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辰猛地站起了身来，“当真？”
福鑫点头，莫雨辰又紧张的追问：“那是什么人？”
“是个富商。”他语气平平，莫雨辰却明白了他没有通过语气表达出来的情绪，他定了定心神。
“明天安排一下，本王要见他。”
翌日，福鑫又来通知他，那位富商已经被“请”到王府了。
到了地牢里，他就看见了被绑在椅子上的府上，他坐下来，先是耐心的问：“你知道这儿是哪儿吗？”
富商听见终于有个像管事的人来了，他连忙要求饶，奈何被绑在椅子上，没办法跪下来磕头。
“王爷，王爷，您要什么，小人都给你，求求你放过小人吧，小人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妻子还是个跛脚，照顾不了九十岁的老母啊！”
“只要你好好回答问题，你还是有机会离开这里的。”
那人立刻笑：“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听着！”莫雨辰一想到他可能和怜月之间发生过什么就觉得怒意满腔，无处发泄：“三年前，你去没去过翠微楼？”
“实不相瞒，小人是那儿的常客。”
当年莫雨辰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仅皇宫里的人知道，连京城里的平头老百姓都知道，所以皇帝才会盛怒不已。
还不等莫雨辰再问，那富商便十分懂事的开口：“王爷是想问关于‘怜月’的事情吧？”
莫雨辰不悦的皱眉，富商立刻噤声，不敢多说。
“你知道什么？”可莫雨辰沉不住气，还是问了。
“小人只知道怜月国色天香，舞技琴技都十分出众，是当之无愧的花魁，也难怪王爷会对她动心，就连小人看了她也忍不住啊。”
“放肆！”旁边的侍卫狠狠踢了他的小腿肚子一下，疼得他嗷嗷直叫，福鑫警告：“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刀剑不长眼！”
莫雨辰正色：“本王调查过，三年前，你是怜月的恩客，本王不想听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本王只想知道，那年的八月十五，你在不在翠微楼？”
富商立刻做出为难的表情来：“王爷，您这不是在为难小人吗？别说三年前的八月十五了，就是去年的八月十五，小人也想不起来啊。”
“本王只说一件事情，你或许能够想起来，”他冷冷道：“那一晚翠微楼里死了两个姑娘，不少人都受伤了，记起来了吧？”
莫雨辰这么一形容，富商立刻就明白了：“是，是，小人想起来了！”
“那一晚，小人的确在翠微楼，那段时间小人除了怜月姑娘，再没有让别人陪过。”
“那天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翠微楼的？”
“小人当夜就走了，王爷也知道，怜月姑娘从来不留人的，”富商笑了一下：“不过说起来也巧，当日正好小人花了三万两买了怜月一夜春宵，走的晚了一些……”
他话没说完，莫雨辰的怒意就冲上大脑，他声音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事实上，富商这笔买卖当时和老鸨是秘密进行的，他那个时候被怜月迷的不行，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而老鸨也想不到怜月之后会被莫雨辰看上，虽然实际上她已经不是个雏儿了，可老鸨嘴上仍然这么介绍着，莫雨辰直到现在才知道真相，心中的懊悔和不甘化成一股股恨，涌上心头。
他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审问：“当夜离开时，外面的打斗还在继续吗？”
“应该是结束了，不然怜月也不可能一路送小人离开。”
“什么？她当晚离开过翠微楼？”
“不，不，”富商摇头：“只是送到门口，那个时候官兵都来了，黑衣人走得远远的了。”
官兵来了？他的记忆里，官兵是在自己被人救下之后才赶到的，如果说怜月那个时候正好在送客人，那么救下自己的，就必然不是怜月。
知道真相的莫雨辰觉得自己浑身都散了架，他挥挥手，让人把富商带走了。
他在幽暗的地牢里坐了大半日，纷乱的思绪不断地袭击着他的大脑，不知为何，在知道怜月早被人买下后，他竟然觉得轻松。
这天夜里，他也没有要去别院的意思，月姬却亲自送了汤来：“雨辰，这是我亲自熬的绿豆莲子汤，夏天喝是最好的了。”
“你自己喝吧。”他看书卷看的认真，连头也没有抬。
月姬关切的说道，“雨辰，你都忙了一天了，怎么不知道休息一下呢？”
莫雨辰却是十分的冷漠，“本王还有事情要处理，来人，送她回去。”
月姬很是失落，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娇媚的嘱咐道，“那这碗汤就留在这里，你千万记得喝。”
莫雨辰却毫不客气：“把这碗汤也带走！”
月姬觉得受伤不已，她用楚楚可怜的表情看莫雨辰，他却没有看她：“雨辰，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妾身做错了什么，你在怪妾身？”
他没答应，身后的侍卫也不敢动手拉人，月姬又哽咽着声音问：“是不是因为那个孩子？雨辰，我也想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可这件事情怪不了妾身呀。”
“还不赶紧带她走？”莫雨辰终于抬头，却是看向她身后的侍卫。
侍卫低声一句“得罪了”，将她带走，回到别院，月姬越想越觉得不安，莫雨辰这段时间对自己太过冷淡了，难道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不快？或者真的是因为娜妲兰说过的话？
她瞬间紧张起来，可第二天下午，莫雨辰居然又没事人一样到了她的房间里喝茶，她欣喜不已，全程话都说个没停。
见莫雨辰一直没有什么反应，月姬还是有些失落：“雨辰，是不是妾身吵到你了？”
“没有。”
房间又变得沉默安静，月姬不知怎么了，张口就问：“雨辰，你腰间的坠子看上去挺别致的，能不能送给妾身？”
莫雨辰皱眉：“你要坠子，本王明日派人带着你去买，想要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何必要本王的？”
“妾身就觉得这个好看。”月姬见他的表情，终于压制不住心头的醋意：“雨辰视它如宝，莫不是王妃送的？”
他黑着脸，扫了她一眼：“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