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雪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半跪在地。
宫凌淑大惊，喊了一声后连忙上去扶住她。
看着宫凌雪的修为在瞬间从化神巅峰跌至元婴，宫凌淑看向孟垢的目光再度变化。
之前她想着，即便孟垢有其他图谋，但姐姐的修为强大，足以与之抗衡。
何况她只希望叶衡消失，让姐姐清醒。却没料到，孟垢不知做了何种布置，竟让宫凌雪的境界陡然跌落。
她以恐惧的目光盯着孟垢，心里很清楚，此刻她们已不是孟垢的对手，生死全在孟垢一念之间。
“放心，说了留你们一命，就会留你们一命……”
孟垢察觉到她的神色，将手中的分天露收起。
在他看来，这女人对主角已毫无用处，主角不会再要。
至于宫凌雪境界跌落，这早在孟垢的计划之中。
为凸显主角的强大，宫凌雪的元婴已与那滴她无法炼化的分天露水共生。
取出分天露后，她的本源灵海受损，境界自然会降低。
如此一个有着称帝志向的女人，到了中后期，也只会乖乖给主角暖床，成为金丝雀。
孟垢回神之际，宫凌雪不顾妹妹的拉扯和自身受伤的身躯，爬到叶衡身旁，紧紧将他搂入怀中，一副同生共死的模样。
孟垢刚想看看他们能深情到何时，天空突然压来一道凛冽光芒。
抬眼一看，竟是一道符咒。
沈长君身着文雅长袍，稳稳落在宫凌雪面前。
看到宫凌雪这般模样，他当即蹲下，焦急地说道：
“凌雪，你怎么在这儿？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不知为何，护山大阵失效，寻国的军队已经攻上来了。那柳白薇更是不知从何处弄来许多血兽，我们的大量长老已惨遭毒手……”
沈长君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
宫凌雪不在宗内，出事之后他只好杀出一条血路，沿着一丝气息找来，却看到这场景。
然而，宫凌雪哪还听得进去这些。
此刻，她满心满眼只有孟垢伤了叶衡的愤怒，指着孟垢声嘶力竭地喊道
：“沈长君，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孟垢看着这个失去原本冷静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沈长君，你瞧瞧，你心爱的女人现在正抱着别的男人呢。”
孟垢眼中带着挑衅之意，沈长君在原著里就对宫凌雪喜欢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没想到如今依旧如此。
“你为她付出一切，她何时正眼看过你？你为她赴汤蹈火，现在却要你来送死，你不觉得可笑吗？”
“闭嘴，你闭嘴！凌雪让我做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沈长君的眼神也变得疯狂起来，他又何尝不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
孟垢一脸无语，他实在不明白，一个注定不会对他心动的女人，这人心里就没点数吗？
孟垢淡淡地开口：“沈长君，你最引以为傲的符箓之术都不是我的对手，何况你以为我会再和你比符箓吗？”
沈长君心中一沉，没有回答。双手在胸前一聚，一支古朴的毛笔在他周身灵气中凝聚而出。
“孟垢，我未必不能赢你，哈哈哈……”
沈长君说了一句，脸上立刻浮现出苍白之色，癫狂地笑着。
孟垢自然能看出，这是他多年修炼的本命法宝，以自身精血炼制。
每一次使用，都会消耗他大量的本源寿命。
此刻，沈长君深吸一口气，开始在空中挥舞毛笔。
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他的寿元生命，每一道符箓都比普通符箓威力更强。
无数道符箓在空中汇聚，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直冲孟垢而去。
“你这小子，疯得可以啊……”
孟垢低吟一声，收回手中银枪，随之抬手一招。
一把斑斓的扇子出现在手中，这正是上次他击落蒙国飞船得到的五火天枢扇。
五道各色火焰挥舞而出，气质与孟垢的慵懒之感格外贴合。
与沈长君的疯狂相比，孟垢倒像是个真正的文人。
沈长君心中一惊，目光有些凝滞。然而，他很快又凝聚出更多符箓攻去。
他当然知道与孟垢之间的实力差距，宫凌雪此刻正需要他的保护，他又怎能败下阵。
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赌，孟垢操控如此强大的法宝，必定会耗费灵力。
可他哪里知道，孟垢的灵海比正常修士大了百倍不止，那灵力仿佛无穷无尽。
孟垢手中的五火天枢扇轻轻一挥，五道火焰如同活物般在空中舞动，轻易地将沈长君的符箓一一化解。
脸上始终带着一抹轻松的笑意，仿佛这不是拼命的搏杀，而是一场玩乐。
“沈长君，差不多也该够了吧，我看你的寿元要不够用了……”
孟垢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却满含嘲讽。
沈长君的脸色越发苍白，只是咬着牙支撑着。
但孟垢的火焰最终穿透了他的防御，将他击飞出去。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艰难地抬头，想要寻找宫凌雪的身影，想要说些什么。
却发现她早已带着叶衡消失在夜色之中。这一刻，沈长君的心彻底碎了。
他的信仰，他的爱恋，他的一切都随着宫凌雪的离去而崩塌。
身体开始颤抖，一股绝望的情绪笼罩了他的全身。
“为什么……为什么……”
声音低沉而沙哑，眼中充满了痛苦和不甘心。
最终，他痴痴地笑了起来，手掌缓缓举起，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掌拍向了自己的天灵盖。
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沈长君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孟垢看着沈长君的尸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罢了，一个痴情种啊。”
他没有阻止沈长君的自尽，因为他知道，这时候，死亡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看了看被扔在地上的宫凌淑，此刻她的脸上也是充满了不可置信。
她真的想不明白，到了如此危急关头，宫凌雪带走的竟然是叶衡。
她们姐妹的近百年朝夕相处，竟然比不过一个才来不到节日的男人。
“乖乖在此处呆着！”孟垢短暂的说了一，然后朝着宫凌雪离开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