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对这雷霆万钧般的攻击，叶衡依旧稳坐椅子之上，不闪不避。
他对那种刺骨的杀意感受至深，可金老身上却没有。
终于，就在金老的两指距他眉心仅半寸时停下。
叶衡目光对上，带着一抹嘲讽，开口道：“你们这些存活万年以上的老家伙，哪个不是越活越惜命？”
“既然您已洞察一切，那往后本世子便对您开诚布公，接下来我需要您助我铲除孟垢，夺回我的引灵圣功。”
金老的虚影飘忽不定，他深知眼前这年轻人已然入魔，成为了他曾经最为鄙夷之人。
而此刻他所纠结挣扎的，是自己是否要与他沆瀣一气？
叶衡却已猜到他心中所想，只是淡淡说道：“金老，您所需的灵气极为特殊，需从兽丹中提取。”
“待您助本世子稳固元婴之后，便去屠几个妖国，为您获取取之不竭的兽丹。”
金老长叹一口气，眼神黯淡下去，随之袖袍也一垂。
其实叶衡所言句句在理，他就是个贪生怕死的老家伙罢了。
化为金色流光缓缓回到玉佩中，留下有气无力的一句：“叶衡，你要言出必行。”
叶衡未作回应，只是将玉佩重新挂回自己腰间。
这是自他与金老相识以来，金老首次对自己直呼其名，不过他丝毫不在意。
夜色已深，孟垢想着明日寻个时机，将裘慕灵的尸首彻底焚化，不留半点痕迹。
却在夜半时分，储物袋内传来一阵接一阵的灵力波动。
没死？
孟垢心中一惊，他当时断定裘慕灵绝对撑不过一个时辰。
明日自己只需将她的尸首丢弃即可，未曾想她此刻竟在里面试图打开储物袋。
当即展开自己的神识领域，然后将储物袋向下倾倒。
一位颇具英姿的女子掉落出来，此刻已是极度虚弱，但神志恢复，且能用双手撑地。
被放出的瞬间，裘慕灵顿觉能自由呼吸，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竟会被人装入储物袋。
长舒一口气：“哎哟，可把本姑娘闷坏了……”
可还没等她这口气完全舒缓过来，已然发现眼前站立的男子。
抬头望去，那袭青衣穿在高大的男子身上，依旧显得宽松。
脸上挂着一张和善的笑脸，然而目光中透出的杀意却与此笑脸格格不入。
瞬间目光躲闪，不敢对视，说道：“帝师大人，副帅……”
“跟踪我？”
孟垢蹲下来，目光如锋利的刀刃般盯着她。
若不是事发突然，他在睡处展开的神识领域。
怕收回之后会有少许气息泄露，他早就斩草除根了。
“我，我……”
裘慕灵低垂眉眼，不敢正面作答。
孟垢却已伸手，“呲啦”一声扯开她的胸前衣物。
裘慕灵赶忙捂住关键部位，尖声惊叫，她对孟垢刚建立起的些许好感瞬间崩塌。
惨白的脸颊染上丝丝红晕，柳眉倒竖，怒喝道：“你意欲何为？”
“哦……原来是这样……”
孟垢却全然不顾她的任何反应，这片空间是自己所造。
哪怕裘慕灵把嗓子喊破，外面的人也听不到，只是收回空间时会有些棘手罢了。
看到裘慕灵身上有八件法宝皆已破碎，而且看上去每件都价值连城。
这便能解释得通了，这些宝物在她身上，替她抵御了那致命一击。
虽然裘慕灵仍身负重伤，但好在心脉未断，而且自己又误打误撞将她关进了存放灵石的储物袋。
里面皆是价值不菲的一级灵石，正因如此，在短时间内，她竟有了些许恢复。
“帝师大人，我并非有意跟踪您……我是受人蛊惑……”
裘慕灵见孟垢未再动手，这才意识到他可能是在为自己检查伤口，脸上的红晕更浓，开口道。
孟垢却一言不发，目光依旧紧盯着她，那眼神只透露出一句话，你觉得我会信？
看着孟垢那犹如饿狼般的眼神，裘慕灵彻底崩溃了。
尽管她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但此刻面对孟垢，她是又羞又惧，还满怀愧疚。
急忙喊道：“帝师大人若是不信我，可以搜我魂……”
“我何必费那力气？”
孟垢着实不想啰嗦太多，他思考的是自己该如何处置才更为妥当。
若直接将其捏死，恐怕血肉会迸溅，空间撤去后会留下痕迹。
若直接抹杀神魂，那也不行，尸体的死气很快就会散发出来。
真难以想象他一个元婴，竟会为如何杀一个人而犯愁……
裘慕灵已然彻底绝望，摇了摇头，直接说道：
“算了算了，反正我有负于帝师大人，您要杀便杀吧。”
“但求您务必护人族周全，千万保护好城防图。”
城防图？
听到这三个字，孟垢心中微微一动。
他原以为是自己离叶衡较近才听到的，难道裘慕灵也听见了？
“继续说……”
孟垢依旧挂着那看似僵硬的笑容，说了一句。
裘慕灵这才说道：“实不相瞒，为了能抓住帝师大人您的所有把柄。”
“我不仅沿途留下标记，拿了留影石，还购置了一件特制的法器用以收录远处的声音。”
说着，又看向自己那件已化为残渣的法器。
惋惜道：“只可惜我听到的这些声音，如今全没了，也无法修复。”
听到这话，孟垢心中迅速盘算，一个计划逐渐清晰起来。
开口道：“想将功赎罪？”
“嗯嗯嗯。”
一听到这三个字，裘慕灵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两眼放光，全然没了之前的女将风采。
孟垢简单交代几句之后，又告知她该怎样向众人解释，以使自己活着显得合理。
说完之时，突然双手结印。
随着一道凛冽暗紫的光芒，储物袋中有一张符箓飞出，打入了裘慕灵胸腔内。
裘慕灵感觉毫无异样，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孟垢。
“御兽符。”
孟垢说出这个名字时，她大为惊讶，可却见孟垢并未张嘴。
裘慕灵这下明白了，自己还真成孟垢的灵宠了，所以二人能够心意相通。
可她是人啊……
“去做就行。”
孟垢又只是冷淡开口，他不相信裘慕灵，
但直接搜魂裘慕灵是承受不住的所以这个方法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