”诗涵看着白岚,故意调侃道。
白岚脸色一沉。
自打出城时,他就察觉到了王织儿一只在后面跟着。若是只有他一人,甩掉她自然是轻而易举,可是带上马车,动静变大了,这就变得困难多了。
无可奈何,白岚只好只身前去。
“你怎么跟来了?”
王织儿轻盈地跳下马,依旧那副冰山面孔。“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说服我爹的,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你就是我王织儿认定的夫君。”
“你这女子怎么如此固执?”白岚再好的脾气,也被王织儿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知变通惹毛。
“我和你之间,不要说喜欢,就算连熟知都算不上,根本没有可能。”所幸白岚的修养还算不错,仍然可以压着性子和王织儿解释。
“那我就一直跟着你,先从熟知开始。”王织儿屡次被拒,丝毫没有犯难退缩的想法。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这王织儿并没有做对他们不利的事情,本着自己良心,白岚又做不到直接将其打晕了送回家。只能甩手不理。
白岚回到队伍中时,只好无奈的说道:“不必管她,她爱跟就跟着。跟烦跟累了,自然会回去的。”
“既然如此,车速按照原来的即可。”段漺直接回到了车上。
一场小插曲后,队伍继续开始前进。
这几日来,队伍都在按照原定的计划前进,马车也逐渐成为了两个女孩的专属座驾。
“欧阳凌风,你到底想清楚没有啊!”段诗涵生气地猛地打开车门,冲着前方的欧阳凌风嚷嚷。
今日一大早,欧阳凌风就说这儿附近曾经来过,知道一条近路,只需花上一个白天的功夫,就能相当于原来两天的路程。
虽说欧阳凌风平日嘻嘻哈哈,让人觉着挺没谱的。但是,他认真起来,倒是没有一事失手。因而,全队人就按照欧阳凌风的指示,走上了这条近道。
“诗涵,你别着急,我记着是这样的,再走走说不定就到了呢?”欧阳凌风急忙安抚道。
“这太阳都快下山了,别说看见城镇了,人影都没见着一个,你唬谁呢?”诗涵生气地将车门关上了。
段漺举起了左手,整队人马也停了下来。
“白岚,凌风,蓝弘,你们先留在这里,我去附近打探打探。”交代完,段漺双脚奋力一夹马肚,很快就消失在远方。
诗涵和桔梗也下了马车。
等待的过程中,诗涵和欧阳凌风一如既往地斗嘴为乐。
“白岚哥,王家小姐还跟着吗?”桔梗凑到白岚身旁问道。“这都好几日了,应该走了吧?”
白岚拍了拍马背,摇了摇头。
“还在后头跟着。”
桔梗摆了摆手,转头去,慢慢也看到了一抹若隐若现的黄色身影。
一会儿后,前方的马蹄声越来越响,段漺矫健的身姿很快就出现在人们眼前。
“怎么样?”蓝弘方才百无聊赖地爬到了树上,一见段漺回来,就跳了下来。
“凌风早上进来的路确实是对的。”
“你看我就说我没唬你吧。”欧阳凌风立即急于向诗涵证明。
“你闭嘴。”诗涵习惯性地反手锤了一下欧阳凌风的胸膛。
“那我们怎么现在好像越走越偏?”桔梗继续询问。
“中午经过一个分叉路口时,没有注意另一条路是被上山的落石挡住了,所以,我们现在等于饶了一条远路。”
“那怎么办,要不要远路返回?”诗涵提议。
“不必,前方有路接轨。不过今日估计是赶不及走出去了。”
“那我们今日就找个干爽、靠近河流的地方扎营一晚吧。”白岚提议。
“也只能如此了。”欧阳凌风说道。“不过这样看来,明日中午还是可以抵达中州的,还是比原来快了半天,不是吗?”欧阳凌风急忙看着诗涵。
诗涵朝着他翻了个白眼,答案不言而喻。
段漺凭着他多年野外的经验以及对地形的敏锐度,很快就找到了一处最适宜的扎营地。
安诏麻利地从马车底部拿出了帐篷,很快就搭好了几个简易的帐篷包。
“那我们今晚吃什么啊?”蓝弘问道。
“车里还有些干粮,应该是够我们几个人吃的。”经过这几日相处下来,桔梗也逐渐发现蓝弘此人只是贪玩了些,并无恶意,倒对他的态度好上了几分。
“就吃干粮啊?”蓝弘的额头皱起的抬头纹,似乎都能足以夹死苍蝇了。
“桔梗,想去捕鱼吗?”段漺问道。
“捕鱼?”桔梗眼睛一亮。“好啊!”
“你也是,快去捉几只山鸡或者野兔子过来。”诗涵踢了踢欧阳凌风的小腿。
“你想吃,我马上就去。”欧阳凌风趁机摸摸诗涵的的脑袋。
“皮又痒了是吗?”诗涵直接打掉了欧阳凌风的手。
“这小子也要跟着我一起去。”欧阳凌风突然从后面揽住蓝弘的脖子。
“咳咳。”蓝弘一脸莫名其妙。“为什么我要去啊!”
“少废话,你不去,等会就只能啃干粮。”欧阳凌风直接把蓝弘给拉走了。
“姐姐,醋味挺浓的啊?”桔梗扑闪着大眼,在诗涵旁边悄悄说道。
“小丫头片子,管好你自己吧。”诗涵直接勾勾桔梗的下巴。
“你也这样说我!”桔梗现在最敏感的词,莫过于“丫头片子”了吧。
由于他们就在河流附近扎的帐篷,桔梗和段漺很快就来到了河边。
桔梗立马将自己的裙子扎在了腰部,还将裤子上推至膝盖处。
“王爷,要怎么抓啊?”私下无人时,桔梗依旧习惯称呼段漺为王爷。
“你这也太心急了吧?”段漺在河边摸寻了几根颇粗的树干,回过头来时,发现桔梗把鞋子和袜子也除去了。
“别心急啊。”段漺摇摇头。
往拾来的几根树干中,段漺挑了最细的一根,直接一甩手臂,将它直接抛插进了河流的中央。
“水不深,可以下去。”段漺看了看水位漫上树干的位置后,告知桔梗。
“直接下去,用手捞吗?”桔梗举起自己一双手,撑开手指,顺便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
“等着。”段漺用那几根树干在桔梗面前晃了晃。
随后,段漺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直接用锐利的刀刃将树干的一头削尖。“见过渔夫怎么叉鱼吗?”
“见过见过!”桔梗立马开心的接过一根树干。“路上我有看到过,可简单了!”
“真的吗?”段漺故意问到。
“可不是,这鱼这么大,穴位这么小我都能命中,捉条鱼还不简单。”桔梗扬了扬新得到的工具。
“确定不需要我教你了?”段漺再一次确认,眼角中流露出看好戏的意味。
“不用不用!”桔梗自信满满。“王爷,你就等着我捉几条大鱼上来吧!”
话毕,桔梗就兴冲冲地跑向河流。
段漺眯着眼睛,顺手将自己工具放在一边,干脆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