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的心底还记恨着上一次十五拦下自己的时候,丝毫没有料到南关月这个病恹恹的家伙,居然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从床上弹起来,且迅速送她一掌。
她被打后退了两步,可见南关月力道之大,也能窥见她心中怨恨之深。
“白晴,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南关月情绪激动无比:“我以为古人各个知书达理,懂得什么叫做‘死者为大’,可没想到,原来古代也有像你这样不敬畏神佛,没有任何道德可言的败类!”
“徒有美貌的花瓶有什么用处?”她继续道:“你在这里不过是一个男人的附属品,你活着就是为了讨好一个男人。”
南关月的气场瞬间变了,变得比之前还要更加凌厉可怕,言辞如刀片一般,所到之处,都是尖锐的一片。
“你也看到了,那个男人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得死!”南关月道:“而我,也同样有这种权力。”
“如果我处死你,你觉得王爷会怎么样我?”南关月似乎疯了,她的情绪激动且态度偏执:“不过是一死!”
“白晴,你别惹我!”她到底是个现代人,做不到像莫雨辰那样杀人如麻,视生命如草芥,可如果他们将她逼迫到了极致,她可能也会不得不黑化。
白晴被她这样的气场给彻底吓住了,老半天嘴里都念着一个“你”字,却没有更多的内容了。
莫雨辰在这个时候,及时踏门进来,他进门了也不说话,只是将白晴从地上抱起,搂在怀里安慰。
白晴“呜呜”的哭着,看上去眼泪好似都多的能将莫雨辰胸前的衣衫浸湿,莫雨辰的手抚摸着她的头顶,企图让她安静下来,眼睛却一直盯着南关月。
南关月也不畏惧,她十分坦然的和他对视,丝毫也不闪躲。
“王爷,王妃娘娘好可怕,好可怕啊!”白晴哭喊着:“臣妾好害怕,王爷!”
南关月冷眼看着白晴,转身就要躺回床上去,也不和莫雨辰说话。
他不知为何,在搂着白晴的时候居然会觉得心中有愧,纵然在和她对视,却仍然心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终他还是沉默的抱着白晴离开了。
在关门的那一刻,本应该轻松下来的南关月不知为何,心也好似沉了下来一样。
他会抱着自己从一个困境里离开,也会抱着别的女人给她温暖,这就是冷漠的王爷啊,如此无情,又如此多情。
暗自神伤后,她缓缓入了梦乡。
她梦见高耸的楼房,堆积成山的文件在等着自己批复,连上厕所的时间都得像挤牙膏似的挤出来。
可就在她为了文件而头痛的时候,莫雨辰忽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抱着一个女人在自己的房间里翻云覆雨,这!不能忍!
她跑过去将莫雨辰拉开,想看看那个女人的模样,可莫雨辰一见她跑过去,立刻将床上的人护住,说:“你别过来。”
“为什么?这是我家!你怎么在我家里做这种事情!赶紧给我滚!”
“你敢让本王滚?南关月,你的父亲平西候在外通敌叛变!你以为你还是本王的王妃,还能管得到本王吗?”
“不可能!我爸不是什么平西候!我爸爸早就死了!哪来的什么平西候!”
莫雨辰忽然就从床上起来,走向她,抬手就捏住她的脖颈,企图让她窒息而亡。
“救命!救命!”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小姐您醒醒啊!”
一大早,初一进门的时候就听见了她高喊救命,担心不已,连忙过来看看才发现南关月的脸上湿润了一大片,显是梦中哭过的痕迹。
“小姐你怎么样了?别哭别哭,梦都是假的。”初一俨然一副大人的样子,细心照顾着南关月的生活起居。
南关月抱着初一哭了一阵子才慢慢平息,初一边给她梳洗,边小心的问:“小姐,您梦见什么了?”
南关月低垂着眼眸,过了片刻才说:“我梦见我父亲平西候通敌叛变,导致边疆军队瓦解,国家社稷陷入岌岌可危之境。”
来到古代约有一个月的时间,她总觉得自己的思想好像在被什么东西吞噬。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她自己正在和南关月慢慢的合二为一。
自己在喜欢上“南关月”喜欢的人,在融入她曾经的生活环境,甚至在一点点的将心情转变成“南关月”。
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然而她却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这种演变的脚步。
在院子里的时间也过的很快,几张草稿图,几件成衣之后,时间竟然又悄然过去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的某一日,皇帝忽然下令让她进宫,这让她下意识的想起半个月前的一场梦。
等她被嬷嬷指引入宫后,见到的并非是皇帝,而是白晴的贵妃姑姑。
贵妃端坐在红木雕花椅上,手捧热茶,一身也用厚厚的貂裘包裹着,严密的不漏一丝冷风,她笑:“说是皇上传令让你进宫,实际上却是本宫的意思。”
一句话就简明扼要交代了她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高,换句话说就是,白晴的身后有人撑腰,希望她不要太嚣张。
南关月却势不让人:“不知贵妃娘娘让妾身进宫,是为何事?”
“听闻你最近与织锦楼的人亲密无比,本宫想呀,让你去请织锦楼的人进宫,为本宫裁制新衣。”贵妃冷声说道。
南关月知道来者不善,推脱打太极:“贵妃娘娘,宫中不是有御织坊吗?何必还要去请宫外的绣娘?”
贵妃叹了口气,语气仍是谦和贵气,态度也十分端庄,却是字字藏刀藏剑:“懿王妃没在宫里待过,自然是不知道宫里的情况。”
这句就是说南关月没有见过世面呗,南关月不理会,只听她说:“宫里的花样年年都相同类似,本宫在宫里呆了几年,都看厌了,问那些个负责的人也没听说谁能有个新创意的。”
贵妃定定的看着南关月:“所以来请你转告织锦楼的人,若她们愿意进宫裁衣,酬劳翻一倍不止。”
“本宫如此,会不会太为难懿王妃了?”