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少最多的情况下,正面对战是最愚蠢的方法。
霍霆琛直接厉声命令:“所有人立刻放箭,扰乱他们的阵型!”
刹那间,锋利的箭矢在同一时间射了出去,迅捷的速度宛如一道道灰褐色的流光。
几个人一边射箭一边迅速的向后退,等退到马上之后,他们翻身上马。
因为沈逸风来的路上并没有骑马,一直坐的是马车,霍霆琛干脆拉着沈逸风,两个人共骑一匹马。
作为一军之主,将沈逸风的马乃是赫赫有名的千里宝驹,通体雪白,但出汗时则全身泛红,宛如染血。
“驾!”一夹马肚子,霍霆琛挥鞭而下,马蹄高扬闪电般迅疾狂奔。
眼看着霍霆琛他们骑马要逃,贺连野也立刻带上自己的人翻身上马。
一群人你追我逃!
“玛德!”
贺连野脸色阴沉的骂了一句,然后立刻手下的人全部放箭。
一片密密麻麻的箭矢就像是暴雨一般飞射而来。
霍霆琛按住沈逸风下伏,同时调转马头侧对箭雨,避开箭雨所覆盖的范围。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肩膀和胳膊上仍然中了箭,灼热的鲜血一下子喷涌了出来,落到了沈逸风的脸上和胸前。
沈逸风的大脑不由嗡然作响,踏马的!
他愤怒的咆哮着,猛然拉起了手中的弓侧身向后射。
但他本身就是一个主管军中内务的,不像陆岩那样擅长弓马刀剑。
其他三个侍卫见状,也立刻回身回以长箭,而这个动作大大拖沓了他们狂奔的速度。
啊的一声惨叫过后!
其中一个侍卫被贺连野追上了。
长刀锋利的光芒划过,马背上的身子一歪,侍卫的头颅孤零零地跌落在萋萋的荒草里,腔子里泼洒的鲜血染红了贺连野的世界。
贺连野抹了一把眼上的血,狂笑着,癫狂着大吼大叫:“杀!全都杀杀杀!”
看到自己将军如此的神勇,那些燕贺精锐们也全都热血沸腾,猖狂大笑,一夹马腹更是死命追逐。
接连两声惨叫响起!
一个侍卫直接被一刀捅了个透心凉!
而最后一个侍卫则同样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路上的野草披上了鲜红的外衣,澄蓝的天空之下,这一片片红鲜艳的令人惊心动魄。
在这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贺连野只损失了一个人,而霍霆琛那边却只剩下了他和沈逸风两个人。
“霆琛,你别管我了!”沈逸风说着就要往马下跳,但是却被霍霆琛狠狠的按住了。
“我霍霆琛绝对不会丢下自己的兄弟一个人逃!”
面皮紧绷着,霍霆琛一鞭子甩下去,千里宝驹一边惨痛的哀鸣着一边更加不顾一切的狂奔。
然而……
箭雨再来!
燕贺人本来就是马背上的民族,极其擅长弓箭。
嗖嗖嗖!
无数的箭矢从霍霆琛的身边和头上划过。
忽然之间他的身子猛然一颤,微微弯腰,喉中发出了闷哼的痛声。
沈逸风立刻就敏锐的觉察到了,他侧眸一看,眼珠迅速的紧缩成了一团。
一支长长的羽箭竟然直接穿透了霍霆琛的锁骨上方!
淋漓的鲜血喷涌,浸湿了霍霆琛胸前的衣襟也喷洒在了他后背的白裳上。
感受到那血液灼热温度,沈逸风抓着缰绳的手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霆琛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求求你了!”他嗓音干哑的哀嚎着:“我求求你把我放下来吧,别管我了!”
然而即便他如此的哀求,霍霆琛也只是咬着牙,带着他拼命的跑。
眼角的热泪不间断的滑落,沈逸风忍不住喉中哽咽。
因为他知道是自己拖累了霍霆琛,如果他没有选择坐马车也跟着骑马的话,就不用跟霍霆琛共乘一匹马。
虽然马车也是被马拉着的,但是当时那个情况下根本就来不及把马车上的缰绳从马身上卸下来。
心中越想越悔恨,沈逸风用尽全身的力气继续往后射箭。
迟迟追不上霍霆琛,贺连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开始觉得不耐烦了。
“将军,绝对不能让霍霆琛返回青城,一旦他返回青城,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杀他!”
面白无须的副将声音沉沉的说道。
贺连野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见他脸上突然闪现出了一丝狰狞,超出后背箭筒里的箭矢搭到弓上,手拉弓弦,箭头笔直的对准了霍霆琛剩下的那匹汗血宝马。
嗖的一声!
长箭精准的射中了汗血宝马的腹部,鲜红的血液立刻喷涌了出来,狂奔中的汗血宝马发出一声惨烈的哀鸣,正在狂奔的马蹄瞬息混乱起来。
“将军,干得好!我们怎么没想到!”
白面无虚的副将大笑一声,领着其他士兵也全都射向霍霆琛身下的汗血宝马。
在嗖嗖的箭雨中,霍霆琛让沈逸风驾马,他抽出长剑劈砍箭雨。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有好几根羽箭射中了他的马。
原本全身雪白的汗血宝马,如今就像是一个被戳满了洞的塑料袋,鲜血一股股的往外涌。
没跑多久就再也跑不动了,哀鸣着跪倒在地。
霍霆琛在马匹瘫倒在地的前一刻拉着沈逸风猛地滚落到地。
这样剧烈的动作让他肩颈上中箭的地方又喷出了大股的血液,浸透了他的衣领后,又沾染到了藏在衣服底下的平安符上。
不到一息,整个橙黄色的平安符便完全被鲜红的血液染透了。
“哈哈哈!霍霆琛,受死吧!”
贺连野跳下马,举起手中的长刀冲着霍霆琛冲了过去。
千年之后的杂货铺里,江愿刚跟江敏换完班,准备上车回家,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贴身佩戴的平安符突然掉落在了地面上。
她一下子就愣住了,愣了好几秒才弯腰捡起,只见整张平安符从头到尾裂开了,只有最末端那一点还连着。
她这张平安符的纸质非常的柔韧,当初大学带了四年都没事,怎么今天忽然一下子就裂成了两半。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忽然之间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胸腔里的心脏像是失了控,砰砰砰的乱跳,以至于定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看到江愿站在车门前一动不动,江敏走到门口,不由得探出头来:“表姐,怎么了?刚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